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兮打定主意便起身穿衣去了前厅,刚远远看见陆予然时,突然被不知什么人一把抓住了左臂,“这娘们儿长得俊!玩起来一定爽!”
眼前这壮汉肥头大耳,粗俗不堪,陈悦兮大骇,抬起手就狠狠抽了那壮汉一耳光,故意摆足了气势骂道,“你个瘪三连我也敢碰?我是陆予然的女人!是你碰得了的吗?!”那壮汉一下子被陈悦兮的泼辣劲儿给震住,不自觉的松了手。
陈悦兮松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反手又一个耳光,抽完转身就走。
“陆予然,吃的在哪?”陈悦兮见陆予然一个人在前厅喝茶,毫不客气地问道。
陈悦兮话音刚落,身后就来了一个年轻男子。
“二哥,这位姑娘是你在佩城新得的?”那男子长得黑黑瘦瘦,一双丹凤眼看起来倒也有几分魅力。
“嗯,她是这府上的小姐。”
“陈府的小姐?陈府居然有这样泼辣的小姐!二哥你不知道,她刚刚甩了李蛋儿俩巴掌,胆色过人啊!哈哈还是二哥你有眼光呀。”
“怎么回事?”陆予然斜睨打量了陈悦兮几眼,这丫头居然扇了李蛋儿?胆子到不小呀!刚才怎么没发现这么泼辣。
“二哥,她刚刚说,她是陆予然的女人,别人随便碰不得哈哈!吓坏我了,所以我特地来请示下你,我能不能碰?”此人说罢还坏笑着看像陈悦兮。
陈悦兮确实有些紧张,方才也只是急中生智,没想到却惹了这么一位爷。万一陆予然同意了,她是不是就要轮为军妓,轮流陪睡了?
“子倾!佩城有那么多美貌的姑娘,你偏要和我争这一个吗?”陆予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哈哈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气了!以前问你要个女人,你可没这么宝贝呀!”
陆予然不理他,一把拉过陈悦兮坐在他腿上,“哪那么多屁话!她是我的人了,你有那闲心还是去催催他们快点开饭吧。”
赵子倾一副了然的表情走了,临走还不忘留下一句,“二哥好体力,四弟佩服!”
赵子倾一走,陆予然便开始对陈悦兮上下其手,“你叫什么?”
陈悦兮从未被人在大庭广众下如此摸过,又紧张又窘迫,“我叫陈悦兮。”
“好。我会上下通传一声,以后五月军不会有人再打你陈悦兮的主意了。”
“你带我走吧,离开佩城。”
还不待陆予然回答,这时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予然!陆予然!”
陆予然一听声音,眼睛一亮,情绪激动地兀然站起来,坐在他腿上的陈悦兮毫无准备地摔到了地上,而陆予然也不管陈悦兮,径直向那女子走去。
“清儿!清儿!我想死你了!”陆予然的语气里说不出的温柔,一把抱住那女子。
“还说想我?哼!我看你是止不住的风流!刚来佩城,是不是又糟蹋了哪家的姑娘?”苏清瞥瞥摔在地上的陈悦兮,不满道。
苏清!陈悦兮虽没见过苏清本人,可是见过苏清的画像,是几个痴恋苏清的读书人偷偷绘的,结果流传开来,看过的人都说苏清是佩城第一美人!
苏清是苏府的嫡出长女,又生得花容月貌,极得宠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陈悦兮觉得自己在这个苏大小姐面前,根本卑微如尘埃。
可,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是怎么和陆予然好上的?
“权宜之策,权宜之策!清儿饶命!”陆予然给苏清拱手作揖,而陈悦兮片刻就成了他的“权益之策”。
陈悦兮听着有几分伤感,可她早该有觉悟,她本来就是玩物。
“你那些风流事我可是清楚的很!我可是找丫鬟打听过的呢!千城公子!”
“不敢不敢,那些都是逢场作戏,以后的娘子却只有清儿一个。”
“那你这次带我走吧。”苏清目不转睛地盈盈望着陆予然,“带我走。”
“这…不行,清儿我什么事都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我们刀里来火里去,今日不知明日,你不能跟着我!”
陈悦兮在一旁听着陆予然的回答,之前还希望陆予然能带她走,现在希望都破灭了。苏清他都不愿带,何况是她这个“权宜之策”呢…
“好!你说什么事都依我!那我要你…我要你现在就要了我!”苏清鼓足勇气,羞红着脸说。
这时正巧一群五月军的手下端着吃食进了屋,听见屋里大美人苏清的话都纷纷吹起了口哨,苏清窘迫极了,无颜见人。
“都他妈给我闭嘴!谁再出声我陆予然切了他的舌头!我说到做到!”陆予然发了怒,瞬间屋内鸦雀无声,五月军里没人不敬畏这个二当家。
陆予然刚厉声发完怒火,却一瞬间切换了柔和的音调,对苏清说,“清儿,别瞎说。我们之间的事儿,要守到洞房花烛之夜,我明媒正娶之时。我到时一定靠自己,出人头地,你是信我不信?”
“我就是信你,所以才愿意…你为什么就是不愿要了我呢?”苏清说着眼中染上了雾气,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不是不愿,是不能。”
苏清一听,大小姐脾气上来,指着此时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陈悦兮,大喝一声,“为什么你能要了她,就不能要了我呢?”
陆予然手轻轻抚上苏清的发,看来他是爱极了这个女孩,“清儿,那是因为你和她不一样啊!”
而陆予然与苏清的对话,一个个字像尖刀一样将陈悦兮钉在了羞辱板上,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感觉难堪,她站在那儿手足无措,觉得自己在苏清面前真的可悲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