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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止于寡人死的那一日

“小瑶”

没有再理会嬴成蟜,夜瑶只是低头取过狼毫,半悬于空。“也不谢一声,就这么没话了。”

“谢谢。”孟夜瑶抬眸轻回着,他俊朗的脸庞再一次映入眼睑。

“呵,讨了的可不能算。这样吧,就记着,以后再还。”

“能活着,就还你这个人情。”孟夜瑶苦苦一笑,似有勉强,看的出,他如墨的眸潭里迅而染上一丝悲凉,但是顷刻又化作了另一种色彩。

“放心吧。大不了,我们做做连理枝也挺好的。”

——喂,你有完没完!!!

嗖的,一个蓝影便从我的眼前消失,隔着屏风,传着他的声音“比翼鸟,好不好?”

——嬴成蟜!!!

胡乱地,从架子上又抓起一支狼毫,朝着屏风后扔了过去。

——啪,笔坠落在屏风的另一边。

——砰,门打开在西宫另一端。

虽然有些生气,但却未燃上心底怒火。相反,被他的戏谑挑弄地不经意笑了起来。

定了定神,我看起了时才嬴成蟜听着我的话,写下的契约。好俊秀的字,横竖撇捺间透着如他样貌般的英气。

——呃,我怎么忘了这件事情?

猛地,孟夜瑶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原来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大秦用的文字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简体中文。敲了敲前额,孟夜瑶自怨起来,怪不得赢政两次都毁了契约。他是帝王,定然不会承认自己看不懂,不是么?可是,这会是唯一的原因么?还是有别的原因,肯定有,那就是他天子的颜面。

久久地呆望着,微微地抿唇,孟夜瑶才提笔蘸了墨,抄起契约。“呵——”痴痴一笑,其实嬴成蟜写得已经很快,如此复杂的繁体汉字他竟能随着我的话语一直书完,确实不易。

相反,自以为是的我却被这些字难住了。凑在嬴成蟜写的契约上,孟夜瑶仔细地比划着那些汉字,好不容易才落毫写下第一排字。略有满足之下,继续执笔对照而抄。

“王?”怎么会出现“王”应该写赵政才对,笔杆轻轻杵了杵下巴,孟夜瑶写下了“趙政”——好像繁体字就是这样,孟夜瑶自言自语着。

然而,写下整份契约的困难远远超过了孟夜瑶的预想,最糟的事莫过于古代无法用修正液去改正写错的毛笔字。好不容易写了几行,才发现连着写了两个错别字。一写错,我便揉纸扔在了桌上。

一次又一次,一团又一团,浅黄间白的纸团被孟夜瑶扔满了大半张桌几,堆成了一座小山。然而,完整契约却一张未出。

“哎……”孟夜瑶往后仰去,微阖双眸,闭目而息。

好久之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孟姑娘,孟姑娘。”

拼命地打开惺忪的眼眸,去寻那冥冥之音,原来是她,“小凡,怎么了?”

“晚膳已经备好了,奴婢是请孟姑娘用膳的。”

“啊?晚上了?糟了,我还没有写好呢。”孟夜瑶微微捏了一下眉间,看了看四周,果然烛火已经掌起。

“您还是先用膳吧。”

“小凡,小凡——”屏风后,隐着小泞的身影。

“怎么啦?”孟夜瑶探过身,朝着屏风那边问着。

“奴婢,奴婢是想,想让小凡别打扰您清休,小凡真没规矩。”小泞福着身子,轻声地答着,音带着微颤。

“没事,我正好饿了呢,大家一起吃饭吧。”

“奴婢万万不敢。”两个娇小的女子退靠在了屏风边。

“你们忘了么?我说过,在西宫里,没有大秦咸阳的繁文缛节。”

“奴婢,奴婢……”

“好了啦,出去吃了。”

夜幕已覆在大秦咸阳宫的上空,若不是小凡和小泞及早掌上的烛火,恐这西宫内早是一团漆黑。

“吃吧。”

