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庭院内,古树参天约是遮去了半个府坻,书房内一名黑衣少年正手握毛笔全神贯注书写。侍从敲敲门,“少主,李正求见”。少年神色一重却并未放下手头事情,“带进来”。这李正从衙门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心下喜忧参半。喜的是今日公审一案果然如少主所料闹出了很大动静现在城中之人无不传诵,那么律法的地位便开始有所动摇,忧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案件竟是被这简简单单的审了过去。还有那少年腰间的玉佩明明是少主曾配带过的。一来二去心早已如乱麻绞成一团,随重重的叹了口气。
“李正,可是又闹心了?”少年语言柔软却不失磁性,任谁听去都如拂面清风一般舒爽甘甜。
李正抬头看看眼前之人,他应该早已知晓事情的经过吧,却是不明白这个少主怎会如此沉的住气。不禁气恼的回答道:“事情办是办成了,只是有些意外”
“呵呵,是有些意外呢”隐玉想到公堂上那个小人儿立于众人之中侃侃而谈的模样还是觉得有些好笑,虽是下山时日不长,那神采却又比往日夺目了几分。他的忧儿•••••他的忧儿竟也能巧辨于公堂。“真是胡闹”浅浅的唇脚挂起,隐玉不知此时的神情被李正看在眼里却更是迷惑,自家少主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温润的喜色。
“少主,那小公子是敌是友尚不明确,眼下不是惜才之时••••••而且那玉佩本应是少主之物出现的实在蹊跷•••••”李正话音还未落便听到。
“此事不用太在意,眼下严兴国一事你要妥善安置,不该发生的事你要提前解决。我会按照约定打通关系将其纳入朝堂,你不用担心。严兴国虽研究律法成痴,不过此人公正严明,若为我所用也是一件幸事。”
“属下明白”李正眼中的少年挺拔而专注又重新书写了起来,那一笔一画在纸上描下的赫然看去正是“天下”二字。刚刚的笑意只那么一瞬好像只是个梦境。“属下告退”房前屋后那隐蔽的庭院若隐若现会有多少事发生或是会有多生阴谋,谁知道呢••••••
案情公审之后,围观的人群散去,无忧同流年璟和王涣简单的作过揖便自故自的打算离去。背转身默数三声,料定那三人之中定会留下问讯。“一•••••二••••••三”刚刚数到第三。便听见身后张大人急急说道:“袁小公子请留步!”
“张大人何事?”
“袁小公子刚刚走的太急,两位大人对小公子都很赏识,不知小公子可否留下地址,他日好上门拜访。”
无忧朝流年璟和王涣的方向看去,只见二人点头微笑便是表示对张大人的话所说确信。“三位大人客气了”看了一眼流年璟无忧随又将张大人拉至稍远的一边确信说话别人听不见时,便悄悄问道:“张大人,那站在王大人身侧的年轻公子可是这京中流传的西楼公子流年璟?”
“正是”说时那张大人看无忧对望向流年璟的眼神一副崇拜便紧紧拉着她挤眉弄眼道“看小公子也非久居繁城之人,不过如今能被二位大人赏识也是旁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日后真是发达了可别望了本官。”
“嘿嘿,多谢大人提醒。噢,小子暂居花楼生香,几位大人如有时间,小子随时恭候大驾。”
“这个自然”
“那无忧先告辞了,大人保重”
“告辞”张大人目送无忧离去,眼神却飘忽不定,如若是个女人那该是多妙的人儿。且不说那身段便是那身上独有的青草香就够让人销魂的了。忽又回过神来“对了,他住在花楼生香,看来是个有钱的主儿,我得赶紧回话去。”随匆匆忙忙的转身向远处的流年璟和王涣跑去。
“流年大人,可是看到了那玉佩?”
“嗯,龙纹玉佩。”
“此事非同小可,老夫看那公子即能住在花楼生香的高档酒家但不是会配带假佩之人。果真如此的话,那这身份便只有••••••”
“此话言之过早,王大人可记得城主说过,少城主如若活着现在恐怕是十六岁了吧。依本官看这少年还太小,而且他说他姓袁,那么玉佩之事可能另有蹊跷。”
“如此那本官择日禀报城主,少城主下落不明这玉佩也可能是条很重要的线索。”
“嗯”说完流年璟仍是眼神看向无忧消失的地方,两人也再没有下文。
王涣见状招呼过自家马车便直接上了去,看看眼前的少年也是一脸清冷跟平日里没有几分差别。“哎,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还不是西楼的一个贱民•••••”。其实也难怪王涣有这种想法,王家本就是这城主数一数二的大族,除却公孙家和唐家其它人都不能拿来眼前比较,只是好死不死的这流年璟人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出来,许是思念少城主的缘故,这流年璟只比少城主大上一两岁便是深受城主喜爱每每的便宜都是占了去。流年璟平日里除了城主在其它人面前又是一副百年不化的冰山模样,怎么看都觉得是高人一等看不上眼的感觉。出于这种原故便是更加让王涣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