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游双手抱于胸前,左手里的折扇规律的翘着右肩膀,他站在岳子归的身旁,俯视着这个目前身份显赫的丫头,眼里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岳子归冲着江玉游嘿嘿一笑:“嘿嘿,那么严肃干吗?放松点,来,吃个苹果,可甜了!”说完,从果盘里挑了一个大一点的苹果递上去。
江玉游没有接,只是冷冷的坐到了一旁:“你知不知道你应该学习大家闺秀的样子,就你现在这样,怎么身处那个高位。”就你这样,怎么称帝?江玉游的心里还是觉得师傅一定是这么预言的。
岳子归吞下嘴里的苹果,她加加也都五十岁了,这个年龄的心态是看透一切的豁达,她已经不反感自己的身份,大不了以后不痛快了死遁出去,她想那个未曾谋面的夫君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的,所以,现在的她只想自己自在,加上家里的纵容,她觉得自己现在更像一个被宠坏的任性的孩子。
将剩下的苹果核扔进一旁的池塘,引来无数的金鱼追捧,岳子归哈哈大笑着:“你看它们,多好玩!”
江玉游再次沉默,他不想搭理岳子归。
“对了,你怎么来了,平时让你来你都不来,怎么,这下舍得你的师傅啦?”岳子归捡起几粒小石子,想要打散池塘里追食的鱼。
“我师傅仙游了,最后交代我来这里……”帮扶你
“你师傅死啦?他不是很神吗?怎么就死了!他不是善占卜吗?怎么没有算出自己的生死大劫,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不等江玉游说完,岳子归已经噼里啪啦的发表了一堆疑问。
江玉游这下更加的不想理会这个神经病了,翻翻白眼,不再说话。
岳子归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无趣,什么嘛,好奇一下不行,切,白什么白,有什么了不起的,岳子归也不再说话,拿起桌上的点心,又开始一小块一小块的丢进池塘里,估计明天又会有翻肚皮的鱼了吧!
岳西赶来的时候,正好是冷场的时候,他冲着江玉游双手作揖:“道人,老夫来迟,勿怪勿怪!”
江玉游和岳西也是很熟悉的,立刻回了一礼,不敢托大:“大将军客气!是在下没有提前打招呼,恕罪恕罪!”
岳子归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你们两个不嫌累啊!”
“子归!”岳西拿出自己的威严,瞪了女儿一眼,但是当眼神对上那条淡淡的疤痕时,凌厉立刻少了三分,这是他一辈子的悔,怪他没保护好女儿。
岳子归也早已习惯拿自己的伤口去博取更多的宠爱,于是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岳西的身旁:“爹,难得江玉游来了,你就放我出去玩一天呗,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意啊!”
岳西看看江玉游,老脸尴尬的红了一下:“成何体统,子归,今天你必须在家里学会女装,哪里也别想去,道人,这边请,老夫已经命人备了薄宴!”
江玉游拱手,跟随岳西走了,临走还白了岳子归一眼,真是,越看越失望,怎么以前也不觉得是错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么的不顺眼。
岳子归在后面做一个鬼脸,切,谁想理你们!不过转念想想,在低头看看自己已有点料的第一围,恶作剧的心开始不安分,招招手,换来了贴身丫头思儿、琪儿:“来啊,给本小姐换衣服。”
岳子归一边换衣服一边心想,幸好是投生大家,否则什么都要自己来真的会烦死,因为没有现代的那些内衣束身,只能用一层层的白纱裹身,岳子归张开手臂,任两个丫头在自己身上忙来忙去。
换好衣服,就是梳妆,其实对于化妆岳子归并不陌生,毕竟她曾经生活的年代化妆技术那才真是高,但是对于这个梳头,她就不是很在行了,不过,一切归于万幸,这些都不用她自己动手。
换好衣服,岳子归收起平时的大大咧咧,小碎步捣进岳西宴请的大厅,当她出现的一刻,大厅里静止了一瞬。
岳子归一袭淡粉色的抹胸长裙,上好的布料让裙子有了更好的垂质,上身是一件蓝底白花的对襟褙子,胸下系带打成蝴蝶结后仍有长长的飘下,头发放下,挽了一个侧包髻,上面簪着娇艳欲滴的杜鹃花。
岳子归带着粉色的面纱,将她的伤疤掩盖,只留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妆容的修饰,眨眼间,更是波光潋滟。
门口站着的女子,微风拂过,裙摆丝带轻轻飘动,垂于一旁的垂发偶尔调皮的拂过带着面纱的脸庞,江玉游微楞一刻,岳西则彻底僵直,门边的人好像幽儿。
岳子归很满意自己造就的景象,未语先笑,眼睛眯的十分好看:“爹,我装扮怎样?足够迷倒芸芸众生了吧?”
岳子归的一声爹让岳西回神,低下头,他忽然想明白了好多事情,难怪皇上当初明明知道他喜欢她还要硬生生的将她抢进宫里,原来是因为她长得像幽儿,曾经的自己还不觉得,当看岳子归只露出的一双眼,他才真正的恍然大悟,她的眼睛很像幽儿。
“爹,你怎么了?也被你女儿迷倒了?”
江玉游真的好有冲上去讲岳子归的嘴堵住的冲动:“真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原形毕露了。”
岳子归将面纱摘下,带着她觉得有一点点的憋气:“你什么意思,找抽呢?”
岳西忽然很冲动,站起来拉着岳子归就走:“从今天起,你不许穿女装,不许带面纱!”尤其不许见皇上,最后一句岳西没有说出来,他是害怕的,害怕如今的皇上会做出什么逾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