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这扇年轻的窗,我独自看日出;你醒来的时候阳光在草地上飞扬,追着风逆着光,一切的光阴都留给我欣赏,那些月光倾城的时光,烫了我心肠。
“你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嗯?”雁非逝阴沉着脸色,步步向她逼近,“你喜欢他?”
柳欢心中忐忑,这样的雁非逝她几乎未曾见过,每每他来书院找她的时候总是面色虽冷漠,但笑起来的时候既温和又让人觉得温暖,哪像现在这样,带给她无边的冷,好像整个人处于冰窖里,身子哆嗦着发抖。她一直往后退,直到抵住了树干,雁非逝直接用整个强壮的身体压了上来,强势的扣住她挣扎的身子。
“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柳欢挣了几下没挣开,对方抱住她的力道反而越来越紧,周围空气里满满地充斥着他男性的压迫感,柳欢当下放弃,却仍旧以愤怒的目光瞪着他。
“放开你,然后让你再去找他是不是?!”雁非逝目光凶狠,手上的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揉进他血肉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吗?你信不信只要我肯,他就再也走不出江南!”
柳欢听得他的指责感到很生气,她是做了什么让他可以这么对待她?“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道后果吗?!”
“你以为我不敢?呵呵,你了解我吗?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只要我要的,就没有不能做的!柳欢,我再叫你一次柳欢!再有下次你知道我很乐意给你换个名字!”
柳欢知道他敢,这是个强势的男人她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了,或许是真的被他吓着了,这一回她没有再还嘴。
雁非逝看到怀中人伤心畏惧的神色,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惹得他想要怜惜,心里也冷静了下来,他不由得苦笑,早就想好要对她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结果在见到她与别人在一起相谈甚欢的样子,特别那人还曾是她最亲近的男人,不管他们之间是否有过暧昧,心里那根弦突然就绷断了,他控制不住自己一瞬间爆发的怒意,结果伤了她,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他把下巴顶在她额上,慢慢收紧了怀抱,柳欢立刻又挣扎起来,雁非逝低沉的男音在她头顶响起,“别动,让我抱抱,乖。”她不知自己是受了什么蛊惑,僵硬的身子竟然慢慢的软下去,靠在了他怀里。雁非逝感觉到怀中人的温顺,嘴角微微上扬了好看的弧度。
“你可知……”你可知多早之前我有多想这么抱着你么。就算雁非逝没说出口,柳欢也懂得那含义,她想装着不懂,心里却有一抹无法忽视的甜蜜与悸动。她暗叹,这命运怕是躲不过去的,这辈子要与他纠缠在一起。
“我们以前见过么?”这是她一直以来就想不通的,若今生注定要与他纠缠,她不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强定了以后的人生。这人的气势在哪里都不是个会被人轻易忘记的,所以她若是见过一面绝不会忘。这人对她的占有欲是那么强烈,是的,他在她面前虽然总是表现的温柔似水,但眼底时不时闪过的势在必得的危险的占有目光,她无法忽视。
“你想不起来?完全没印象吗?”
柳欢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味,觉得脸有些红,感觉像是烧了起来,她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
雁非逝也不恼,略微松了点怀抱,用食指将她的下巴挑起,直视着她艳如挑花的脸庞,因为刚刚生气恼怒而泛红带着水光的双眸含着欲语还休的情意与微微的歉意看着他,真真是诱惑人的妖精!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狠狠肆虐那粉嫩红唇的冲动,待得他向她压下来的时候,柳欢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直到唇上微微传来刺痛感才发现这男人竟在吻她,她开始挣扎,却只能发出唔唔的令人羞涩的声音,这是以前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她吓坏了,连呼吸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雁非逝细细的描摹着她唇瓣的形状,尝到情动时便轻咬一口,怀里的人一切都是那么让他着迷,这一点他在那一年春天刚遇见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人总是有让他为她冲动的魔力。不过他也知道今日这人受的刺激也是够多的了,便不再继续亲吻她。他放开她的时候柳欢正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吸气,雁非逝看的想笑,怎么连呼吸也不会,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么?他看着她刚刚被他疼爱的饱满的唇瓣,眼神危险晦涩,再过不久,他定要尝遍那里的每一寸。
想着他缓缓开口,“等你什么时候想起了,我便答应你一件事情。”
她羞于他过于侵略热情的目光,刚刚太过刺激她还不能以平常心去面对他,撇开眼,“不管何事么?”
