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在Y城新世纪大酒店工作时,和另外一个要好的姊妹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套房居住。现在她辞去了酒店的工作,决定先回到老家去和爷爷住在一起。杜鹃爷爷的家住在城市西边百十里路外的一个名叫“靠山屯”的小山村里。
我对母亲说明情况后,决定陪杜鹃回去见见他爷爷。母亲看到杜鹃时欢喜得眉开眼笑;可能她把活泼可爱嘴又甜的杜鹃当成她未来的儿媳妇了!所以,她居然连我辞职的事都没罗嗦一句;就欣然让我陪杜鹃回家了。
杜鹃身穿红色运动服,头戴红色头盔;背着红色登山包。骑着她那辆红色的踏板摩托车,显得英姿飒爽格外动人!
我坐在摩托车后座,杜鹃“轰”的一声,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绝尘而去。风吹舞起杜鹃秀丽的长发,红色头盔下的长发带着清香,如同调皮孩子的手,又象风中的垂柳不停抚摸着我的脸颊。
她芬芳的充满青春的气息不时穿透我的嗅觉,让我的心开始陶醉。我不由自主地轻轻拥着她的纤细蛮腰,我的手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和充满弹性的肌肤;我不由心旷神怡地想把头轻靠在她浑圆温柔的后背上!可是,那个不大不小的红色登山包却隔在了我们中间,让我的上半身无法和杜鹃“亲密接触”。唉!这哪是个登山包啊?这分明就是座山啊!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上了一条崎岖曲折的盘山公路,这是一座海拔千米以上的一座大山,烟墩山绵延起伏,纵横百里;山上绿树成荫,植被茂盛;由于山势陡峭,盘山公路只通到海拔六百米左右的几个村子。海拔六百米以上山体基本上都是悬崖峭壁,只有山里的采药人才会冒着危险,艰难地徒手攀登上去。所以很多地方人迹罕至,至今还保留着原始的自然面貌;这是一座远近闻名的大山。迎山村就座落在这座大山的半山腰,这是一个人口不足千人的村庄。虽然通上公路后,坐车到Y城也就半天时间。可山里人还都保留着大山般的质朴憨厚和热情好客。
沿着狭窄的盘山公里又行驶了约一个小时,摩托车转到了一条更为狭窄的土路上,终于又经过了极其颠簸的一段路程后;夕阳已经渐渐西沉,渐渐落在了远山的背后。
红霞满天,我看到一座村落出现在漫山遍野的映山红之中!
村头的大树下一个银发黑衫的老人满面和善地在那里翘首而望,他身边围着一群衣着朴素的乡亲,男女老少莫不面带喜悦的微笑;如同过节一般的高兴。正是杜鹃的爷爷带着许多自发赶来迎接杜鹃的乡邻们在守候着我们。
杜鹃兴奋地和大家亲切的打着招呼,一会喊叔,一会呼婶,一会又在那个光屁股的小男孩脸上响亮地亲了一记!
早有人接过杜鹃和我的背包,抢着背在自己身上;簇拥着我们向爷爷家走去。
路上有几个俊俏的小媳妇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我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问杜鹃:“鹃子啊,你对象可真不错啊!一表人材的哦,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杜鹃羞涩的笑道:“莲子姐姐不要乱说!他是我的同事呢,不是对象哦!”
“哈哈哈哈!”一群年轻女子爽朗愉快的笑了起来……
爷爷的房子非常简陋,三间黑瓦灰墙的平房;前后是篱笆墙的院子。正房的后面有两间小屋子,一间堆放着些杂物;另一间是砌有一个大土灶的,堆了半屋柴禾的伙饭。
前面的院子却很大,里面却长满各色各样的花草,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杜鹃花了,此时那开得正艳的就是夏鹃了。
爷爷邀请大家在院子里坐下,邻居们你家一包落花生,他家一袋山核桃的,在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好吃的山货。爷爷取出自治的腊肉熏鱼,有打开一坛山民自酿的“大麦冲子”-—一种纯粮食酿造的高度白酒。
杜鹃则在她的登山包里倒出许多精致美味的袋装食品。有果冻,有巧克力,有糖果,还有瓜子香烟等等!爷爷取出香烟一支支敬给男人和老人,孩子们和女人们分抢着糖果,其实大家并不是真的去“抢”,只是闹得开心;孩子们如同过年般的高兴!