望了望桌上的菜肴,一道菜落入了孟夜瑶的眸中——鱼。刚欲弯膝,却又迟疑。鱼?前晚的御膳便是鱼。他吞下鱼眼时的那般尴尬是多么可爱,不经意地,我笑着。当鱼骨被他推倒时,失落疯狂的我是那般伤心,而之后,他那霸道的一日之诺,却又让我堕入了那个沉沦,孟夜瑶再一次地笑着。

“孟姑娘”一个小小的轻唤声。

“喔,对不起,我在想一些事情,大家吃吧。”

缓坐于凳,我促着小凡与小泞快点坐下。

互相使了好一会儿眼色后,两个小人儿才颤颤地坐了下来。

“别这么害怕,你们吃吧。”

孟夜瑶拾起筷子,替她们夹着菜。“啊,奴婢……奴婢不敢。”小凡和小泞赶紧低着头,推脱着。

“吃吧,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孟夜瑶假装着愠怒地样子看着她们,果不其然,她们不作言语地吃了起来。

主仆一起吃饭,恐在这个封建王朝也是首例,但是,如果孟夜瑶能够活着,我愿意让你们知道,在二十一世纪,所有的人都应该是平等的。

在孟夜瑶唱着独角戏的情况下,三个人总算是用过了晚膳。

“我去写文书了。你们不用管我。”

站起身,孟夜瑶轻提罗裙,步到屏风后,继续写着那份契约。

浅黄白纸,橙红灯烛,墨黑笔尖,朱赤桌几,这便是孟夜瑶眸前能见到的所有颜色,靠着桌几,执着笔杆,映着烛光,书着白纸。不知屋外的星辰是否交替,不知当空的皓月是否已经落下,孟夜瑶仔细地写着。

好久,好久,眼睑微微地耷落,好困,好困,颈脖已难撑重重的脑袋,好累,好累,指间也渐失了执笔的那个力道。

“嗒……”一个轻轻的声音,丝毫提不起伸手去拾的意志。

“契约……几点了……”

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孟夜瑶趴向了桌上的那座“小山”。

…………

“契约!——”孟夜瑶猛地睁开双目,绕在四周的紫色垂幔顿时入了眼睑。

“我在哪里?——怎么,怎么在床上?”拨弄着盖在身上的锦被,孟夜瑶努力地去回忆昨晚写契约的事情,明明是累趴在桌上了怎么会在床上?

“小凡,小泞!”孟夜瑶大声地喊了起来。

“孟…孟姑娘出什么事了?”小凡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小泞也紧跟在她的身后。“没,没事,我,我怎么在床榻上了?我昨晚明明……”

“这,这……”小凡欲言又止。

“孟姑娘,您昨晚自己上楼的呢,您忘了么?”小泞立刻补充着。

“是么?……我怎么不记得了?”手心触碰着酸酸的后颈,或许我真的忘了自己爬上楼梯,睡到床上的事情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孟姑娘,巳时三刻。”

“巳时三刻?那就是.还有一刻就是午时”孟夜瑶瞪大了双眸“啊——”

“糟了糟了,我的衣服呢?我要洗漱。我要梳头。糟了,我该干什么?午时,还有一刻就是午时。”孟夜瑶抓狂地掀着被子,像一只掐了头的苍蝇般,忽而挠着蓬松的发丝,忽而赤脚站在了地上。

“孟姑娘,孟姑娘。”小凡急急地在一旁轻喊着。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孟姑娘,王让您洗漱后——”小凝端着一个木盆朝着床榻走来。

“死翘了——他要砍我脑袋了——”赤着脚,离开床榻,擦过愣站着的小泞,孟夜瑶直朝着楼梯口疾步跑去。

“王让您用完早膳再去御书房。”

用完早膳再去御书房?那就是让我做个饱死鬼。不成,再怎么说,我也要带着一宿之作去御书房。可是,可是,我没有抄完呢。

“桌案?”

