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把沙似的嗓子,比我想的还要惨兮兮。”
切,有的能说就不错了。
又听他继续说道:“在下陌凉予……”
黯乡琰打断了他:“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姑娘一生没出去过,没成想也知道一些外面的事,那姑娘知道我咯?”
“不至于,可我忘了。”挽沙曾经说过,似乎是某个门派的掌门,挽沙常常这样。
“没关系。”黯乡琰莫名其妙,什么没关系,哪里有对不起谁了。
“你快些走了吧,待在这儿不合适,被发现了会被抓起来的。”凤凰族再怎么也是上古神兽延续下的直系族,哪有这么简单任由外人来去自如,何况是这个地方,风皇亲手封闭下要守住的秘密:“我要睡觉了。”秘密自然很多,但那每一个都有其本事的价值,否则仙人们的慢慢岁月下,未免也太无聊了。
圣贤之光照耀,我可是为了你好。
黯乡琰等着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赶走,合眼表示自己已经睡觉,以为没动静了,悄悄半睁起一只眼睛,却兀的眼前一晃,就给捂了个结实,咯噔一下不晓得什么东西就溜到了肚子里,吓得脑子有一瞬有点不太顺畅…什么?
郑重觉得,吞下去之后,可能又被劈了,因为接着下一秒我就实在的眼前一黑头一歪,意识丧失,什么也不知道了。幸好感觉不到痛。
月色下,静悄悄的槲山,高逸的身姿伸手抱起紫檀椅上昏睡的姑娘,衣袂轻翻,恍惚几近温柔。枝节交折,迷蒙的赤叶轻轻地打个卷儿,静谧,无息。
这个夜晚,这样平静,这样过去。
。
旦日,清晨的光亮层层加深,鸟儿婉转立于枝头,槲山上那棵透体纤红的怪树静静伫立,花叶妖娆满枝桠盛放,这不阴不凉,不耀不热的天气,也感到升了些许暖度。
黯乡琰以为昨天运气不好,遇到个妖魔假扮的仙人,那么多半会被带到个满是沼气的地方,咔嚓,或是咔嚓,却不想再次醒来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只不过从椅子睡到了地上,靠着树干,手正撑着那把椅子。
陌凉予几乎同时知道她睁了眼,一句‘’醒了’,扶她坐靠起来,一副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的样子,无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反对一下下。
一、二,显然他在等她先开口来问,她显然不怎么依,三、四、五、六……黯乡琰在这僵持的沉默中败下阵来,仍是哑着声道:“你到底……”是谁?到底要干什么?恶趣味么?
事实说明果真是无处不在,先前非要等着别人先开口,好不容易妥协了,这才说了三个字,就一巴掌往胸口上拍下来,吓得黯乡琰连话带口水差点把舌头也吞下去。
他边拍边皱眉:“不是这样的,把声音再抬高点试试?”
“呲?你你你……”黯乡琰怒目就想这辈子头一次破口大骂,终于努力给吼了出来:“救命啊……!”
花花草草也低头默默地忏悔,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忽然竟不似以往那般难以发出,百转千回,沙哑已是褪去了八九分,虽然余下那点深感难以去除,淡淡伴着倒更像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