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失去的胜利(一)
西元1937年7月28日,日本帝国陆军在司令香月清司指挥下向北平地区发动了全面进攻。
西元1937年7月31日,平津沦陷。
西元1937年8月13日,日本帝国海军陆战队以虹口区预设阵地为依托,向淞沪铁路天通庵站至横滨路的中国守军开枪挑畔,上海事变爆发。
西元1937年11月12日,上海沦陷。
西元1937年12月1日,日本大本营下达了《大陆命令第八号》“命令:华中方面军司令官须与海军协同,攻克敌国首都南京。”
西元1937年12月13日,南京沦陷,同日日军进行了南京大屠杀。
西元1938年2月3日,日军集结24万人,旨在打通津浦铁路线,向徐州发起进攻。
西元1938年5月19日,日军攻陷徐州,徐州会战以失败告终。
西元1938年6月11日,日军集结40万人,向安庆—武汉地区发动进攻,武汉会战爆发。
西元1938年10月10日,日军106师团在南浔线遭遇毁灭性打击,当撤出战场之时,只剩1500人,此役史称“万家岭大捷”
西元1939年11月9日,日军第五师团,台湾混成旅团于北海登陆,发动对广西南部的进攻。
西元1939年11月26日,日军势如破竹,攻陷昆仑关。
西元12月26日,中国军队第三次攻克昆仑关,日军第21旅团遭到毁灭性打击,旅团长中村正雄阵亡,史称昆仑关大捷
1939年12月26日广西昆仑关粤军160师956团谭梦霖
十几个人身着着和我们不同的军人站在那里。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校,而这个中校,我在哪里见过。
看起来他并没有为了这件事情算完。
那个中校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他似乎是认出了我,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用马鞭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没有说话,正要离开。
他不屑的目光扫向了我的脸上:“谭梦霖?!”
我没有理他。
他的傲慢转变为了愤怒。
“给我打!””
他的跟班们快步走过来,拿着手中绝对是用来吓唬人而使用的MP-18冲锋枪的枪托朝着我的身上打去。桃木制成的枪托恶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腹部,胸部。我的口中像是要吐出苦水一般的难受。我不由得弯下了腰。
中校看到我已经被打成那样,他手一扬狠狠的在我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那一刻,我的耳畔伴随着的是如同飞机炸弹在耳畔爆炸的轰鸣。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是制止了一场属于胜利者的暴行?
没有服输的我倔强的昂起了头,然而此时,他的跟班早已将我架起,一名看上去身强力壮的宪兵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朝着我的脸上就是一下,此时我才发觉一丝血痕缓缓的从我的嘴角渗下。
“跪下!”中校命令着说,他的部下倒也听话,听到这样的命令直接就踹向了我的双腿。
我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混蛋!”中校又抬起脚对着我的腹部狠狠一喘,我顿时感觉到了意思阵痛,这种阵痛就像是几天前那把刺刀给我的馈赠一样,大粒的汗珠从我脑袋上滚落,此时是冬天,汗水很快就化为了水汽离开了我的额头,可是我煞白的脸色已经让他看穿。
“我……我……不能这么倒下啊……”不断挣脱着两个宪兵对我胳膊的压制,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让自己站起来。
我看到地上已经滴落了属于我的鲜血。
我直起了身体。
中校看到了我的要害之处,于是趾高气昂的他又一脚踢在我已经渗出鲜血的腹部,这一次他踢得更重,我的倔强带给了我最大的麻烦,中校的脚力虽然不大,但是恶狠狠的踹在我的伤口上这招确实狠毒。
我再也站不起来了,于是一头栽倒在地上。
在意识模糊之前,我听到了中校的叫嚣:
“你这个中国军人的败类,你有什么资格,还敢给我嚣张!”
我被戴上了手铐脚铐,头上蒙上了头套。
……
1940年1月1日广西某军事监狱谭梦霖
下雨的日子是最令人糟糕的。
谭梦霖透过铁窗,眺望着令人心烦意乱的雨景,他突然笑出声来。
“那么这样的话,晴天岂不是更为糟糕的天气吗?”谭梦霖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要说这种话,更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那是我的士兵!我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你们抓走!”我听到了来自监狱之外的喊声,那个声音来自我的团长,听到了我被宪兵抓走的消息之后,他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完全不惜命的他竟然会亲自来监狱询问我的情况。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他不会让任何一个部下不明不白的死在非战场的场合。
或者说……他应该是从哪里听到了我也许会被执行死刑的命令。
我的团长在宪兵的劝阻下还是离开了我,我仍没有见到自己的兄弟。
我的团长刚走,一群身着中山装的人便进入了监牢,他们把我的牢房打开,把我带入了一个应该是名叫审讯室的地方。那个地方满是血迹,散落在地上的医疗器械以及工程器械告诉我,也许我也会受到这样皮开肉绽的命运。
“原956团8连2排排长,谭梦霖中尉,请你配合我们军统的调查,”带头的那个身穿中山装的家伙开门见山,同时点名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受到两项指控,战场间隙私放日军战俘,这件事情应该交由宪兵处罚,但是第二项指控则是来自你的家人。”
“家人?”我此时感觉好笑,我的家人在两年之前应该已经魂归天涯了吧。
我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你的父亲北平原警察局长,谭嗣复。”为首的男人并没有为我愤世嫉俗的笑而恼羞成怒的,而是继续冷冷的说道,“在北平刚刚沦陷的时候,我们以为他已经殉职了,可是他却在日占区,做起了伪政权的警察局长。通过我们截获的书信来看,他曾经多次与29军旧部有书信来往,而且他正在为日本特高课服务。”
“不可能!”我不会相信,那个从小到大就教我仁义礼信的父亲,会选择与日本人同流合污。
“现在不是可能不可能的问题了,谭中尉,现在上头对你的起诉是——里应外合,私通敌寇。”
后来一位特工将敌占区的报纸给了我,上面有我父亲重新就任北平市警察局长的新闻,上面的父亲似乎没有变样,还是原来那一幅一丝不苟的嘴脸,只是……身边站着的是那些我一直想要消灭的敌人。
我的罪责,真的也许没法逃开了呢……
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漆黑的夜晚和红色的血。
天真的我竟然以为没有回家的父亲是阵亡在了抗击鬼子的第一线上。
结果……却是如此……
“给我们讲一讲,这几天内发生的故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