腾——腾——腾——,不顾身后小凡小泞紧随的追跟,也顾不得腿上膝弯脚底的酸痛,孟夜瑶下着楼,直往那放着契约的桌案跑去。

“契约,契约。”小喘着,孟夜瑶吐着淡淡温气,站到了桌几前。“小山”依旧侵占着大半幅桌几,显示着我昨晚熬夜的艰辛与成果。可是,突然间,孟夜瑶大瞪起眼:“我的契约呢——我的契约呢!!!!!!”

西宫的宁谥因孟夜瑶的大声尖叫而破碎。

“孟,孟姑娘”

“我的契,我的文书呢?!!!”第一次,我对着小凡大声地问斥。

绿色衣裙的她颤了颤肩,怯怯地回着:“不,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孟夜瑶怒气更甚的我已全然忘却了曾经在心中的那份平等之心,像着封建王朝所有拥着权利肆意拷问下人的主子一般骂着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

“咚——”她跪了下来,哽咽地回着:“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求,求孟姑娘饶了奴婢。”滴滴水珠如断线之珠纷落而下,渗入她膝前的青砖。

她是无辜的,她,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青涩年华的她又怎能跪于这冰冷之地?那一刻,孟夜瑶突然感到了自己的残忍

“小凡,对不起,是,是我不好。”

孟夜瑶俯身扶着她的肩,让她起来。颤抖的肩,噙泪的眸眶,好单薄,好无辜。

“不哭了,不哭了。”

“孟,孟姑娘,昨晚王离开的时候,奴婢,奴婢看到皇上拿了两张纸,不,不知道是不是……”

小凡低着头,哽咽地说着,偶有断续。

“他来过?”

“王子时来过,只是时间很短,奴婢和小泞都在门外候着。”

抬起衣袖,孟夜瑶贴靠而去,深深地吸着,似要将这衣料的底层都贴入我的鼻内。很淡很淡的檀香味,很浅很浅,他的味道。不,不是我自己上的楼,是他,是他在子时的夜晚——将我,抱到了楼上的床榻上。

——“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这是独孤翎留给我的话语。

——“他的羁绊太多……他要争天下,夺天下。”这是嬴成蟜对你的描绘。

而你自己呢?究竟是如何?

重要么?不再重要,可是,孟夜瑶依旧想知道。

未用早膳,孟夜瑶只是随意洗漱梳发后,就丢下小凡和小泞,匆匆跑了出去。

“如果我死了,你们可别忘了我喔,记得多烧点钱给我。”——关门的那一刻,孟夜瑶对着房内的两个小人儿说着。

御书房——好熟悉的地方,孟夜瑶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仅仅看着屋檐砖瓦的轮廓,已唤起那份并不遥远的记忆。带着那只破环的我,在那一天,七夕的那一天,因为向流星许愿落入了这个地方,也遇到了他。

“呵——”冷冷地笑了一声,孟夜瑶继续着脚下的步子。这里,注定是我结束生命的地方。不过或许,我能突然飞身回二十一世纪呢?

“吱——”

一个熟悉的白影,一个柔和的声音:“你们全都退下。”

只是一霎那的功夫,御书房门前宫女,太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独孤——”

孟夜瑶快步到了他的跟前。

他面无表情,如花的俊眸只是斜望着廊檐,唇边轻启着淡淡的话:“孟姑娘,王在等你。”

孟姑娘…这三个字好生疏…

“你不想解释么?”

他未言语。

“你就这么想我死么?”孟夜瑶踮着脚,凑了上去。

他依旧未语。

“好,那我进去找死!”

腾——孟夜瑶一脚踹开了他身侧御书房的门。

“夜瑶,不要——”

孟夜瑶的臂腕被他拉着。

“放开我!!!”孟夜瑶挣脱着。

“你们当寡人的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屋内传来他的声音,洪亮,愠怒。

“王,臣……”臂腕上,他的手松离开来,随后便是他单膝跪下的侧影。“出去!!!”