当爷爷递过一支香烟给我时,我刚要伸手去接;杜鹃却一打我的胳膊说道:“爷爷不要对他客气,他不会抽烟的!”
我,我不会抽烟?看着杜鹃亦喜亦嗔的样子,我讪讪的缩回了手。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莲子姐姐又高声说道:“这还没过门呢!家教就这么严厉啊?我杜鹃妹子可够严格要求的哦!”
一席话又逗引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爷爷的家虽然简朴却很整洁清爽,我在正房的堂屋里看到悬挂着好多个葫芦,西侧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横幅的宋体书法:“妙手回春”,横幅下有一张条桌和几张凳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好象中医用的器械,我在医院中医科曾经见过。
杜鹃看我东张西望的样子,不由好笑道:“你瞧啥呢?乡亲们都回去了;你也收拾收拾准备去后房睡吧,爷爷已经帮你把床铺准备好了!”
“哦,还早呢!”我随口应道:“你爷爷还是个医生啊?”
“呵呵!小子初来乍到,恐怕难以成寐啊!”爷爷捧着一壶茶从后门走了进来。
“哦!是爷爷来了!”杜鹃连忙搬来一把躺椅说道:“既然你们都没睡意的话,就先聊聊吧!我可要去睡觉了。”
杜鹃说完就连打几个哈欠,朝她的卧室走去。
爷爷在躺椅上坐下说道:“傻丫头是累了,你就快去房里休息吧!好久不回来了,明早去看看你爹娘吧!”
杜鹃在房里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可能是睡着了!也难怪,骑了一下午摩托,就算是个壮小伙也该累了!
听了爷爷的话我不由好奇起来,原来杜鹃是有父母的啊?咋从没听她说起过呢?她父母为何又不和爷爷住在一起?今天,她父母咋会不来看她?对了,好象听杜鹃说过,爷爷其实不是她爷爷!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觉得越来越想不通了。
爷爷好象看出了我有许多疑问,轻抿一口茶,呵呵一笑道:“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傻小子!告诉你吧,我其实不是杜鹃的爷爷!”
“你是说你不是他亲爷爷?”我好象有点明白了。
“嗯!不是。”爷爷眯着眼沉吟道:“一切就因为我是个郎中,后来做了赤脚医生;所以才有了杜鹃!”
我又开始迷糊了:“医生?你不是道士吗?”
“是啊!我是个道士。但上古时代,先民有了病痛去那问医求药?古人笃信鬼神,认为生老病死,日出月落,农桑耕作莫不和鬼神有关,所以无论何事,一但自己无法解释或解决时,就会求神拜鬼,祈求问讯于天地鬼神。而“巫”就是人们和鬼神沟通的使者,问病痛,定大事都靠巫来做主。也就是说,巫也是医,巫医才是那个时代主宰一切的神!”爷爷侃侃而谈。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那和道士有何关系啊?”
“呵呵!”爷爷看看我继续说道:“巫渐渐发展于是便成为道,修道之人,修真炼丹也是治病救人,驱鬼问神更是匡扶正义!所以后来的道其实就是先古的巫,只是有一部分巫的传人更注重医术的钻研,成了专门的郎中。”
“嗯!”我基本上听懂了他老人家的话。“可是这和杜鹃都风马牛不相及啊?”
爷爷端起茶壶喝下一大口,我连忙站起身,拎起刚才杜鹃放在地上的一只水瓶,帮爷爷续上水,又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
爷爷放下茶壶,叹口气说道:“傻小子!丫头对你是关爱有加啊!那次还特地让我去守着你家巷头,送去五爪金龙给你护身啊!如果你愿意听的话,让我讲些故事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