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水涟漪醒来已经接近午时,生了一场病后水涟漪的精神虽然好了许多,但整个人还是恹恹的,手脚均有些酸痛。
听到屋里有动静后知画连忙打点好洗漱事宜,待水涟漪穿好衣裳知画正捧着洗漱用品推门而入,知画为水涟漪梳发,水涟漪瞧着镜中的自己小脸虽没平日那般红润但脸色却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惨白,生病的这几天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时候到荆州?”水涟漪问道。
“约是昨日的戌时。”知画回答。
“昨日可发生什么事?”水涟漪很是疑惑,怎会那么快便到达荆州?
“昨日娘娘着了风寒,浑身滚烫。”
“然后?”
“后来皇上察觉娘娘似是生病了,便命太医来查看,后来娘娘还将午膳吃的酸梅汤吐了,还······还吐在了皇上身上。”知画瞅了一眼淡漠的水涟漪,又道:“是皇上抱着娘娘回来的。”
“可有换衣裳?”
“娘娘和皇上皆是来到荆州才换的。”知画已帮水涟漪将墨发挽成一个轻巧的发髻。
“拿点荷香糕来。”水涟漪吩咐知画。
“是。”知画应声退下。
听完知画的话,水涟漪已大致将昨日之事摸透,水涟漪只觉得心口像堵着什么似的,闷闷的,她昨天吐在了君离殇身上,而君离殇却不顾换衣裳便急忙赶往荆州,而且君离殇也不嫌脏还抱着她,君离殇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何如此待她?
待知画拿来荷香糕,水涟漪便不再想,吃起了荷香糕。
这几日君离殇忙于救济灾民之事,早出晚归,水涟漪也只有早上和晚上用膳时才见到他。先前运往荆州却被克扣的物资已经运回,负责的官员只是说是护送人员的疏忽,眼下要紧的还是将灾民安顿好,至于克扣物资一事君离殇暂不追究,只是粗粗处理了几个护送物资的人。
又过了三日,由于这几日均未降雨,工部的疏浚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救济物资已分发到灾民手中,有些灾民已住进朝廷新建的房屋中,而君离殇终于可歇息些了。
这日,水涟漪和君离殇在用晚膳,水涟漪瞧着憔悴许多的君离殇,轻声问道:“皇上今晚可还要商量疏浚事宜?”
“不必。”君离殇夹了一块鸡肉放入水涟漪碗中,“皇后近日憔悴了。”
“劳皇上挂心了。”水涟漪咬了一口碗中的鸡肉。
“无碍。”
两人皆不再说话,只是静默地用着膳。膳后,知画吩咐粗使婢女将碗筷收下。
“知画,去厢房那经书来。”水涟漪吩咐知画。
“是。”知画将要退下。
“慢。”君离殇打断知画,“太医说要膳后走走,你的身子骨才会好些。”
“嗯。”水涟漪起身,准备向外走。
“朕今晚无事便随皇后走走。”
“好。”
“啪。”水涟漪和君离殇闻声回头,只见一只箭插在柱子上,箭尖处还有一张对折的纸,隐隐可见纸上的字。君离殇快速地将水涟漪抱入怀中,警惕地环视四方,良久,不再有动静,君离殇自然地将水涟漪放开,将柱子上的箭取下来。待君离殇放开水涟漪后,水涟漪神色虽淡漠但脸上却有些不自然的红晕。知画以为水涟漪受到了惊吓,便马上将水涟漪扶到凳子坐下。
君离殇端详着箭,脸色微变,他将纸张取下后便将箭递给水涟漪,“皇后可认得这箭?”
水涟漪接过箭,脸色变得泛白,她看了一眼清冷的君离殇,沉声道:“这箭与当日在水府找出的那批箭一模一样。”
那日,御林军奉旨到水府搜查大将军水云傲的谋反罪证,便在水府暗道中搜出了几箱弓箭。当时水府之人皆惊呆了,因为住在水府数载却从未发现水府有那么个暗道,更何谈里面藏着的箭了,最后,因为证据确凿,水府被抄家。后来,虽查清了那些箭并非大将军水云傲所藏,但也查不清来源,于是先帝便下令将搜查出的弓箭全部焚烧,以慰沛国公的在天之灵。
水涟漪想现如今一模一样的箭又再次出现,难道这件事水府只是有关,这或许是一个契机,亦或许是一个更大的阴谋,不过这也是唯一一个能找出陷害父亲之人的线索了。
“如此。”君离殇神色冰冷,他将纸张打开,上面写了若干官员的名字。
“皇上可否将纸张给臣妾看看。”
“嗯。”君离殇将纸张递给水涟漪。
水涟漪接过纸张,只见上面写着一群官员的名字,其中还有些是荆州负责物品押运的官员,水涟漪沉思,这似乎和救灾物资被克扣一案脱不了干系。
“可瞧出些东西。”君离殇看着沉思的水涟漪,“直言即可。”
“这纸张上写着许多官员之名,其中还有些是来找皇上议事时臣妾见过的负责押运物品的官员,臣妾估摸着这和就在物品被克扣一案脱不了干系。”
“朕亦绝如此。”君离殇语气淡然,“罢了,出去走走。”君离殇将纸条放入怀中,握住水涟漪的手向外走去。
水涟漪回握住君离殇,随君离殇向外走去,知画和李公公跟在他们后面。
水涟漪和君离殇走在园中,君离殇像是有意放慢步伐和水涟漪不急不缓地走着,君离殇瞧着沉思的水涟漪:“皇后可还有疑惑。”
“嗯。”水涟漪回过神来。
“此事虽涉及沛国公,但皇后也无需过虑,朕自会命人查办。”
“有劳皇上了。”
“无碍。”
君离殇和水涟漪继续往前走,十指相扣,一时间竟有些‘携子之手,与子偕老’之感。皎洁的月光照耀着两人,月色朦胧,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