“是。”

他退了下去,也关上了门,连隐在门间的那个白色身影都未多留一刻。

回望已停止声响的门,孟夜瑶暗下眼睑。为什么刚才你不早点和我解释?门一关,也许,我会这辈子都失去听你解释的机会,门一关,也许,你会这辈子都失去向我解释的机会。

“你的记性还真得很差。”

“王,夜瑶已经准备好了。说吧,是绞死我,还是毒死我,或是砍头,或是……”虽然已经准备好,但是只是嘴上的准备,仅此而已。孟夜瑶好怕,好怕,不敢去看他那冷若玄冰的眼眸,阖着双眸,指尖掐着沁汗的手心。

“五马分尸,还是凌迟……”

泪肆意地在眼眶中打转,孟夜瑶拼命地不让眼泪往下流,耳膜也因此变得迟钝鸣叫。

“死?你想都不要想!”

蓦然之间,孟夜瑶的身体被紧紧地抱住。耳边是他的话语,温热无冷。

贴着他的怀,孟夜瑶依旧说着话,只是闷埋在他胸前的衣襟说着:“放…放开我…快死了…”

“不要老在寡人面前说死。”他霸道地说着。

“是你自己让我死的,午时到了……”

“到了就到了。”他淡淡地说着。

“你,你干嘛?”

“寡人要你的一世。”

“真,真得,要,死了。”他突然更紧地抱着我,难吸空气的我,除了淡淡的檀香味和他身上的热,几近窒息。

“那就要你的万世。”

“赵!政!我快,快被你闷,闷死了。”

就快无法上气的我屏住一口气,狠狠地朝着他的胸前咬了下去。

“呃”一个低低的声音后,他松开了我的身。

“咳咳咳——咳咳——你,你——,我——我,不行了。”孟夜瑶捂着胸,咳嗽起来,使劲地吸着空气。

“怎么了?”他轻拍起我的背。

“不要,不要闷,咳咳咳,,换,换个,死法。”

正要弯腰咳嗽,身体却再一次地被抱起,被他抱起,腾空地抱起。

“无论寡人今后如何折磨你,你都不许自己和寡人说这个‘死’字。”

呵,折磨我,还不许我说死,这是什么逻辑?

“不,——咳咳”

横抱着,他坐到了御几前的龙椅上,浅黄间白的纸出现在我斜睨的眸光中。

“果然,果然是你偷了。”

“傻女人,重新写一份。”

“不好。我都写了很多份了。”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孟夜瑶反对起来,但是那声音是柔细的,像撒娇般的柔细。

“****婚嫁,由你自己决定,删了。”他平和地说着,却依旧掩不住那个霸道。“不删。”

“你是我的!你的一世都由寡人决定!”他紧了紧揽着我的手。

“蛮横。”孟夜瑶嘟囔了一句。

“契约期一年,改了!”他丝毫不理会孟夜瑶的埋怨,兀自地继续着。

“一年,就一年,能不能活过一年还是个问题?”

“改了!”

“不改!”

“改成——”他的指在我的肩臂上微微颤了颤,孟夜瑶抬眸望去,却见他已闭上了那藏着浅褐眸瞳的星目,俊魅的唇一字一顿地描着如下的话语:“契约止于寡人死的那一日。”

“止于寡人死的那一日。”最后的九个字,如针般插入孟夜瑶的双耳,刺入我原本已平复下的心。

“不,不要,我不要。”

“没得选!这是圣旨!”

他睁开双眸,用那浅褐幽潭看着我,眼睑已勾勒出了一道特殊的颜色,这道颜色本不该属于他,也不属于那玄冰之冷。

红色,淡淡的红色。

“改!”

