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归将所有能找到的粮食统统放到锅里,无奈她根本不会取火,没办法又跑到江玉游的屋里喊他:“喂,猪,你能不能去给我做饭,我饿了。”
打坐的江玉游睁开有些迷糊的眼,不是很清晰的看着小丫头:“你不会自己做?”
岳子归忽然觉得委屈,眼泪便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她曾经什么时候需要这样,身体的限制让她好多事都做不了,只能求助于别人,再加上这两年岳西和陈伦的宠着,她都一度忘了她还需要求别人,于是又想到了那个再也见不到的男人,泪开始越流越凶,她撇着嘴,努力的仰头,努力的告诉自己不哭,可是,敌不过地心引力,泪还是不听话的掉。
江玉游被岳子归的吸鼻子声彻底激醒,他看着她,这个小丫头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这么伤心呢,她拼命忍住眼泪的表情触动了江玉游本不敏感的神经,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妥协:“好了,别哭了,我去给你做。”
江玉游站起身,并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快速进了厨房,像是逃避什么,岳子归因为江玉游的妥协觉得稍微心情好了一点,于是也就后面跟着江玉游去了厨房,她必须学,学会在这里生活,如果有一天岳西不再宠她了,那么她就离开自己生活。
江玉游看看锅里被倒进去的乱七八糟的粮食,再回身看看仍然还在吸鼻涕的小鬼,无奈的说:“小鬼,这些东西不可以全部放进去,有的煮不熟,有的和其他东西会产生不好的毒素,笨。”
岳子归可不怎么认识这些东西啊,这些和她曾经年代的米啊豆子啊都不一样,所以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紧紧咬住下嘴唇,大大的深呼吸,岳子归终于止住了哭泣,她静静地看着江玉游将什么样的东西挑出来,然后用心的记下,以便下次自己弄得时候不至于再搞错。
江玉游将东西挑好,然后加上水,掏出火折子将柴禾点着,然后一面看着火候,一面不时地搅拌着锅里的东西,岳子归蹲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眼睛和脸颊都红红的。
江玉游分心看了岳子归一眼,就看到小丫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锅看,红红的小脸显示出了属于两岁孩童的可爱,这一刻,江玉游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并且觉得胸腔里满满的都是温暖。
粥出锅了,因为没有菜,江玉游在粥里撒了一点点的盐,岳子归喝的很香,可能是饿了,岳子归一口气喝了两碗,小肚子撑得鼓鼓的,江玉游哈哈大笑。
岳子归给个白眼,然后回自己屋睡觉,就在她刚刚走到门口,后面的江玉游追了过来,在她的背上拍了一下,岳子归回身,江玉游说:“晚安!”
岳子归吐吐舌头:“无聊!”
江玉游回屋继续静修,岳子归也美美的睡觉,她不知道江玉游在她身上贴了什么,但是大概也猜得到,因为她看到一个女人向她走过来,但是江玉游拍过之后,就再没看到,她不是不想看看那个女人想做什么,可是她现在太小,即使想帮忙也有心无力,还不如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先管好自己吧!
一觉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岳子归首先跑到外面看看马儿还在不在,她怕江玉游嫌弃自己是拖累先跑了,不过她错估江玉游了,江玉游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到达,他本来是想拖拉到最后战争的结尾再去,那样可以快速解决问题,不用天天面对那一幅幅血淋林的画面,所以岳子归看到的就是马儿还在,而江玉游还在睡觉。
岳子归轻手轻脚的来到江玉游的身边,慢慢的收好呼吸靠近他的耳边,然后突然出声大喊:“猪,起床了!”
江玉游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躺着,岳子归觉得这个人不是聋子啊,怎么会没有吓一跳,推推他也没反应,看看他的胸膛,似乎没有正常的起伏,岳子归慢慢的将手放到他的鼻端,没有呼吸:“啊!”岳子归尖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江玉游猛然大笑着做起来:“吓到了,哼哼,让你使坏。”
岳子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有些兴奋的站起来说:“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好不好?”说完还不忘撒娇的摇晃江玉游的胳膊。
江玉游这下大跌眼镜,这小丫头的脑子真好用,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虽然欣赏她的反应,但是江玉游还是摇摇头:“这是我们师门的闭息功,我不能教你!”
岳子归知道这些神神叨叨的人都有什么门规,也不强求,于是拽起江玉游:“那走吧,找我爹去。”
江玉游带着岳子归出发了,进入战争主城,江玉游和岳子归接受了严厉的盘查,不过这一少一小的,也没带什么不能带的东西,守城的士兵说:“现在是战乱时期,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还是去其他安全城池吧!”
江玉游打开手里的折扇,自认潇洒的摇了摇:“我乃青峰贯鹤真道人之徒,特奉家师之命,来助将军一臂之力,快快去通报吧!”
士兵看看他少年的样子,但是话说的确是老气横秋,心想或许是真的,这些修行之人都是驻颜有术的,这看着是少年的样子,指不定多少岁了,只是有一点奇怪的就是怎么带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呢?
江玉游看到士兵注意岳子归的目光,他将岳子归的后衣襟一把攥住,然后将岳子归提了起来,在士兵的面前晃了一下:“这个小鬼自己说是将军的孩子,所以你们一块儿通报了吧!”
将军的孩子?这么小怎么可能来这里?虽然有疑问,但是鹤真道人的名声在那里摆着呢,所以一个士兵恭敬的将江玉游和岳子归让进了他们休息的凉棚,一个士兵快速的前去禀报。
岳西正在城门上观望下面的情形,这一天虽然西晋国没有进攻,但是城下一片雾气缭绕,这种形式对于岳西是很不利的,这时不好看清下面的动静,如果现在西晋国派少数人马来偷袭,后果很是严重啊!再加上度门关的域守报上来的事,心里更加的烦躁,这个熊孩子,真是宠坏了。
士兵的禀报一层层报上来,陈伦首先听进耳朵里的就是一个看上去两三岁的小孩自称将军的孩子,放下手里的地图:“这事先不要禀报大将军,我去看看再说。”
“是!”士兵退下,陈伦也快速的出来,上马,一连串的动作迅速的就像要去迎战。
来到东城门,陈伦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那里大眼忽闪忽闪到处看的小丫头,一个箭步过去,想将岳子归拎进怀里,可是坐在她旁边的少年确是将剑横到了陈伦的面前,也就阻挡了陈伦一步:“这位大人,你想做什么?”
岳子归看到了陈伦,欢快的将江玉游的剑打开,一把扑到陈伦的怀里:“陈伦,陈伦!”
江玉游耸耸肩,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多管闲事,再说了,他本来就是来管闲事的,也不差多这一件,端起像士兵讨来的水,大大的喝了一口,怎么味道突然有点怪怪的。
陈伦抱住岳子归,摸摸这摸摸那,直到确认小子归哪里都没有受伤才想起责备:“小姐,你怎么这么调皮,你知道将军知道你跑丢了多着急嘛?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岳子归将上唇吞进下唇,大眼忽闪忽闪的左右转,一副小媳妇委屈不服的表情,陈伦一看这样还想再说两句,江玉游却先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这位大人,你是否也该看看我?”
陈伦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自称鹤真道人的弟子,立刻不好意思的放下岳子归,双手抱拳的跟江玉游赔个不是:“不好意思,小友,我是太担心小姐了,敢问小友怎么称呼?可有道人的信物?”
江玉游奖莂在腰带里的玉佩拿出来,扔向陈伦:“我是江玉游。”说完才站了起来,顺便将折扇啪的打开,象征性的扇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