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御林军将马止住,君离殇抱着水涟漪下车,百姓大喊:“参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起来吧。”君离殇摆了摆手。
“皇后娘娘对不起!”那位小女孩的母亲依然跪在地上。
“无碍。”水涟漪从君离殇怀中出来,走到那位妇女身边将她扶起,说道:“此次是本宫的马失控,差点伤及你的孩子,错在本宫。”
随即,水涟漪望向众人,说道:“本宫的马失控,方才定是碰到了不少商铺,损失了不少货物,打扰了大伙的逛街的雅兴,还望大伙原谅本宫。”水涟漪向众人微微一笑,“待会儿有损失货物的列出单子,交由宫人,皇上与本宫定会在将钱财送上门,本宫事后弥补或许已来不及,但还望大伙收下。”
百姓们的店铺被马车破坏,心中多少有些怒气的,但方才他们皆看见了水涟漪惊险的一幕,如今身为皇后水涟漪才定了心神还来不及包扎伤口,就来向身为百姓的他们道歉,于情于理他们皆是不应再计较。
“没事没事。”、“娘娘没事就好。”百姓纷纷说道。
“有你们如此善解人意的百姓,真乃祥云国之幸。”君离殇开口说道。
君离殇这一番话不仅强调了百姓的重要性,而且也笼络了民心。
随后,君离殇留下一名御林军收单子,又命可信之人去检查那匹失控的马,待检查结果出来后,便同水涟漪向皇宫赶去。到了宫门口,君离殇让水涟漪先回宫去处理伤口,自己则留下和大臣言论一番。
“这马怎会突然就惊了?”左相司徒青允说道。
“此乃大事,皇上应当检查一番。”吏部侍郎左晨青说道。
“将马牵来。”君离殇对侍卫吩咐道。
侍卫迁来马,君离殇指着马蹄,对侍卫道:“看是否有碎瓷片?”
“回皇上,确有一块瓷片。”侍卫低下身子检查着马蹄。
“许是朕方才不小心将杯子打碎,马踩着了。”君离殇看着左相与左晨青。
“查清即好。”左相低头答话。
“今日之事,只是朕一时疏忽,望诸位爱卿不要在此事上多加言论,以免动荡朝纲,何况人非圣贤,孰能不过,相信诸位爱卿定能谅解朕。”君离殇望向众人。
“臣遵旨,皇上圣明。”众大臣答话。
和臣子寒暄一番,君离殇便回宫了,君离殇赶到未央宫时太医正在为水涟漪清理伤口,君离殇只见太医拿着镊子将埋在水涟漪手心和手指伤口处的木屑挑出,水涟漪脸色惨白,额头布满汗滴。君离殇看着定定坐着的水涟漪,明明就是很疼可是却不愿表现出来,不愿与旁人分享自己的痛,自己静静承担着痛。
君离殇走近水涟漪,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忍一下,一会儿就好。”
水涟漪没有理会君离殇,只是闭上双眸,随着药酒的滑过,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待水涟漪的伤口处理好,水涟漪的双手的都缠上了一层纱布,极不便活动。水涟漪和君离殇坐在园子中,君离殇瞧着水涟漪缠上纱布的双手,问道:“可还有不适。”
“并无。”水涟漪神情淡漠。
“那马的脖子中了三只暗针。”君离殇从袖中取出白色手帕,帕子中有三只针尖泛黑的绣花针。
“嗯。”水涟漪打量着绣花针,这绣花针比闺阁女子绣花用的针更小一些,针尖还泛着黑,水涟漪指着针尖泛黑处,“这可是毒?”
“是。”
“嗯,臣妾明白了。”水涟漪向君离殇点点头。
君离殇在未央宫中用完午膳后便离开了,傍晚,水涟漪命知画唤来小安子,“那皇上如何回答?”
“皇上说是马踩中了瓷片。”小安子回话。
“碎瓷片?”水涟漪沉思。
“皇上不小心打碎酒杯。”
“嗯。”水涟漪向外走去。
知画见水涟漪离开了,便让小安子先回去了。
水涟漪躺在摇椅上,望着远方,沉思着,今日马失控得确实蹊跷,皇上皇后刚回京便发生意外,若有心人再加以言论必会弄得京都人心惶惶,更甚还会使百姓猜忌皇上的能力,到时必会使朝纲动荡。若今日她没能止住那马,那定会伤及那个孩子,到时定会传出帝后不爱百姓之言,这下套之人心思不浅呐。好在君离殇足够聪明,大事化小将错误归咎到碎瓷片上,这既稳住了大臣和百姓又以免打草惊蛇。只是这下手之人会是谁,如若不是左相那还会有谁,只是君离殇为何要将其中的内幕透漏给她?真是猜不透。
知画走近水涟漪,将手中的披风给水涟漪披上,“娘娘天气凉了。”
“嗯。”水涟漪任由着知画给她披上披风,瞧着划过天空的那一行鸿雁,若有所思,“知画,你离家多久了?”
“回娘娘,奴婢六岁入府,如今已过十五年了。”
“可想家?”
“娘娘在哪,哪就是奴婢的家。”
“罢了。”水涟漪回神,从袖口取出一封信,“明日让小安子给哥哥。”
“是。”知画接过信。
水涟漪继续望着远方,眼中泛起了丝丝波澜。
马惊一事之后,水涟漪在京中百姓中的威望又加了几分,酒馆茶楼的说书人将水涟漪当日力挽狂澜制住疯马之事说了一遍又一遍,水涟漪稳重和善之名已传遍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