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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言九鼎

上午我们一言九鼎地准时出现在了排练场地。刘丽君带来一大包吃的,我心想待遇不错,只听睛天里来了一句:“这是我吃的,你们要吃自己去买,我不管!”我和阿伟刚想提点劲,又散慢地坐在了地上。刘丽君毫不客气地一脚一个想把我们从地上踹起来:“想敷衍我是吧!说话不算话。”被她这么一踹俩个大小伙彻底被激怒了,阿伟从地上弹了起来吼道:“干吗?”我知道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女生,这会儿迎来的一定是一场真正的比试。我虽然也在气头上,但还是冷静地拉住了阿伟。

刘丽君气鼓鼓地瞪着她的大眼睛,泪水已经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流。阿伟已经有些傻眼了,刘丽君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我连忙低声地安慰:“别哭了,他是神经病,你别理他。”没想到我盼来的是一场泄洪般的哭泣:“我又不是为了自己,难道要我求着你们演!呜、呜……”我和阿伟对看了一眼,阿伟撇了撇嘴,无奈又只有我上前劝慰:“好好,别哭了!美女要开开心心地。我们会好好演的你放心!”刘丽君立马破涕为笑,好像一个以哭泣来达到目的的孩子。阿伟自觉理亏也不多说,和我自编自演不在话下。

看到我们如此用心地编排,刘丽君终于放心了,她先分给我和阿伟一人一瓶可乐,然后就提着她的零食凯旋而去了。想象力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一旦打开就觉得里面有源源不断的能量。我和阿伟越编越嗨,陷入剧情里不能自拔,这回刘丽君想不让我们演都难了。

爱慕肖玲的人很多,写情书的、打电话的、请吃饭的、邀出去玩的各显神通,本校的、外校的、外地的应有尽有,听说有那种借酒装胆表白的,有那种烫烟疤以示诚心的,有那种跟在屁股后面引起注意的,总之旺盛的荷尔蒙让男性的智商和情商创下一个又一个的新高。

我也不例外,激情就像一列狂奔的火车,不停的加速度。我每天都想创造偶遇的机会,于是从她的三点一线入手,制定一个相应的运作时间表。肖玲课间喜欢和同学站在走廊上聊天,可是我实在是没有经常往哪经过的理由,哪怕是那边有个洗手间也好

啊。上午下了课肖玲会直奔食堂,这个时候我可以找坐到她身旁的机会,或者是不经意地从她身边路过,却装作不相识混个眼熟。傍晚肖玲会和室友一起出来散步,大概是走40分钟的样子,这是极佳的相遇机会。

节目排练得出奇的顺利,好像真的是顺应了天意一般,我和阿伟突然开始佩服自己的才能了。刘领导又来探班了,蹦蹦跳跳地像个可爱的小天使。我侧着脸小声地对阿伟说道:“人参娃娃又出没了!”刘丽君小跑到我面前说道:“这次晚会还需要个男主持,我觉得你是最佳人选。”我也管不了她又是没人支持还是咋的,反正能让肖玲见识见识我的才华就行。可嘴上我还是得端端架子:“做主持人对我来说是没问题,只是这里这个节目需要我倾情的投入,我实在是精力不够,分身无术啊!”刘丽君拉起了我的手开始撒娇:“帮帮忙吗!只有你有这个实力!”这话我爱听,小女子终于开窍了,硬的不行来软的,嗨,偌早能这样哪还会有前面那么多不愉快的插曲。听我应了一声好,她可爱的小脸笑成了一副美丽的画,看得我的心都要醉了。

远远地看见肖玲在前面走,我小跑着在接近她的后方放慢了脚步,巧妙地从她的身旁略过,然后假装无意中侧过脸惊喜地看到了她。

“唉,张仲光,节目排得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准备好了。”

“呵呵,是老天爷在发掘你的才华!该不会有人怨恨老天爷的一片苦心吧!”

“哪有,感激不尽!”

“听说你还做主持,多才多艺啊!”

“哪里,比你差远了。”

“难怪选你做主持,这么会说话。”

“有没有兴趣做我的特邀嘉宾啊?”

