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远宝贝一样抱着画框、大汗淋淋地站在舒然面前时,舒然还真是吓了一跳,赶紧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水。欧远擦擦汗,顾不上喝水,拉着舒然在沙发上坐下:“然然,你坐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欧远小心地揭开包着画框的绸布......
“好唯美的照片,送给我的吗?”舒然不禁惊叹。
“傻瓜,再好好看看。”欧远笑盈盈地看着舒然。
舒然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再回过头看看窗边的手帕,恍然大悟:“什么时候拍的?”
“四年前!”欧远得意地回答。
“怎么可能?我们才认识多久?”舒然连连摇头。
“四年前的冬天,西南传媒大学校园里拍的。还让我在大学生摄影大赛上拿了一等奖。”欧远神采飞扬地说。
“所以呢,你找我分奖金来了?”舒然不明就里。
欧远慢慢在舒然面前蹲下来,轻轻地握住舒然的双手,双眼晶晶亮地看着舒然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心里去:“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了这方手帕的主人!”
“你笑死我了,就凭一方手帕,你就爱上一个人?”舒然完全没反应过来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冷不丁注意到欧远受伤的眼神,笑声戛然而止,指指窗边的手帕,又指指自己,非常不确定的问,“等等,你是说我.....”
欧远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温柔得能化出一涴水来。习惯了吊儿郎当的欧远,舒然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如此深情如此郑重其事。舒然真的吓到了,猛地从欧远手里抽回双手,无辜的眼神望向欧远,继而又慌乱地躲开。
“然然,不管是因为四年前的手帕还是因为眼前的你,我的心始终如一。早就该跟你表白了,如果说以前还有些犹豫是因为那手帕的主人的话,而现在我知道你就是她,就再也不想等了。”重新握住舒然的手,欧远深情地说:“然然,做我女朋友好吗?”
“等等,欧远,太突然了,我现在有些乱。”舒然懊恼地站起来。
“我对你做的一切,难道你一点也没感觉到吗?我怎么会是酒后轻浮的人,都是因为喜欢你呀!”欧远轻轻地说。
“可是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舒然完全不知所措,用手绞着自己的衣角,呼吸都有些急促。
欧远亦站了起来,舒然只觉得自己整个笼罩在了欧远高大的阴影里,有些压迫感。
看着舒然复杂的表情、看着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小嘴,欧远忍不住陷了下去:突然低下头将自己滚烫的唇印上舒然的,舒然的唇有些凉。欧远轻轻闭上眼睛,轻轻摸索流连忘返......
“咚”欧远觉得额头有些痛,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双手抱着画框,额头正磕在画框边缘上。然然呢?然然去哪儿了?
慢慢坐起来,欧远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自己给舒然打完电话让她在宿舍等着,可当他兴冲冲跑回宿舍却并没见到舒然,打电话也没人接,失望之余更多的是担心。想出去找,又怕舒然突然回来了,就这样忐忑不安地坐在这里等,甚至门都没关,直到夜深......
对了,然然是不是回来过了。欧远忙站起身跑到隔壁敲门,敲了很久还是没动静。打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回到屋里,欧远木然望向窗外明晃晃的天空,竟又是新的一天了。低头看看画框玻璃上湿湿的一块,哪有又娇羞又惊诧的舒然,自己吻着的不过是这冷冰冰的画框罢了。如此真实如此幸福的感觉不过是梦一场。
找不到舒然的欧远慌乱极了,给谢欢、乔贝贝打了好几次电话。把那两人问得也急了,安慰说周一肯定会回来上班的。欧远这才魂不守舍熬到了周一。早早到了办公室,欧远咬着指甲,一直盯着舒然的座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家三三两两来了,都快十点了舒然还是没来。这时的欧远才觉得自己对舒然的了解少得可怜,她不见了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只有这样傻等着。不行,欧远坐不住了,直接找到谢欢和乔贝贝:“舒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然然不是那种随意缺席的人,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妈妈又犯病了?她回家了吗?她妈妈身体好像一直不好。”乔贝贝也很是担心。
“她家住哪里?”欧远焦急地问。
“好像说过,我忘了,有点偏远。”乔贝贝这时也懊恼自己神经太大条了,又看到欧远猩红的双眼里快要喷出火来,赶紧说:“别急,人事档案里应该有。”只见欧远风一样离开。
在家住了两天,舒然帮妈妈做做家务,给爸爸送送饭,前所未有的幸福。闲暇之余自然也是看到了欧远的电话,心里虽然抱歉,可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跟欧远说。他知道必定会和家里人闹意见的吧,徒增些麻烦罢了,等辞职以后再跟他当面道歉吧!
周一,舒然带着机票和辞职信来到总公司,双手将递到人事经理面前:“抱歉,我不能接受公司的安排。”
人事经理有些差异,推了推眼镜看着舒然:“我能问为什么吗?你要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谢谢公司好意,我知道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机会。可是我母亲身体不好,我不能离开她。”舒然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之前都没有正眼看过舒然的人事经理若有所思地目送舒然离开。
离开公司,舒然再次望向直入云端的大厦,心情却与上次不同,这次是轻松的。紧握一下拳头,舒然默念“加油”。
对了,办公室的东西得收一下,交接也得做完,也该对欧远有个交代,毕竟那天不辞而别又玩失踪。
当欧远开着车匆匆离去时,舒然也刚好推开报社的大门,两人再次错过。这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