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下来的时候,就见到太女微笑地看着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因为男子背对着雪凝,因此她并不知道那媚月到底有多绝色居然让太女如此相待。
她的眼里,看到了那个被太女嫌弃至极的卑微如沉的男子却不卑不亢地握住手中的剑挺直脊梁面不改色地跪着,仿若太女羞辱的是别人。
“听说雪王才气非凡,媚月倒是想看看。”
“雪妹今日酒醉了,来日我必当为你引荐。想必月儿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可好。”
“好吧,劳烦太女了。”
雪凝无奈地笑了,太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在那魅月身后几步处,只要回头便能见到。但太女却慌称她酒醉,倒是特别霸道,看来太女对那只见背影的公子十分在意。
“太女走了,你当真要跪在地上直到晚上。”雪凝对着安若溪道。
然而那安若溪仿若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雪凝也不怒,笑道:“你这一身傲骨,倒是不枉你出身将门之家,只是若是身在后院,却与你无益。”
“安某生为国家死为国家,后院谄媚之事,安某从不在乎。。”
雪凝讶然,道:“正君此言,不是为君而是为国,可是若是你得不到太女的信赖,来日的你如何有办法走出后院,实现抱负?难不成亡了国,在后院孤树上吊死。”
“难道小姐是为了教会我妖媚君主的方法,真是个存心不良的。还请小姐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我安某身上只剩下这份傲骨。若是这份傲骨不在,安某宁愿死去。”
倒是个硬性子。
“安公子倒是比这皇朝的许多人骨头硬。”雪凝笑道,见安若溪不言语,道,“我是家中庶女,嫡庶之别注定我不能像嫡女那样做许多事,庶女只要接受嫡女的恩赐,不是吗?但我却不恨不怨,因为被殷离皇朝视为无足轻重的武道却是我喜爱的,我喜欢握剑的感觉,喜欢骑马的感觉,喜欢射箭的感觉,因此我最能玩,我也只能用这些武术师傅教我的东西来耍着玩。”
“你为何不去参军!”安若溪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正君,你从将门出来,难道看不到现在军队的样子吗?殷离皇朝多少年没有战事,民间鼓吹军队无用论,皇朝官员也有主张蠢蠢欲动废除军队的人,军队人心涣散,懒散度日,恐怕都忘记弓箭怎么拿了!”
“我不知道。”安若溪低头道,满脸地愧疚。
“你尚为将门公子便消息如此闭塞,更何况成为太女正君之后。”雪凝道,“公子是太女的正君,如果太女不喜爱,你就让天下人尊敬。”
“你这般才华,可愿,可愿……”安若溪咬破了红唇,猛然抬起头,道,“可愿追随于我?”
雪凝微微一笑,道:“金榜题名时,此来人追随。”
安若溪低下了头,然雪凝遥望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经阴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
时间就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