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纸条的第二日,君离殇便将箭交由可信之人去调查暗箭之事,吩咐右相调查纸条上的官员,右相虽心有疑问不知君离殇为何要调查那些官员,但也照做。
工部已将疏浚一事完成好,君离殇便命工部大臣先回朝,而自己与右相则在荆州滞留几日,观察民情,工部大臣第二日便听命回京了。
离暗箭射入室中一事已有好几日了,却迟迟不见暗箭调查的进展,许是因为暗箭一事涉及到父亲,水涟漪心中也有些着急,但却不好直接询问君离殇,因为心中有事,水涟漪刚恢复稍许的胃口又开始变差,这几日更是食不知味。
知画瞧着胃口欠佳的水涟漪心中也是着急,每日变着法子给水涟漪做吃食,但水涟漪却也没吃下多少。
君离殇察觉到水涟漪胃口不适,知道她定是忧心暗箭一事了,虽已命人查办但却没有任何线索,瞧着水涟漪每日吃的还不如猫儿一般,君离殇觉得心中有些恼。
夜晚,水涟漪沐浴过后,穿着素白的单衣,如墨的稠发如瀑而下,精巧的素眉,未施粉黛的小脸,窈窕的身姿,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随时都会羽化登仙。水涟漪和知画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知画瞧着忧思的水涟漪想着在别院倒也安全,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便退下了。
水涟漪独自来到竹林中,夜晚的竹林很是寂静,月光照耀着稀疏的青竹,地上留下青竹斑驳的影子,水涟漪在竹林中漫步着,时不时还捡起被风吹落的竹叶。水涟漪就在静谧的竹林中,迎着微凉的夜风,透过青竹瞧着天上那一轮将要圆满的明月,心中不由得平静了几分。她想,或许是自己操之过急了,那时先皇拿着几箱的暗箭都查不出线索,而如今距离水府一案已隔了些时日,凭着一只箭又怎可那么快就能查清,果真是难过情关,遇到涉及亲人之事自己的沉着冷静便没了。
水涟漪靠在竹子上沉思,自己身在深宫之中虽可向小安子打探消息,但得的消息终究不全,要想查清父亲之事凭着这些消息是远远不够的,若可多得些消息那查清父亲一事的可能性便大了许多,哥哥虽在朝中知道的消息纵然多,但却不能和哥哥时时相见,先皇命君离殇查清父亲一事,他那的消息必然是最多的,但是,倘若自己有求于他,他会答应吗?何况如今自己身为皇后,过于关心父亲一事又会落个后宫干预政事之名,名声自己倒不是很在乎,只是不想朝中的哥哥为难。罢了,如今只有一试,倘若是成了那不好?水涟漪随即决定。
君离殇回到别院,没有见到水涟漪,便寻来知画,“皇后呢?”
“回皇上,娘娘沐浴完便独自一人到竹林散步了。”
“嗯。”君离殇颔首,随即向外走去。
知画瞧着向外走去的君离殇,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将水涟漪的佛经拿进厢房。
君离殇进入竹林,便看到水涟漪轻靠在竹子上,白色单衣,丝绸般的墨发,精致的小脸沐浴在月光中,朦胧美焕,像误入人间的仙子。君离殇走向水涟漪,“皇后这般雅兴。”
“参见皇上。”水涟漪行了礼。
“起来吧。”君离殇抬眼瞧了瞧空中的明月,“今晚月色正好。”
“嗯,竹林中很是静谧。”
“皇后这两日胃口不佳,如今可有静心?”君离殇注视着水涟漪。
“有些的。”水涟漪回望君离殇,“有些事许是臣妾操之过急。”
“无碍,人之常情。”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水涟漪轻声说道。
“说。”君离殇在水涟漪开口后便知水涟漪说的是何事了,平日里水涟漪对什么皆是淡漠的、满不在乎的,也唯有涉及到她的亲人她的情感才会波动,就算是和他这个丈夫说话,她的语气依旧是难掩的淡漠,随即君离殇心底划过一丝莫名苦涩。
“皇上可否告知臣妾关于水府一案的案情?”
“嗯,日后关于水府一案之事朕自会告知皇后。”
“多谢皇上。”水涟漪不知君离殇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一时有些呆愣,想起自己先前想的那些说词竟觉得有些可笑,看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沛国公一案是父皇给朕下的旨意,朕定会查明。”君离殇顿了一下,又道:“皇后无需过虑。”
“嗯。”
“回吧,夜气凉。”君离殇拉过水涟漪的手。
“好。”水涟漪与君离殇携手走出竹林,掌心传来丝丝温暖。
待水涟漪与君离殇回到厢房中,君离殇放开了水涟漪的手,知画已在等候,知画将试过热水的毛巾递给水涟漪和君离殇,“皇上和娘娘快用热毛巾擦些脸,驱驱寒气。”
水涟漪和君离殇接过热毛巾,再折腾一番,便上床歇息了。
水涟漪和君离殇并排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耀着两人,水涟漪转身注视着君离殇,轻问道:“皇上?”
“嗯。”君离殇随意应了一声,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谢谢。”语罢,水涟漪转过身,背对着君离殇。
水涟漪转身后,君离殇睁开双眼,注视着水涟漪的后背,不知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