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贿赂案后,君离殇愈发的忙碌,即是如此他亦坚持每日来未央宫一趟。虽已入秋,许是有了暖玉手镯水涟漪也为未曾有手脚冰冷之症,太医来给水涟漪把过脉,说水涟漪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胃口不适、气血郁结,水涟漪并不在意,只是从那日后未央宫中便多了各种花样的茶点。
入秋后,祥云国雨水不断,水涟漪整日待在宫中倒也觉得无碍,只是觉得不便出行罢了。在朝野上下忙于调查荆州水患之时,由于连日暴雨致使河口淤泥堆积,位于下游的荆州闹上了水患,千万房屋由于河水的浸泡而崩塌,作物被毁,荆州百姓一昔流离失所,危在旦夕。
君离殇收到荆州快报后,连夜召集群臣商量对策,经过一夜的谋划,君离殇同意了逍逸王君离墨的意见,由右相慕容琦负责将粮食等物品发放到荆州受灾百姓手中并与工部大臣一同前往荆州治理水患。
未央宫中,小安子将荆州水患一事禀报水涟漪,水涟漪虽是神情淡漠,但心中却不如表面般镇定,君离殇登基不久,朝中便接二连三发生不如意之事,先是皇上和王爷遇刺再是荆州贿赂案,如今又来个荆州水患。百姓对君王的信任皆是长久堆积形成,而君离殇即位不久,百姓对他的信任自是不如对登基数载的帝王,荆州水患虽为天灾,但如若朝廷处理不当,那百姓对君离殇的信任定会大大减少,如若有心之人再大作文章,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君离殇将此事交由朝中把持重权的右相,让百姓知道他和朝廷对荆州的重视、对百姓的重视,此举自是妥当,只是水涟漪却不知这提议为何是君离墨提出,君离殇与君离墨一向不合为何却采纳君离墨的意见?那日在君离墨的洗尘宴上水涟漪隐隐察觉君离墨的反叛之心,而君离殇一向忌惮外人又怎可察觉不了君离墨的心思,可他为何还将君离墨留在京都?水涟漪实是猜不透君离殇的心思。
想不通便不再想,水涟漪靠在窗边听着雨滴拍打屋檐的声音,‘滴滴答答’甚是好听。良久,没有了‘滴滴答答’的响声,水涟漪推开窗,雨停了。水涟漪吩咐知画准备好纸研,带着知画来到御花园中赏景作画。
雨后的御花园带着点点水汽,淡淡的,像胧上一层微茫的薄雾如书中的仙界一般,甚是好看。水涟漪自是欣赏这般美景,便拿起笔将这帘美景在白纸上勾勒出来。
“皇后真是好雅兴。”君离殇从水涟漪身后走来。
“参见皇上。”水涟漪和知画行礼。
“起来吧。”君离殇越过水涟漪来到画前,“皇后真不愧为祥云第一才女。”
“皇上谬赞了。”水涟漪不悲不喜。
“画景甚好,不知皇后画人如何?”君离殇神情戏谑,“帮朕画一幅画像如何?”
水涟漪自是猜不到君离殇会这样说,微楞了一下,“臣妾画工不如宫中画师,怕画不出皇上的风采。”
“无碍。”语罢,君离殇在木雕凳子上坐下,“画。”
水涟漪无奈,只能在画架铺上一张白纸,照着君离殇画下。但君离殇却是时不时小酌清茶,时不时拿起桌上的书小读一番。水涟漪瞧着坐的不安定的君离殇,心中微怒,秀眉轻挑。
君离殇察觉到水涟漪微怒,心情莫名地大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李公公看到君离殇嘴角的弧度,心中微喜,自从皇上的母后庄仁皇后去世之后,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快了。水涟漪察觉君离殇似是心情大好,心中更加恼怒,下笔更是用力。
知画瞧着水涟漪秀眉轻挑,用力地在纸上绘画,感慨万千,娘娘终于不再是不变的淡漠神情了。
待水涟漪画好后,君离殇接过画,画中之人与他虽是几乎一模一样但却总觉少了些什么,君离殇也不恼,将画收好交给李公公,“有劳皇后了。”
“皇上喜欢便好。”水涟漪淡漠回话,“出来久了,臣妾先告退了。”
“嗯。”
从那日在御花园遇见君离殇之后,君离殇未曾来过未央宫,未央宫的奴才们有些惶惶不安,水涟漪到是淡然,君离殇这几日忙于荆州水患之事哪会空闲。
在水涟漪诵读佛经之时,小安子带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救灾物品在朝廷得知荆州水患后便连夜送往荆州,只是今日右相和工部大臣到达荆州之时,荆州仍是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右相不敢怠慢即可将消息传到京都,君离殇立马命人快马加鞭将一批物资在一日之内运往荆州。
第二日早朝过后,君离殇来到未央宫中,水涟漪正在用早膳,君离殇在水涟漪对面坐下,拿起一块荷香糕,“皇后今日着人打点一番,明日随朕前往荆州。”
“是。”水涟漪应了一声,暗暗思量,荆州水患百姓流离失所,而运往荆州的救济物资却迟迟未达,如此定会使百姓哀怨,让百姓觉得朝廷不重视他们,为今之计只有让皇上亲自前往荆州救灾,才能扭转局势,二来君离殇前往荆州也能让克扣救济物资的官员有所忌惮,将咽下去的东西吐出来。皇上皇后前往荆州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荆州物资不比京都,用的多带些。”君离殇又拿起一块荷香糕。
“是。”水涟漪看着盘中少了许多荷香糕,顿了一下,“皇上未用早膳?”
“嗯,未用。”
“还是用完早膳在上早朝为好。”语罢,水涟漪微恼,后悔自己说出这话。
“嗯,劳皇后挂心了。”君离殇听到水涟漪的话后,心中微动,随即将茶杯拿起,小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