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回地球半个月后,他的老板库先生重新来考察了一下,秀夫带着他转遍了整个月球居民区,在月球上足足住了半个月才回去,把秀夫累得心都烦躁了。
“他们来不来投资还不一定。”秀夫说。
“嗯,随他们去,反正你也尽心帮助过他们。”我说。
“艳,要不我明天去找一下工作?我现在不做菜,手艺痒痒了。”
“好吧。”我赞成。
很快秀夫在月球居民区的一家旅行店找到了一份厨师工作,待遇也很好。一天,小泉村一来家里说:“想不到,大哥去了一趟地球竟然学了一门厨艺。”
“是啊,我自己也很意外呵。”秀夫笑着说。
“唉,我也烦透了开小店,想弄个工作做做,小店其实玛丽雅一个人就够了。”
“兄弟,你可不能关停那店门。”秀夫说。
“主要是现在生意竞争很激,我们的小店没有创意,想不出还能经营一些什么。”
“想不出就别想,你们的店很好的,好汉不如笔店,只要坚持下去,也是成绩。”我说。
“唉,玛丽雅这女人不爱动脑子,现在的客户都是一些老客户,要不早关门了,可她还拖着我,不让我自由。”小泉对妻子有些不满的语气。
我打抱不平了,说:“当初你是怎么看上她?还不是她的温柔贤惠啊,没有听你说起她笨的。”
“嘿嘿,那是以前的事,可现在她真的变笨了,而且还又怀孕了呢。”
“什么?你又要做爸爸了,”秀夫惊喜。
“恭喜、恭喜呵!”我也为他们高兴。
“恭喜啥的,我其实只要一个孩子就够,现在很烦小孩子呢。”小泉有些心酸地说,“如果孩子一出生,我又是全职奶爸,我养过一个了。”
“你们不会请人照顾吗?”我说。
“费用很大,现在全托只有当一岁以后才免费,一岁前几乎要一千美元一周的费用。”
“嗯,这确实吃不消的,孩子生下来,我来给你们帮帮忙的,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可以照顾的,喂点奶,换点尿布。一天给你照看两三个小时,你就可以轻松些,哪怕睡个觉也行。”我说。
“真是太感谢艳姐,到时候再说吧。”
“好的。”
过了些时候,Sna饭店库老板的兄弟库2先生也来月球旅行,可秀夫要工作,不能陪库2先生,我说:“让小泉兄弟去陪他好了。”
“也好,让兄弟有点事做做。”秀夫高兴地说。
秀夫马上联系了小泉,小泉很愿意去陪库2先生,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月人广场接人。
不久,小泉比秀夫幸运,Sha饭店老板库先生虽然没有来投资饭店,但他的兄弟则来月球投资了一家健康营养水公司,小泉也就成了一个体面的经理,有一份不错的薪水。不过,发现小泉也有那么点花心了,玛丽雅来信息抱怨说:“日本男人花心,我有些伤心。”
我也只能劝她说:“他爱你那么多年了,对你那么关心体贴,还带孩子,让他自由地呼吸一下空气,去干点事业。”
“好的,好的,最近我身体也不是很好,需要他。”玛丽雅伤感地说,她怀孕着呢。
“那你多保重,我下午来帮你看店,你休息去。”我说。
有时,我给玛丽雅看店,发现生意确实大不如从前,有些贷物还一直积压着,除了一些老客户来买一些日常用品,基本上没有其它顾客,可能是路段僻静的缘故。我也帮不上他们的忙,有些东西会自然而然地消逝或兴旺,生意也一样,无力经营时总是走下坡路的。
一天晚上,米勒在书房里对我喊道:“亲爱的,你过来。”
“什么事?”我说。
“你的小椅子扔掉吧,碍脚呢,我被踢着脚趾头了,疼死了,你看?”米勒指了指那个从小氧屋里搬过来的“足球”凳子,又把他的大脚趾伸给我看。
“哎呦,还真是,要紧吗?”我问。
“没事,只是刚才真的很疼。”
我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确实红了起来,给他揉了揉,说:“喷些药。”
于是找来一个跌伤喷剂对它喷了几下。
“不疼了,谢谢你啊。”
“以后小心点,那可不是普通的小凳子呵。”我说。
他看了一眼被裹得严严的“足球”说:“不就是一颗月球石头,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干嘛当宝贝似,外面多的是,扔掉吧,亲爱的。”
我一努嘴说:“不行!那可是我和秀夫的宝贝呢。”
“还宝贝?这东西……好,好,要不把它放门口去,这样就不碍事了,那也是它该去的地方,它应该和许多石头朋友在一起,而不是跟人在一起,加上月球石有的对人体有害的,你就扔掉它吧,我过些天给你买个钻石行不?”米勒建议。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让秀夫搬我房间里去,这颗石头还是有卖家的,我不能丢了它,万一那人来了怎么办?”我说。
“什么?”米勒不解,“这月球石不能交易的,你是知道的。”
“说来话长……”我说。
于是我把去火星遇上了“峭壁之家”后,珠宝商大胡子阿尔森不肯回来,我骗他说我们有一颗足球般大的“绿宝石”要卖给他,他就动了回来的心,可回地球后,他一直没有来过月球。
“绿宝石?它是绿色的吗?”米勒问。
“稍微一点点绿色的,我其实也是骗人家的,可万一阿尔森真的来买了,我总得有个交待,是不是宝石是另一回事啰。”我说。
米勒被我说得也动了情,好奇地说:“那你打开布让我瞧瞧,我一看就会知道个究竟。”
我亲了一下他的脸说:“那你不许再说让我扔掉它的话,我对它可有很深的情感呵,就象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老情人呢。”
“好的,好的,亲爱的,你真好,听了你的故事我还真感动呢,怎么还会让你扔掉它,就算我十分脚趾都受伤,我也不会再说让你扔掉它的话,我现在对它也有感情了呢,真的。”米勒真诚地说。
我找来剪子,慢慢地剥开一层层的布,一层花色,一层格子,一层塑料,又一层红毯……唉,我都忘记自己是怎么一点点地包裹它的,这年包一层,那年包一层,结果包成这个样子,现在倒要一层层往里剥,连米勒也看得笑弯了腰,不停地亲我,说:“哇,又一层!”“哇!这女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