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好天,殷离雪凝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射箭,接过韵宁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把汗,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回王爷的话,东西都准备好了,皇贵君说本就是游山玩水,带东西多了反而不好,因此又亲自删减了一番。”韵宁答道,转而又想到皇贵君的嘱咐,道,“皇贵君还说,陛下和皇夫今晚要举办一场家宴,一是为了庆祝皇女大婚,二是为王爷和皇贵君饯行。”
雪凝点了点头,命人备好车马,入了宫。
按照礼制,雪凝要先拜见了女皇皇夫,随后才能与皇贵君在一起说话。原本,雪凝只需请个安就可以退出去,却没想到女皇将她留下来下棋。
“母皇从不曾找女儿下棋,今日只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雪凝执黑子落子,悠悠地说道,“莫不是母皇舍不得爹爹离开,因此想要女儿输了扣住爹爹,不成,不成,女儿必定要赢了这局!”
“哈哈,雪儿言之有理,朕为何没想到这一茬?”女皇道,见雪凝着急的面容,心里隐隐发疼,这也是她的女儿啊,她居然为了保护太女的地位逼她到了闲散亲王的地步,可是她不能再将她竖起来做皇夫攻击的靶子,如此局面也好,终究是她对不起殷离,也该她承担责任,她慈爱地看着雪凝,玩笑道,“可惜,朕一言九鼎,舍不得雪儿难过。”
“母皇。”雪凝的鼻尖酸酸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殷离虽然表面风光,其实已经处处暗涌,梅家势大,荣家也蠢蠢欲动,边境迅速发展,本国国防实力却让人堪忧,难道真为了避开梅皇夫和太女的猜忌而故作不知吗?罢了,大不了她用命护住爹爹一命,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女皇的一个动作给震惊。
“这是调集军人的虎符,任何一个地方的军队见到这枚虎符都要服从命令,朕将它交给你了。”女皇从袖子里拿出虎符,一看就是早已准备好的,女皇看见了雪凝眼中的震惊和惶恐,解释道,“殷离皇朝一代代帝王相传一套规矩,而我破了其二,一是年轻的时候肆意在朝堂上扶持皇夫本家,致使朝堂势力失衡,梅家坐大,荣家动心,二是不顾祖规,轻视国防,致使人人相轻于武士,甚至储君都厌恶武士,扬言废弃。”
女皇站起来,走向殿门,看着偌大的皇宫,道:“雪儿,你本是纯善之人,朕应当成全你的自由,但是你身为皇室子女,身上肩负着责任,你不能逃,也逃不开。”
雪凝跪在女皇面前,道:“儿臣知道,也不敢推卸,儿臣定会好好地利用手上的兵符,建军强军。”
“你可敢与朕定下一个约定!”女皇道,“待你皇姐登基,你必要双手奉上虎符,不得起一丝贪念。”
“女儿敢!”殷离雪凝坚定地说道。
女皇使劲捏了捏雪凝的肩膀,心中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将雪凝拉进了这场漩涡。可是,自己似乎除了雪儿就没有人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