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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番外(4)

我不知道是过了多少年,还是那栋老旧不堪的小楼房庆幸的是地震多少次它也始终没塌,隔壁邻居还是像许多年前一样时不时大吵,我与王源也过了那么久了,感情一直很好。

已是早上七点,我坐在镜子前梳理着头发,花白了许多,仔细一看脸上皱纹也不少了,果然是老了呢,腿脚也不灵活了呢,脸花了呢。

“王源,我出去走走。”

我朝着屋里喊了一声,没有人应我,我想他应该是还没有起床吧,这么大个人了却还是喜欢赖床。王源身体不大好了,记忆力越来越弱,时不时就忘记今日是何日,昨天做了些什么,我真怕他有一天什么都记不得了,有一回他逗我指着我问我是谁,吓得我哭了好久。

女儿成家了搬出去住了,家里就清静了,只剩下我和王源。他又像以前一样,看电视的时候喜欢躺在我的身上,这老了以后,他也不喜欢看电视了,就喜欢和我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

回想这几十年,我和王源从住在一间只有45平米的小屋里到终于买上了一套房子,几十年了他没变多少,眉宇间还是有年轻时那般的朝气,我忘了和他结婚多少年了,反正,很久很久了。

我是真的老了,独自一人走到了公共场所的大厅,像个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他也看到了我,朝着我这边走来。

“玖玖?”

“小凯?”

我认出他了,他是王俊凯。他的确憔悴了许多,面色苍白,褪去了往日的那般青春朝气的模样,对了,我们都老了呢。他被一个年轻女人搀扶着,看着我正在思考的表情不禁咧着嘴笑了笑。

“这是我家的保姆,还不是王源非要请来的。”

他笑得很勉强,皱纹拧成一团。

“你,还没结婚吗?”

他没回答我,年轻女人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再次冲着我温柔的笑,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散开,冲击着我的鼓膜。

“玖玖,我要去医院复查了,下次我一定请你和王源吃顿饭,你们俩好好的,嗯?”

“再见。”

“再见。”

哪知这一别,便是不再见。

我听说了,王俊凯这些年也没好过,他变得颓废,他开始泡吧,他身边有很多女人缠着他,可她们都只喜欢他的钱,他的脸。

王源告诉过我,他之前本来凑合着找了一个女朋友,人很好,都准备结婚了,可是王俊凯偏偏要在床头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柳若寒和顾忆陌。他女朋友跟他大吵一架,摔碎了那张照片,他竟出手扇了她一巴掌,他们没戏了。后来,王俊凯固执地修好那张照片放在床头,一直到现在。

他仍然活在过去,活在一个噩梦里。

对于身边人的经历我只能叹息,毕竟人都老了,日子不长了,一切都会消失了。我倒是不怕死,只是怕死后就会孤身一人,我怕我下辈子再也遇不到像王源这样对我好的人了。

世界那么小,该遇到的人总会遇到。转了那么大的圈子,终于我还是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楼房,楼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是王源呢,看来他等我很久了。

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些异样,他一定是一早起来又忘了些什么,或许是忘了煮面该放豆油还是味精,也可能是忘了药放在哪里了。

我停下脚步就这么看着他,阳光透过香樟树叶间的缝隙落在他的肩上,他的白头发被照得发光,他冲着我傻笑,笑得一脸明媚。

那些时光又回来了。

“同学,你怎么还不进去啊?”

“请问易烊千玺在这个班吗?”

“他是高二的,这是高一的教学楼,他在对面呢。”

-

“玖儿,今天食堂有糖醋排骨!”

“我喜欢我喜欢!”

-

“玖儿,我有个喜欢的人了。”

“谁啊?长什么样子啊?性格好不好?成绩好不好?哪个班的啊?”

“和你一样。”

-

“玖儿,我王源一辈子都做你的守护星。”

-

“你就那么想和易烊千玺在一起?你为什么心里只有他?!”

“对,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我就想和他在一起,你干嘛冲他发脾气?!”

-

“王源你就是个痞子!”

“你到底喜不喜欢刘佳佳!”

“我喜欢的是你。”

-

“你能不能离易烊千玺远点。”

“王源你又怎么了,我为什么要离他远点?”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

-

我未察觉到我的眼角已经红了一大片,吸了吸鼻子,我仿佛觉得眼前的他就是16岁的他,他还是那个朝气蓬勃的白衣少年,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TFBOYS王源,还是那个我的同桌,王源。

他走过来,他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你很普通,后来有一个男孩拥有了你,他说过他不想失去你,想做你一辈子的守护星,他很爱你。”

我笑,笑得一脸泪光,突然就泪流满面,我也记得他呢,他是我的同桌,他是千万女孩子都喜欢的偶像,他陪了我几十年了,从未离去。年轻的时候,我们很快乐,可青春从不曾永远。

王源,这多年了,我谢谢你。

王源,你看,我俩真的在一起一辈子了呢。

王源,我这辈子没喜欢过你,但我爱你。

我走近他,我说。

“那请你转告他,我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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