“嗯,不管何事,”雁非逝说的无比认真,低头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向后躲,却只能被禁锢在他怀中的一方天地里,直教她脸比刚刚红的更甚,“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是我的。”
月光洒在湖面上闪着点点亮光,随着风吹得波澜放荡,那一对相拥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在这个夜晚有些情意微微发酵。
柳欢想,无论今后会怎么样,至少她再不会忘记今晚的这个男子,他那么强势的来到她身边,让她措手不及,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禁锢了。
离那天应夫人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很久,这段日子里她很久没见过雁非逝,她每日按时去书院,下午按时回孟家,生活过得平淡却也充实,只是没了雁非逝刻意的制造两人见面,她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生活其实没有一点相交的地方,孟一湘曾无意间提起过那人平日里是很忙的,她忽然有些感动,为了见她,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可一想到当日他送她回孟家之时最后伏在她耳边说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说的,这段日子要她好好想想。
想什么呢,其实她心里是很清楚的,至于能不能接受,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正像段可逸所说,雁非逝其实没多少耐心的,在她身上虽然用的够多,怕也已经快尽了吧。
这一段日子到书院里,她总能感觉到有人算计的目光,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太好,随时随地都有人想着要如何害你,令人防不胜防。她觉得自己千算万算什么都想到了,可当她的后脑勺被人用棍子打了之后,晕倒前最后一个想法是,最近运这么背,是不是太久没去拜佛了呢。
醒来之后,她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双手都被人用麻绳绑住,挣了挣,一点缝隙也没有,反而惹得人手疼。索性也不再花力气去做无用功,她细细的观察着四周,这像是个杂物间,堆满了各种废弃的东西,只在她身处的地方空了一块地,现在容纳下了她,倒是一点空余的地方都没有了。
柳欢皱了皱眉,都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湘是不是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呢,还有那绑匪绑了她来,却到现在也没露面,根本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
她下意识的忽略了对方是因为她自身的原因才绑了她来的,因为她来了江南也没多久,根本不可能得罪什么人,最可能的,是有人想利用她做些什么。雁非逝,雁非逝,她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突然间有点期盼,他会不会来找她呢,还是,对方根本就是为了雁非逝才绑了她来的,若是这样,她会不会害了他。
这厢柳欢还在自顾自的乱想着,哪里知道下午到了下学的时间孟一湘在家里左等右等柳欢还没回来,立马去了书院找人,却被告知柳欢早已经离开了,一刻停顿也没有,跑去了雁府找到了雁非逝。那时江瑞刚好也在雁家,听了孟一湘的话心中诧异,立马看向雁非逝。
雁非逝手紧了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没回家?”
天黑了下来,雁府书房里静的可怕,孟一湘来来回回地走,心里焦急,时不时的望向门口。为了不让若夫人看出端倪,晚饭的时候他们什么声色也没露。段可逸听到消息也赶来了雁府,他先看了看孟一湘所在的地方,也没说什么,“还没找到人吗?”
“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到现在也没消息。”江瑞收起了平常的不正经,眉也皱得紧紧的。
“我来的路上想了一下,即是这样,看来对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段可逸沉思,“或许是柳欢得罪了什么人也不一定。”
“阿欢才来江南多久啊,怎可能得罪什么人!”孟一湘紧接着便说。
江瑞看着孟一湘很久,突然说道,“可逸说的也并不是无可能。”
“江大哥,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啊!”
从得到柳欢失踪的消息起,雁非逝便一直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瑞走过去,“非逝,你怎么看?”
雁非逝没说话,突然,窗外传来了一声轻响,江瑞喝了一声:“谁!”段可逸在他声音传来的那一刻就将孟一湘护在了身后。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从窗户外面跳进来,上前几步跪在雁非逝面前,“主人,人找到了。”段可逸、江瑞二人见是雁非逝的暗卫,身子都放松了下来。
“在哪?”很久没开过口,雁非逝的声音满是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