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湮自然知道公子的性格,不关自己的事坚决不插手。就算有老太太跪在他面前乞求,他也可自装作视若无睹绕道而行。虽如此,但公子的名声确实极好。
不少女子芳心暗许,非公子不嫁。
卿湮于心不忍,不肯袖手旁观,再次劝言:“公子,你看那马车不似平凡,乍一看可知是皇家人士。若是皇家人士,公子相救可好?”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岂不知?”那被称为公子的人淡然置之,好像前面树上落着的不是马车,而是一只鸟。是的,他第一眼便知马车乃皇宫人士所有,但是,他是谁!他为何要帮助别人!
那人继续说:“天下人那般多,若凡是有一星半点伤就让人去救助,那要救到何时才能了。”
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卿湮知公子性情冷淡,说一不二,劝再多也是无用。
一阵风遽然而来,马车的门帘被吹起。一个不经意的眸子巧望里面之人,眸子越发深邃如黑洞望穿不到底,眉头稍皱,赫然一声令下:“卿湮,救人。”
卿湮以为是自己说动了公子,一时兴奋急忙下马:“是,公子。”快速奔跑,只见两足一蹬,起高而跃远,如飞燕掠空,轻巧落地,如蜻蜒点水,着枝不见残叶飘下,又落地无声。
手一挥,门帘掀于马车顶,“竟是两名女子。”卿湮先自言自语,随后高声传达那人。
那人不似卿湮须起跑,立马之上,两足一蹬,向悬崖落下,耳边呼呼风声,那人连眼都未眨过一次。再见那人时,斜立悬崖半腰处的石头之上。
又一蹬,来到马车前,仔细端详里面的人,一张熟悉的面孔在安静地沉睡,头部的鲜血宛若山间的小溪缓缓流淌,带着玫瑰一样鲜红的颜色,却又不及玫瑰的媚,就那样静静地流,流地很慢很慢。
不禁浅浅一笑,盛花及不过那人的笑容。因为笑容短暂,卿湮未有幸能一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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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一个净雅的地方,那里有一座殿堂,敞开着大门,殿内有一个青色的翡翠,落于门对面的木桌上,闪烁金色的光芒。光芒令殿内浮现一种宁静之意,温暖之感。
路边走来一个年纪善小的孩子,正低头默念着什么,向前一直走,路过殿时,亮光在孩子鞋上跳跃着,孩子心想:“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亮?”
也没抬头望望太阳,依旧低头向前走。一个机灵,孩子向后退几步,来到殿前,“不对,我背对太阳,太阳怎么可能照到鞋上呢?”头一转,略见那还闪光的翡翠。
百年不亮的翡翠,今日突现灿光。“坏了,”孩子心想,“遇上鬼了。”使劲瞪翡翠,好像要瞪出个所以然来。
不料,那翡翠闪烁几下,忽亮忽暗,这可吓坏孩子了,接着一阵来自孩子的尖叫久久徘徊在空中,“啊,长老,长老,殿里有鬼呐!”
一路跑一路喊,“殿里有鬼啊!”手舞足蹈,惊天动地地喊声。
孩子面前忽然碰出个人来,二话没说,扇了孩子几个耳光。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孩子也回过神,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不知缘由地盯眼前人,缓缓说出:“二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