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正出神间,马儿已经行入市集,生怕碰伤了身边的百姓,琉璃不得不减缓了速度,随着人流向前行进。
“让开!让开!”前方一阵嘈杂,琉璃细细看去,竟是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地痞流氓一样,在为一辆云顶软轿开路。
街道本就窄小,软轿行至琉璃面前竟被马匹挡住了路,无法前行。
“让开!”打头的家丁体格壮硕,孔武有力,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
琉璃微微一笑,纤长的食指挡上樱桃薄唇:“嘘……别吵着我怀里的人,他睡得正香呢。”
家丁唾了一口,话语粗俗,不堪入耳:“呸,哪家来的小娘子,敢挡我们爷的路,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小爷是谁!识相的最好闪远一些,否则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面!”
琉璃的笑容依旧如沐春风,怀里的人儿不安地动了动,琉璃俯下身去柔柔将他揽紧了些,安抚道:“没事的,继续睡吧。”轻拍怀中人几下,怀中的那抹火红又沉沉睡去,面容满足安详。
“孩子哄够了没?还不快滚远些!”家丁凶神恶煞,吓得街边一个女人怀里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鸦雀无声的集市,小孩的哭声显得特别嘹亮。
家丁怒目圆睁,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小孩面前,吼道:“妈的!哭什么哭!哭丧呢吗!”
女子满脸惊恐地护住自己怀中的孩子,不住地往后躲。家丁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掀倒在地上,女子重重摔在地上还不忘将怀中的孩子护得好好的。
孩子哭得更甚,那抽噎几乎上不来气,家丁更是心烦意乱,举手便向女子打去。
手腕一凉,一股咸腥喷进嘴里,冲向女子的铁拳已经使不出一点力道,剧痛难当,再一看,手腕已经被琉璃开了一个三寸长的大洞,鲜血淋漓,狰狞可怖。
而琉璃竟是连马都没下,她怀中的人依旧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受到惊扰,她是怎么出的手,家丁捂住手腕上的伤口,额上冷汗涟涟。
“都叫你不要吵到他睡觉了。”琉璃嗔怨的语气,低头确定怀里的人还在安睡,笑容依旧:“看你们这架势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出行,琉璃在这有一事不明,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家丁就是这样仗势欺人,对手无寸铁的妇孺小儿拳拳相向的么?”
一时间,众人哑口无言。
“徐康。”自轿中传出绵远悠长的声音,清清朗朗,自带威仪。
家丁对着轿子躬身,一副谦卑姿态:“是。”
“这位姑娘说得有理,姑娘乃女中豪杰,在下很是钦佩。不知姑娘可是近来在民间声名鹊起,令天下百姓感恩钦佩的‘九天玄女‘?”轿中人说着已自软轿中翩然而出,眼横绿水,眉展青山,兰兰宽袖,潇洒风流,翩翩佳公子,直教何人愁。
琉璃淡然而笑,道:“不过是百姓们朴实罢了,微尽绵力,不值一提。”
“今儿的事是在下错了,在下没有管教好手下的仆从,待到回府,在下定会严加管教。”一席话说得极其恳切,叫琉璃挑不出瑕疵。
“既然今天有公子这句话小女子便放心了,还望公子言出必行。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日后有缘再会。”琉璃一夹马肚,向前行去,没走几步,就被一群百姓团团围住。
“九天玄女啊……九天玄女来救我们了……”
百姓纷纷跪地磕头,琉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慌乱中抬起头,竟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