一位衣着华贵,颇具威严的人坐着,看似平静的喝着茶。
下面站着一个人,毕恭毕敬。“老爷,事情已经办妥,沙原镇全镇未留下一个活口。”
被称为老爷的人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猛然一拍桌子。“嘭——”茶杯碎了,茶水溢出,流到桌上,再流到地上。“废物!”
那人几乎是立刻跪到地上。“属下知罪!”虽然此刻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老爷动此大怒。
“叶槿那丫头早跑了,你们屠了全镇又有何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老爷走到那人身前,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颇有几分主宰生死的帝王的气势。
“老爷恕罪,属下愿立刻前去追杀她,以此将功折罪,请老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地上的人将头埋得很低,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态乞求主人的原谅。
“我早有安排,大刀已经查到她的行踪,正在等待机会斩草除根。你立刻去跟大刀会合,协助他,切记要做得干净点,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尽管已经回答了,但他依然跪着,没有起身,知道老爷命令。
“起来吧!无痕,这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司徒府不养废物,你是知道的。”
“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无痕站起身来,坚决地转身走出去,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对老爷的话,他向来是绝对的服从,对老爷也是打心底里尊敬,只因为老爷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有老爷,恐怕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无痕这个人。
无痕走后,司徒震天独自来到一间密室。密室内摆放的竟是两块灵位牌,是叶青云夫妇的灵位。没错,叶青云夫妇正是叶瑾的父母。
司徒震天在灵位前点燃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对叶青云说,有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谁都知道,死人是不会回答的。“二弟啊,你被怪大哥狠心,既然叶槿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我自然留不得她,以免后患无穷。只是,你到底把秘密藏在哪里了?”
“就算你天天烧香,也赎不了你的罪。”一位年轻男子缓缓走近,话语间满带嘲讽之意。
司徒震天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无视他的话。“既然来了,就过来给你叶叔叔上柱香吧。”
年轻男子也像是没有听到司徒震天的话,自顾自地说:“你把灵位立在你房间内的密室里,我还真是好奇,你晚上会不会做恶梦呢?”
“司徒衍,说话夹枪带棒的,你是有多瞧不上我!”司徒震天已有了怒意,说话音量都提高了几分。
“你认为呢?”司徒衍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似乎故意要激怒司徒震天。
本以为司徒震天应该要大发雷霆,没曾想他突然笑了,笑得神秘,笑得诡异。“儿子,咱们可是同一类人。你被忘了,十年前那晚,你叶婶婶可是死在你的利刃之下。你还记得吗,当你的剑刺向她是,她是什么神情吗?震惊,痛苦,绝望……那时,你才只有十五岁,对吧?”
“够了,别再说了!”司徒衍神色大变。他一点也不想记得这些事,可是他越想忘记,它们就越是要缠着他,那是他的噩梦,一个纠缠他整整十年的噩梦。
“衍儿,承认啊,我们就是同一种人。你也不要觉得我残忍,因为我们注定要走上同一条路。”
“不,不会!我们怎么会是同一种人,当年只是一个意外,我是失手才杀掉叶婶婶的。”那天晚上,司徒衍看见司徒震天跟叶夫人在打斗,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放生了什么,只是想阻止他们之间的打斗。也许是出于父子间的本能,司徒衍将剑指向了叶夫人。他的确也没想伤害叶夫人,只是想让她停下来,可惜刀剑无眼,这才错手杀掉了她。
“儿子,有些事情,忘掉最好。你尽管放心,我得到的所有东西,将来都会是你的!”司徒震天将手放在司徒衍的肩上。
司徒衍将他的手拿下来。“不必了,用阴谋诡计得来的,我不稀罕!爹,身为儿子,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罢,司徒衍毅然转身离开。他不想面对不折手段的父亲,更愧于面对叶青云夫妇的灵位。
司徒震天冷笑道:“总有一天,你会稀罕的。”
话说顾俊之,一路沿着碎布标记寻找,竟来到一间客栈。什么人这么奇怪,掳走一个人还敢来住客栈,未免太胆大包天了。顾俊之也走进客栈,先住下来,再打听消息。
“客官要住店吗,小店有上好的客房!”伙计很是热情,顾俊之刚进去他便迎了上来。
“住店!”
“好嘞!客官请随我来,客房在后面。”伙计领着顾俊之去客房。
“小哥,这两天住店的人多吗?”边走着,顾俊之也一边跟伙计搭话。
“不多,加上您就四拨客人,客房空着的还多着呢!”
顾俊之很满意,人不多就好办了,范围小也好排查,等天一黑下来,出来夜探一番,没准儿叶槿真的被抓到这里了。可是,带走她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说大哥,你带着我跑这么久,你都不累的吗?”是的,叶槿不在客栈里。就在不久前,这个人的确带她住进一间客栈,可是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从后门离开了。
“丫头,被在我面前耍小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路上都在留记号。现在你最好老实点,乖乖跟我走。”
“我还就不走了,你要杀要剐倒是来点痛快的!”叶槿开始撒泼了,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一路上她也看出来了,这个人没有杀她的意思,只是一直带着她跑,这到底是要跑到哪里去啊?
“快起来,我这是在救你,别不领情啊!现在你很危险,知道吗?”那人企图把叶槿拽起来,可这丫头力气倒还不小,死活不起来。
“不要,谁信你啊!我们非亲非故的,你怎么知道我很危险,又为什么要救我?”叶槿仰头直勾勾的盯着他,她发誓以前绝对没见过这个人。
“反正我就知道了,你爱信不信,不信也没关系,跟我走就行了!”
叶槿纳闷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这人嘛,长得也不像坏人,那么,他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