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瞄来瞄去。
仆人举着靶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咦,不对,是瞄这里,不是哪里。”耘长河的指尖有股甜腻的香气,他控制着箭头的方向。
箭尖对准了举靶人的脑袋!
“…”虞红棉本来是在他身后帮忙拉着弓的,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情形变成了在他怀中,他包围着她像包粽子似的被控制着弓箭和她。她以为自己会羞于近距离肢体接触,结果却并没多少注意力被用来害羞。顾不上。她扭脸看了一眼他,又仔细看了看前面举靶子的仆人。
他们俩长得还真像,尤其是眉眼之间。如果有人说他们不是兄弟,那她才真是要意外了。不过,身为大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醇元太妃的寿宴上如此玩人也未免太坏了吧?耘翰祥可是她的亲儿子,他的兄弟啊。好吧,就算是他背叛你这个王好了,也不能射死在这儿吧。她想着,眉头越皱的紧。
“再加一支,会更好玩的。”耘长河从身边的侍者手里又拉了只箭搭在弓上。
她拗着劲儿,偏不瞄准,硬把箭瞄在靶心上方安全的外环上。
他夹持着她,又把重心移动了回去。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
醇元太妃几次想要站起来说话却又都压抑下去了。
崔雁儿和崔馥缨包括有不少在坐的宾客都是见过十五王子耘翰祥的,尤其是坐的近前的这几位,对举靶子的仆人脸肯定是看的清楚,但她们选择了沉默。即使她们也认为大王的做法有失体统,却没人敢站出来说点什么。毕竟,耘翰祥是搞叛乱的犯人,现在又以仆人身份混入宫中更是罪加一等,谁敢站出来保他。当然了,如果在座的不是女眷类而是大臣类的来客,也许他还有救,但是女人的魄力和能动力在如此时代也似乎只能这样了。非要她们横刀立马,那是强求。涉及到生死祸福,楞头葱儿的人选就明显不够用了。醇元太妃估计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倘若她点透求情耘翰祥的身份就露了,现场又没重量级的大臣附和,挽不住局面那就是死路一条…
“不要这样。”虞红棉压低声音。
“那要怎样?!说实话,你到底认不认识他。”耘长河。
“认识。”
他楞了:“唉~手快要勾不住箭了。你快说说,我努力挺住。嗯,我应该还能再坚持坚持。”
虞红棉语速很快的低声说着:“在啪叽一下穿越过来的时候我刚好着陆在了树林那块儿,在被你射中之前看到过他,擦肩而过,他也在逃跑,我当时不认识他,但是他好像认识我,情况和我在大国师府醒过来后见到崔氏姐妹应该是类似的。后来种种让我大致猜到他是谁了。喂,我只是穿越又不是脑子摔傻,怎么可能猜不到他是谁,已经这么明显了耶。如此,算不算认识?”
“算吧。”
“别撒手,勾住,勾住啊!”虞红棉焦急的:“你要杀人抓起来按流程杀好不好,破坏今晚的气氛也就算了——我不要杀人啊!咱可是从小到大连个蜘蛛都没踩死过的人,你别害我!”
此时,醇元太妃再也忍不住了,她腾的站起身来,颤抖着说:“大王,我累了,宴庆就到此结束吧。”
“本王说要射死他?”耘长河小声的回答着虞红棉的话,眼睛却盯着耘翰祥,忽然,他松开了勾弓弦的手指,大声说:“哎呀!手麻了。”
箭飞出去了。
虞红棉不敢看那两只箭的走向。
她一脸便秘的扭身,愕然对他说着:“死…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