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只敢在这时碰触苍玄的眉,过了几秒便如触电一般缩回,目光却依旧注视着苍玄。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边看边咒骂:“苍玄你个混蛋长那么好看是要闹哪样!妈个几本姑娘可是因为你体会到了剜心之痛啊你等着我一定会打回来的。”
“我等着。”苍玄清晰地说了一句,墨竹惊诧地想后退,妈呀他要真听得到自己不是完了?
趴着后退,墨竹的膝盖直接磨破,鲜红的血渗了出来。也不是她有多娇嫩吧,这么些年被丏澈虐的够惨,流血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但是这光滑的地面……什么时候出现的碎片?那煞气由伤口钻进体内,快到墨竹无法捕捉,只能任由它在体内放肆。
膝盖很疼。但是那缕煞气只是在游走,并没有多大的疼痛。
墨竹将手覆在伤口之上,移开时已然结了痂。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正常活动,那碎片太小,取不出来,这么一修复便融入了血液之中。
墨竹处理完这一系列事情时,苍玄已清醒,穿戴好衣物正准备走出这温泉。
墨竹就这么充满怨念地跟在他身后,飘走了。
苍玄不紧不慢地走着,墨竹也不紧不慢地跟着。
晃悠到了一个冷得堪比广寒宫的地方。
一个类似于神殿的地方。
苍玄走上那看起来要走很久的阶梯,墨竹不敢落后,忙不迭跟了上去。阶梯两边结有冰晶,四方的冰晶上浮现出四个扭曲的字,寒冰神殿。
说好的沙漠神殿呢?
墨竹没管那么多,紧紧跟着苍玄,几乎要贴上去了。
这寒气对墨竹没多大影响,但她天生惧寒,跟星座有关吧。火相狮子座,水克火嘛。而苍玄四周自成一个屏障,将所有东西隔绝在外。
至于她为什么进去的嘛……那就不得而知了。
几分钟,她就不由自主地被吸进了神殿,果然冥王什么的就是神奇。
整个神殿都是寒冰,只有中间放着一副冰棺,晶莹剔透,周围雾气缭绕,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苍玄缓步走上前,墨竹照样跟上。
她看清了里面人儿的面容,妖娆,美丽,尽管躺在这冰棺中。
她就是昙裳吧。
这宁静平和的脸庞,让墨竹有种错觉,昙裳只是睡着了不会醒来了而已,并没有死去。
她看向苍玄,这个素日里喜怒无常的君王依旧是冷漠的样子,仿佛躺着的不是他昔日的爱人,而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真是无情。墨竹想到,不过冥王要什么情意。
她突然感到悲哀。
为昙裳感到悲哀,曾经朝夕相伴的最爱却只想得到她的力量。
为自己感到悲哀,竟然惹上这么一个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的主,但就是这个主救了她多次。
苍玄并未在神殿中多做停留,径直去了禁地。墨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然也没必要知道。
禁地中的彼岸花姬比墨竹初见时更加妩媚,在苍玄面前也不是那个撒泼的小脑残,十分拘谨地喊了声王。
那声音苏到墨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苍玄并未理会,忽略她走到了一扇门前,没等他破门而入,门便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前来迎接冥王。
他们走向了里屋,门就要关了墨竹才反应过来,想进去却来不及了。
她恼火地盯着门上的大脸,手指不停地戳着,然而并没有卵用,门不为所动。
墨竹放弃了,倚在门边。
突然看见清梨走来。
清梨走路很慢,是为了金鱼般优雅的身姿?不过踩着那么高的木屐,谁都走不快吧。
可是她为什么突然换了和服,走起路来一只脚还绕另一只脚转一圈啊!那个艺妓的发型又是怎么回事!真当自己是花魁啊!虽然以她的相貌是可以当上。这令墨竹想起了一部电影,描述日本有名花魁的爱恨情仇,名字叫做樱花乱。
花魁注定得不到真爱。
清梨走到她跟前,“不知上神禁地有何贵干?”
她她她……她看得到我?艾玛那我之前做的傻事苍玄岂不是都看到了?!不得了了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立了死亡flag……“你又为何在这儿。”虽然内心混乱但是也不能让人家看笑话啊是吧。
清梨闻言,嫣然一笑,“上神果真是对外界一无所知呢,我便是那头牌花魁鬼姬,名唤清梨,”
“当上花魁需要技术很好吧。伺候了多少男人啊?既然你是头牌,又为何被关禁地?”
清梨那妩媚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委屈道:“上神,清梨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言辞犀利,句句暗讽清梨呢……”
因为你手贱,揉我头发还嘴硬。墨竹腹诽。
“清梨……是被冥王带到这儿的,虽然……还没有赎身……”清梨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墨竹看着莫名不爽。
她余光瞥见了苍玄,仍是淡漠地靠在门边。
“鬼姬,进去服侍。过了今晚你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清梨脸上有一抹愕然,随即便是那妖娆的笑脸,风情万种地行了个礼。
然后她再一次看到了鬼姬袅娜的身姿。墨竹看的都快吐了,走这么慢会被打哦。
苍玄转身便走,墨竹一急,拉着他的衣袂,依然飘着。
他眉头一皱,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拽着他衣袖的小墨竹。
墨竹害怕地缩了缩肩膀,闭着眼,仍是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试图承受住冥王自带的压力。
过了好久……睁开眼苍玄已经走到……他的寝宫了……
途中苍玄压根没搭理过她。
墨竹在心里不断唾弃自己的行为……你闭眼干嘛人家高冷总攻会来搭理你?一路的好风景就这么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