心突然一震。她孟夜瑶承受不起。

“改。”

心继续地颤着,不要逼我,不要这样,我真的承受不起。

“就,就当我求你。”

心猛地一抽,他用的是“我”,他用的是“求”我……

“我改。”扑到他的怀中,孟夜瑶紧紧地贴着他的身“我改,不要说了,不要说死,你不让我说死,我也不许你说自己死,不许,不许……”

“无论未来,我会如何折磨你,打你,罚你,羞辱你,相信我,我有苦衷,我只想你活着,我只想你活着……”他揽着我,孟夜瑶想抬颌看他,他的手却将我的头深深地埋入了他的怀。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泪湿衣襟,孟夜瑶问着他。因为我很想知道答案。

“傻女人,为什么让我遇到你?”

他在问我么?是的,他在问我。不,不是,他不是问我。

那一个似问非问的问题之后,他,和,我便不再言语,似乎沉默变成了此时描述御书房内他和我之间最好的词汇。

靠着他的怀,他不让我有任何抬头的可能,只是抚着我的髻后,孟夜瑶乖乖地贴着,倾听着衣襟后他心的跳动,半晌,孟夜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试图调节那不似寻常的气息。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王,就可以诋毁我。”轻压在他衣上的唇瓣微微磨动着。

“诋毁?”

“你老说我笨女人,傻女人,蠢女人……”

“喜欢。”

“这是侮辱人格,不可以这样,要遭罚的。”孟夜瑶撒娇般地埋怨着。“罚什么?”

“银子。”孟夜瑶随意地答着。

“贪财的女人。”他的话未带任何嗔怪,只是有些戏谑。

“切~~~~~我才不贪财呢!”孟夜瑶又试图抬了抬头,却抵不过他贴在我髻后的那个力。

“切你?”他问了个傻傻的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切是表达我感情的意思。嗯~~~~是不屑的意思,反正差不多啦。”在他的怀中,孟夜瑶忍不住大笑起来。

“切~~~~敢笑我?”他生疏地学着我的话,听着一个两千年前的帝王学着如此现代的语气助词,孟夜瑶除了笑,还是笑,笑到全身颤抖。

“哈哈哈哈,我没有,我没有——”

“还说没有?!”

未等我从笑声中静下辩驳,耳缘处蓦地被一个温软抿住,耳后传来一阵淡淡的热气,颊边忽落着如墨发丝,埋在他怀中的身子不由一颤,而那温软非但未撤,反而更添肆虐地抿湿着我耳缘的每一点,每一处,似要将时才还是冰冷的耳融成同他唇间的那般温度。

搭在他臂上的指毫无控制地加着力。陷下还是爬上,只在乎我的一念之间,孟夜瑶微微急促地吸着那熟悉的檀香味,贴在耳缘边的唇已游到了我的耳垂。

“不——不要!”

孟夜瑶侧了侧脸,耳垂从他小心翼翼的轻抿中脱了出来。

“对,对不起。”无意间,他松开了臂腕,直起了身。

“我们的关系不该如此。我,我还是把契约改好吧。”孟夜瑶直起身,伸手去笔搁上取狼毫。

“瑶儿。”

他的手按在了我还未触及笔杆的柔荑之上。

“不要。”他的话就在我的耳旁。

“不要怎么可以,我们,已经谈好了,不是么?”

不回头,不落泪,孟夜瑶挣脱着他已慢慢褪去力道的手心,取过笔杆。

砰——

“夜瑶…”

“我没事…赵政…我们不玩了…好么”孟夜瑶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可冥冥中似乎会改变历史…

“好、不玩了”赵政在她身后轻轻拥住孟夜瑶

“你好,我原名叫郢傲文,有一个暴君赐了我一个名字,叫孟夜瑶。你可以叫我夜瑶,也可以叫我小瑶,阿瑶,瑶瑶…”孟夜瑶转过头对赵政挑挑眉

“你好,我姓赵名政,是大秦的帝王”赵政伸手抚了抚孟夜瑶的头。

孟夜瑶白了一眼他,就不能低调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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