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朝堂。政和殿前,龙旗凤旌,天子仪仗,一十雪骢白马,健壮非凡,嘶鸣如龙。
今日,姜古云身着刺金皇袍,九爪金龙,气吞山河,栩栩如生,坐于龙撵之上;身后是穆武王姜穆与老皇姜澜;而后一干大臣,为首的正是那日头撞玄武门的彦俊臣,此刻头上的还裹着纱布,脸色苍白,身体极度虚弱。可见那日撞石雕时,抱着必死之心,若非离陨丹,今日早已不在人世,而今前来,肝胆可照天地。彦俊臣的身后,是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皆是大泽重臣,鳌髦之年,不享天年,只恐年迈之体尚流之血,可以报效国家,赤胆忠心,可歌可泣。
天子仪仗一动,鼓声如雷,摄天地之威,临山河之泽。
仪仗过处,大泽之民皆神色晦暗,有人哭泣,襁褓中的婴儿哭成一片,似知国耻。
大泽国的‘皇后’,虽未举鸾凤之仪,今日却要以天子仪仗送入瀚云宗,这不仅仅是大泽皇室的耻辱,更是大泽国上下的耻辱,天不怒,众皆哀兮。
朱雀街,丞相府前;李云霄傲然而立,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身后是两名瀚云宗的弟子,林玉堂哈腰而立,心中却满是不屑,只要过了今日,自己武道坦途,不在用卑躬屈膝。
在最后,便是今日的主角林想容,此时她一袭白衣,款款而落,红唇轻佻,玉容胜雪,清新不失华贵,眉目轻颤,期盼中有一丝愧疚。
林玉堂看了李云霄一眼,似乎征问真什么。
李云霄点了点头,看着威风凛凛的天子仪仗,笑容更甚。
林玉堂来到皇撵前,双手作揖,却未行君臣之礼;顿时,仪仗中传来几声轻哼,显然不满,毕竟林玉堂作为丞相,乃文官之首,君臣之礼,不可罔顾;可今日举止,气焰嚣张。
“陛下,三日前,与瀚云宗相约之事,陛下以为如何?”声音嚣张,不像是在询问。
转头却又问李云霄:“瀚云宗,以为如何?”
李云霄露出戏谑的笑容,大声道:“瀚云宗乃上宗,礼仪之道不可废,大泽准备天子仪仗,是一种荣幸!”
林玉堂谢道:“我代大泽国,谢过瀚云宗。”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看出来,林玉堂与李云霄一唱一和,虽然在询问姜古云,实则在侮辱整个大泽国,林玉堂作为大泽国的丞相,更是罔顾颜面,气焰嚣张,还代大泽国,这置天子于何地,其心可诛。
姜古云看着林玉堂与李云霄,慢慢走下龙撵;
“陛下、、、”
“陛下不可、、、”
“陛下早知今日,大泽有如此奇耻大辱,臣等当日就应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以清白之躯告慰先灵;今日蒙此奇辱,臣等以尚热之血,洗涮国耻!”几位老人,手指颤抖,白发苍苍,想当年他们意气奋发,一骑绝尘,今日本该怡享天伦,可蒙国之大耻,他们欲以尚流之血,图报国恩。
“臣愿以颅中热血,洗涮国耻!”彦俊臣,裹着纱布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臣等愿以颅中热血,洗涮国耻!”文武群臣,皆欲以死明志,正气长存。
“以鲜血,洗国耻!”
“以鲜血,洗国耻!”此时大泽子民,心中满腔的愤怒终于爆发了,愤怒在肆虐。
李云霄望着愤怒的人群,笑容更甚,在他看来姜古云别无选择,这被点燃的怒火,姜古云就算你活下来有如何。
“陛下,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一声戏谑,在此时尤为刺耳。
“开始,当然。”姜古云的脸上同样露出笑容。
“哈哈,陛下果然识时务。”李云霄的脸色微变,他对姜古云这一脸的笑容,捉摸不透。
“青天苍冥,天道昭然,大泽国林玉堂,勾结瀚云宗,卖国求荣,今日起林玉堂革去丞相一职,收入天牢,议罪处决!”姜古云龙音滚滚,直冲云霄。
林想容,此刻眼中的期盼化为愤怒,原来的愧疚沉没。
李云霄的脸色剧变,一旁的林玉堂满脸的笑容,变为乞求之色。
“姜古云,这就是你的选择。”李云霄的声音森然。
“羽林卫,将林玉堂拿下。”姜古云声音洪亮,回应着李云霄的愤怒。
话音未落,羽林卫片刻间将林府团团围住。
几位征战沙场的老人,热泪盈眶,今日就是死,亦有面目见先祖了。
“哈哈,好!好!,好一个姜古云!”李云霄气急反笑,嘴角露出一丝残忍,威胁道:“姜古云,你就不怕今日我李云霄变了大泽的天。”
声音嚣张,在天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