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殇已离开未央宫,水涟漪摸着手中的铁令,心情有些沉。自她入宫为后后,她与君离殇碰到了许许多多的事,虽然大部分是关乎皇位的,但有些事却牵扯到她父亲。
她父亲为官时甚是清廉,虽也得罪了些人,但那些人在朝中也没有什么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今父亲不在了,却出现了许多与水府一案有关的东西,有些连君离殇都未查到,虽不知谁在背后暗箱操作,但这幕后之人定是有着极大的势力。
想到这,水涟漪将铁令拿到胸前,看来是该到怀南铁乡会会那个铸铁大师邹智了。
第二日,君离殇下早朝后来到了未央宫用早膳,水涟漪看君离殇快吃完了便问道:“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皇后请说。”君离殇放下茶杯,注视着水涟漪。
“臣妾想去怀南铁乡。”
“见邹智?”
“嗯。”水涟漪淡淡答道。
“好。”君离殇对抱着一堆奏章的李公公招了招手,“换便装。”
待水涟漪换好了便装,便与同是一身便装的君离殇一同坐上马车。
马车缓缓向前,时不时颠簸一下,水涟漪看了看专注批改奏章的君离殇,又看了看茶桌上一打厚厚的奏章,心中顿生愧意。
“皇后在看什么?”
“没什么。”水涟漪有些出神,回过头来竟发现她正看向君离殇,像盯着他看一般,而君离殇又正好抬眼看到了出神的她,她觉得有些尴尬,却又故作淡定地转开眼,但却不知道她脸上已布上不自然的绯红。
君离殇难得看到水涟漪这如此女儿态的模样,觉得比起平日里她淡漠的样子多了一番道不明的韵味。
“要到了。”君离殇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此次是微服出访,皇后定是知道该如何做。”
“嗯。”水涟漪点点头。
少顷,车停了,车夫在车外说道:“公子,到了。”
“嗯。”君离殇应了一声,随即下了马车。
君离殇将水涟漪扶下马车,两人相携走近怀南铁乡,君离殇与水涟漪虽是换了普通的便装,也稍稍化拙了些绝色容颜,但两人清冷不凡的气质还是使周边的人注意到了他们。
“这位公子想要些什么?”小二连忙赶到君离殇与水涟漪的面前,乐呵呵地问道。
“我夫人极爱针绣,所以我想在此处定制一套上好的绣花针送给她。”随即,君离殇在袖口掏出一大绽银子,接着说道:“放心,钱不是问题,只要做工精良便是。”
“是,公子说的是,我们铁铺的技术是极好的,公子在这定做准没错。”
“好,给你。”君离殇将银子塞给小二,像极了大户人家不拿钱财当一回事儿的公子哥,又道:“给你零花,你只管跟我说说你们铁铺中有哪些好的匠师便好。”
在水涟漪的印象中,君离殇便是一个清冷之人,却没想到他也能这般轻松地与小儿交谈,还有这般纨绔公子哥的样子。
“好嘞,谢谢公子了。”小二接过银子,眉开目笑,“我们铁铺的好的匠师有青卓大师,楚云大师,贺梵大师,还有·······”
小二念了一大串名字都没提到邹智,君离殇微蹙了额头,打断道:“本公子曾听有人说起你们铁铺有个叫邹······邹什么的的匠师,他技艺极好,怎么你没说到。”
“噢,公子你说的是邹智大师吧,他啊,他前天就辞位回老家了。”小二摸摸脑袋。
“为什么回老家?”水涟漪朱唇轻启。
小二一直在和君离殇说话,倒也没注意到水涟漪,如今水涟漪开口,他看向水涟漪,只觉水涟漪气质不凡,犹如清兰般清冷悠然,他微愣了一下,说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他只是说了家里边有急事,掌柜还劝了他好久说给他提了一倍的月钱他还是没留下。”
“罢了。”水涟漪心中有些遗憾,但面色依旧风轻云淡。
“夫人,莫要惋惜,我们找其他的匠师打造便是。”君离殇轻轻握住水涟漪那双素白的嫩手,似是一个宠溺妻子的丈夫。
“嗯。”水涟漪点点头,任由君离殇拉着,顿了一下说道:“那可否带我们去看看邹智大师铸铁的房间,这样也好让我们少些遗憾。”
小二看了看君离殇与水涟漪,他二人虽衣着朴素平淡,但凡是要求定制邹志大师的铁器的人定是非富即贵,因为邹智大师打造的东西那可真能算是一件贵得倾城了,再加上他二人那般脱俗的气质与君离殇那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小二便认定君离殇与水涟漪定是来自权贵人家。
小二也不敢怠慢他二人,便带了他二人上了楼。
到了铸铁房,这房间虽已两日没铸铁但也还是有一股铁器的味道,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两边整齐地摆放了许多铸铁工具。水涟漪来到案桌前,只见案桌上摆着一叠纸,纸上还画有些铁器的模样。
“这是什么。”水涟漪将纸张拿在手上随意问道。
“这是邹大师为客人们定做的铁器设计的图纸。”小二连忙回答。
“嗯。”
君离殇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间房间,水涟漪随手翻弄着水中的纸张,少顷,待翻到一张图纸时水涟漪心口微惊,面色微变,随即,将那张纸张快速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