肖玲笑着抬头看了看天空,我说怎么,这也要看天意吗?她含笑点了点头。

正式的节目单终于出来了,刘丽君告诉我我只有两的时间准备台词,我觉得时间太仓促了,而刘丽君作为女主持却一点压力都没有。等我对她竖完拇指过后才知道,台词是我一个人的事,原来她只要负责美美地站在那念我写的就行。好在我这十几年的语文课其中有几年都在偷偷地看小说,这一点点词汇量我也是信手拈来。

由于排练这些天我没空去偶遇肖玲,人在排练室里,可我的思想还是会常常游离到肖玲身上。刘丽君对我写的台词没有丝毫异议,一字不改地照单全收。我觉得好的主持人是应该统筹全局的,在整个节目的顺序上我对她提出了建议:“最后这个结尾要有特色,你看春节晚会年年的结尾都是那首《难忘今宵》,只要音乐一响起,大家不仅知道节目接近尾声了,还能产生共鸣。”刘丽君好像压根没思考就点了点。我问她对选曲上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她眼睛一亮,给了我一首《相思风雨中》。我笑着摇了摇头,这首歌离我的大主题真是差远了,突然一道灵光从我眼前闪过——《明天会更好》。

对这台晚会我倾尽了我的全力,我最希望的当然就是肖玲地到来。我没有勇气再正面邀请她,只能拔通了她宿舍的电话。

“肖玲,我是张仲光!”

“哦,你好!”

“在干吗呀?”

“在虚度光阴!”

“呵呵,那今晚干点有意义的事呗!七点我们班在会议室开晚会,邀请你来看看。”

“你这么盛情我本应该去的,只是今晚还有点事,可能要晚点过去,不知道能不能赶到。”

“那好吧,总不能耽误你的正事啊!”

肖玲这么委婉地拒绝我,我总不能不识相啊,满满的失落浇灭了我熊熊烈火般的激情。

晚会就要开始了,我的心开始狂跳,双手紧张得微微颤抖。刘丽君伸出她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告诉我不要紧张,就像平常排练一样。周围同学异样的眼神真的让我忘记了紧张,她们那种眼神好像是在说我和刘丽君有发展男女朋友的意向。我的目光向四周扫了一遍,肖玲真的没有来。

一上台刘丽君出奇的稳重,真不愧是行走舞台N多年。她每说完一句话,便笑盈盈地看着我给我一个淡定的眼神,一来二去我们很快配合默契包括看着对方的眼神。开完场下来,阿伟冲我和刘丽君比了个“V”字,然后调侃地说了句:“你们刚刚站在台上就像一对金童玉女。”我知道他在拿我开心,刘丽君却追问道:“你也觉得我们很般配啊?”阿伟笑了起来:“是啊,从头到脚都般配。”我和刘丽君都被他逗笑了。

我们的小品是今晚的重头戏,我和阿伟上台前互相鼓励地击了个掌,排了这么多天终于要拿出来让人检验了,兴奋大于紧张。同学们的阵阵笑声和掌声证明了我们的成绩,我和阿伟站在台上谢幕,原本空旷的会议室如今居然已经坐满了人,大家应该是被我们的动静吸引过来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荡漾在我的脸上。我傲视全场,在人群中发现了那张让我欣喜若狂的笑脸。刘丽君开心地走了过来,递了一支话筒给我,我汗流浃背连手都是湿漉漉地。刘丽君又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感谢地看了她一眼,擦了擦汗,说起了今晚的结束语,紧接着音乐声起,所有的表演人员一起上台,手拉手唱起了那首《明天会更好》。台上的气氛非常热烈,台下的人似乎也被感染,台上台下一起大声合唱,歌声响彻整个校园。

等我下台,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四处张望不见肖玲的踪影,不能和她分享我的成功和喜悦是我唯一的遗憾。刘丽君建议大家一起吃个庆功宵夜,班委会的人员都去了,我和阿伟搭着肩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人都快累趴了,可能是兴奋过头,怎么睡都睡不着。几次想拨打肖玲宿舍的电话还是忍住了,万一吵到她睡觉给她不好的印象,那我就是典型的乐极生悲了。

昨夜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肖玲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张仲光,你真是太有才了,我真心地仰慕你!”我得意地说道:“这算什么,这只是我的冰山一角!”然后,哈哈大笑把自己给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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