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君离殇便离开未央宫,水涟漪吩咐知画准备好前往荆州所需的物品,水涟漪看着进进出出的知画,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出宫了,已经很久没见外面的世界了。
第二日,水涟漪早早起来,知画端来洗漱用品,水涟漪看着知画身后那两个婢女手中捧着的桃红色宫装,朱唇轻启:“换身轻便的衣裙来。”
“是。”两个婢女应声退下。
“将这书信交给小安子。”水涟漪从袖口拿出书信,书信上写着‘哥哥亲启’。
“是。”知画将书信收好。
水涟漪想此次前往荆州虽是和君离殇前往,可世事难料,哥哥定会担心自己,留给哥哥一封书信也好让哥哥安心些。
梳洗好后,水涟漪来到大殿,君离殇已在那里等候,君离殇今日一身白服便装,白色的发带将墨发随意绑起,神色清明,面色微冷。水涟漪今日也是一席白衣,一只白玉木兰簪将将三千发丝挽起,未施粉黛却有一番仙气之美,身姿妙曼,气质清冷。
君离殇看着同是白衣的水涟漪神色在不经意间闪动,缓缓走到水涟漪身前,伸出修长的大手,“出去吧。”
“好。”水涟漪顺从地将纤柔的小手放入那只大手中,这个动作虽已做了许多次,但水涟漪却觉得有些紧张。
君离殇回握住水涟漪,十指相扣,同水涟漪相携来到宫门前。宫门前,大臣和家眷们已在等候,待那一对身着素白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高喊:“参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快请起。”君离殇淡漠开口。
“谢皇上和皇后娘娘。”众人起身,抬头,只见一对身着素白的璧人,两人皆是面色清冷、神情淡漠,男子风华绝代,女子清丽无双。君离墨看着那对相配的璧人,面色微沉,心中荡起一股怒气。
“在朕离宫期间,朕希望诸位爱卿能和睦一气,打理好朝廷之事。”君离殇沉声道。
“臣等尊听皇上教诲。”众大臣齐声道。
“逍逸王听旨。”君离殇看向君离墨。
“臣在。”君离墨双膝跪地。
“在朕离宫期间,一切事宜皆交由逍逸王处置,相信逍逸王定能为朕把持好朝纲。”
“臣定当全力将朝廷打理好。”君离墨神色庄重,心里却作他想,君离殇将把持朝纲的大任交由他,他人看来这是君离殇对他的信任,百姓定会认为君离殇爱惜重用手足,然而若朝廷一旦出何差错,那百姓定然会认为是他的疏忽,定会觉得他办事不利,重者则会猜测他是否身怀异心。君离殇这样一招真是高,一举两得呐。
水涟漪看着沉思的君离墨,知道他定是推知了君离殇之意,毫无疑问君离殇这一招绝妙,将把持朝纲大任交由君离墨,让君离墨对朝廷负责,那么君离墨为保住自己的好名声便定然不敢在君离殇出行之际生事,反而还会全力地将朝中之事处理好。
“如此,有劳皇弟了。”君离殇将君离墨扶起,拍了拍君离墨的肩膀。
“那朕走了。”君离殇望向众人。
“恭送皇上和皇后娘娘。”
君离殇和水涟漪十指相扣,相携进入马车中,随着马车的开动,一行人便浩浩然向远方前去,众人看着渐行渐远的人,思绪万千。
众人散完时,左相司徒青允与君离墨同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中,司徒青允看着面色微沉的君离墨,开口道:“逍逸王无需过滤,下官自会协助逍逸王将朝中之事打理好。”
“嗯,有劳舅舅了。”君离墨喝了一口茶,“荆州那边可安排妥当?”
“已安排妥当,该撤的人已撤。”
“如此便好。”
由于前往荆州的人数较多,过了两日依然在路途中,这两日却不再下雨,均是烈日当头,许是适应了雨天的湿润天气,水涟漪这两日总觉精神不济、胃口不佳,水涟漪平时还可吃下些荷香糕,这两日却是吃不下任何饭菜,知画变着法子给水涟漪做些花样不同的精致糕点,可却不能引起水涟漪的食欲。
入夜众人在别院休息,君离殇瞧着憔悴许多的水涟漪,便让太医给她把了脉。
“如何?”君离殇问道。
“许是这两日烈日当头,娘娘还未适应这天气,吃些酸式小品开胃即可”太医随手在白纸上写下药方。
“有劳太医了。”水涟漪淡然道。
“退下吧。”君离殇对太医摆了摆手。
“是。”太医退下。
知画将药方拿来,吩咐人按照药方做些酸式小品。此时房中只剩下君离殇和水涟漪两人。
“可还觉得哪里不爽?”君离殇注视着水涟漪。
“没有。”水涟漪回视君离殇,发现他的脸有些微微干燥,有些地方还有脱皮。
“娘娘,先吃些酸梅干吧。”知画捧着盘子进来。
“搁那吧,去取来些润肤膏。”水涟漪吩咐知画。
“是。”知画瞧着水涟漪,又瞧瞧面色干燥的君离殇,心中了然。
待知画取来润肤膏,水涟漪将润肤膏递给君离殇,“臣妾瞧着皇上脸上有些干燥,擦些润肤膏是极好的。”
“劳皇后挂心了。”君离殇接过润肤膏,心底泛起暖意,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种小细节上关心自己了。
水涟漪看着沉思的君离殇,别开了眼。
由于在宫外,为了彰显帝后和睦,水涟漪便要与君离殇在同一个房间歇息。深夜,水涟漪似是做了噩梦,不经意间伸手碰到了君离殇,睡眠极浅的君离殇便醒了,透着月光,君离殇只见水涟漪秀眉轻皱、脸色泛白、神情痛苦,君离殇心底有些微怒,随即伸出大手轻拍着水涟漪的后背,水涟漪面色逐渐变淡,秀眉舒展。君离殇瞧着面色平静的水涟漪也缓缓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