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安迪尔放缓了脚步轻轻地打开病房房门,慢慢渡到安静入睡的安以诺的病床前。
他没有开灯,只是透着窗外美丽的月光细细凝视着这张此娃娃般美丽的娇颜。
安迪尔缓缓蹲下身子趴在病床上捂着脸,身子不可抑制的轻轻颤抖起来。
耳边医生的话还历历在目:
“白血病是一类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性疾病。克隆性白血病细胞因为增殖失控、分化障碍、凋亡受阻等机制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组织中大量增殖累积,并浸润其他组织和器官,同时正常造血受抑制。临床可见不同程度的贫血、出血、感染发热以及肝、脾、淋巴结肿大和骨骼疼痛。据检查的身体各项指标来看,这位小姐的病状已达脾脏,开始恶化发展,如果好好配合治疗并找到合适匹配的骨髓,治愈的可能性目前来看还是达到四成的。”
安迪尔呆呆的:“只有四成?”
那位医生语气也越发沉重起来:“四成还是带有希望性的,目前看来,这位小姐的血液成分还是很特殊的MNSSU型的,非直系亲属是有很大危险性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他呆呆的走出咨询房间。
看着夜幕中无烦恼眨着眼睛的星星,他孔武有力的身体却险些倒下。
他望着静静躺着的妙人儿,滚烫的液体沾湿了病床洁白的床单。
曾几何时,他也这般害怕人的生死了?
那个面对血流成河的深夜亲人在眼前倒下却无一丝愤怒的男孩儿;
那个在训练营实验发生爆炸险些丢失一条命却咬牙坚持试验完成的倔强男孩儿;
他不知何时不见了。
他渐渐有了不属于一望淡漠的情绪。
他开始学会如何去微笑、如何去卖萌与她、如何令她心疼、如何变得越发不再像他自己。
因为她,是他黑暗中的曙光之所在。
可是这样的她却变得如今在病床上度过余生。
她就像个瓷娃娃般,他只是想要轻轻的碰触他,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就连只是轻轻的触碰她,他的心都会变的痛得无以复加?
在这个深夜里,有一个男子望着床上不可触碰的恋人崩溃的嚎啕大哭,却又不敢发出声来,只能紧紧的捂住嘴唇。
浑身颤抖。
老天怎会如此折磨人?
你怎可狠下心来这么折磨一个生机勃勃的妙龄女子?
······
翌日,阳光普照大地,细碎的阳光透过飞叉的老树枝丫投射到已经拉开厚重窗帘的诺大落地窗前,洒在明晃晃的地板上,闪耀了一世寂寞。
安以诺幽幽转醒,耳边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昨夜是谁通知你让我去地下车库的?”
是安迪尔的声音,安以诺一怔。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沉稳冷漠的声音传来,安以诺怔了怔,梅基也来了?
他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
“据说是一个女人,消息甚是灵通,不仅知道小姐的身份,另外连我们总部的消息也事无巨细的知道。他让我通知您地下车库有好戏。”
安以诺眯起凤眸,细细思索起来。
安迪尔沉默一会儿:“查到是谁了吗?”
“很遗憾,目前只知道他出现在‘雪港元’内,是与‘雪爷’有密切关系的一位,并且具我推断,他可能是小姐国内比较熟捻的人。所以我有一个猜想:他可能是小姐还未回国前发生那件事件后消失的小姐的贴身管家:安妮·卡美琪。”
病房内的安怡诺早就呆怔在那里。
是她吗?
她酸涩的眨眨眼睛,这么说,她先前对她善意的臆想都是错误的吗?
而且,安以诺皱眉,眼神猛地一凛,外公那儿会嫩危险!
安以诺急切的扒下手背上正静脉注射的针管,没有顾那汩汩留着的鲜血,光着脚就下去了。
病房外的两人正谈着什么,女声忽然插入:“梅基,外公那儿增派人手,他的危险比我大。”
安迪尔看着她手背上止不住似得血液和白生生的脚趾头不语。
须臾,在安以诺惊诧的眼神中,以及梅基那被雷倒使的眼神里,他淡定得把安以诺打横抱抱起来,不管安以诺的反对。
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安迪尔沉沉的眼光下,安以诺打趣道:“我们的安迪尔先生也有当暖男的潜质哈?”
安迪尔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沉沉望着她,不语。
安以诺也察觉到了什么,病房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