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心灰意冷又胆战心惊,不过世俗如何,自己的命运怎样,她却已经不甚在意了,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知道,自己永远无法舍弃的人,自己倾尽一切也定要寻找的人。李木微的冷笑:或许这样自己该高兴点,因为筹码越多,自己的把握自然也越大。
李木完全沉浸于对自己发现的震惊、惧怕和惫懒中,这才注意到江炙似在思考陈太医的话,也沉吟良久,“您是说这方子对商崖的身体可能还有损害?”
陈太医恭敬地接话道:“是的,不过若是不用恐怕损害更大,而且即使用了,以都统领的身体也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江炙点点头,“卑职明白了,那么烦请太医将药材和做法告知卑职,卑职好命人准备,您之前说这并不是味稀罕药,那也不用劳动太医亲自煎药了。”
陈太医笑道:“多谢将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将军不必如此客气,这制法不难。只需取朱砂、雄黄各二钱,水银一两,硼砂五钱,火硝、食盐、白矾、皂矾各一两五钱。先将朱、雄、硼三味研细,入盐、矾、硝、皂、水银,共研匀,以水银不见星为度,用阳城罐一个,放微炭火上,徐徐起药入罐化尽,微火逼令干,取起,如火大太干则汞走,如不干则药倒下无用,其难处在此,再用一阳城罐合上,用棉纸截半寸宽,将罐子泥、草鞋灰、光粉三样研细,以盐滴卤汁调极湿,一层泥一层纸糊合口四、五重,及糊有药罐上二、三重,地下挖一小潭,用饭碗盛水放潭底,将无药罐放于碗内,以瓦挨潭口四边齐地,恐炭灰落碗内也,有药罐上以生炭火盖之,不可有空处,约三炷香,去火冷定开看,约有一两外药矣。炼时罐上如有绿烟起,急用笔蘸罐子盐泥固之*。
江炙声音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朱砂、雄黄、水银,这几味我很少在药里听说。”
陈太医垂头,态度似更加恭敬,“下官不敢瞒将军,下官之前已经说过了这药会对身体有损害,事实上,这药用的就是个以毒攻毒的法子。都统领体内血毒需除,朱砂、雄黄、水银确有毒,但毒性相克,虽还有毒性,但却针对都统领体内血毒,虽难免会造成身体伤害,但此刻却也是不得已的法子了。”
江炙却转头看向李木,声音依然冰冷,目光却略微闪烁,“商崖的伤是你治的,你觉得这样处理恰当么,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陈太医闻此言似乎一惊,也扭头过来,略有些紧张的看向李木。
李木定定的回视江炙,这次倒不避不惧,他知道了么?他在想什么?他在试探自己还是别人?江炙倒没什么反应任她看着,眉目间有倦色却依旧冰冷,气势逼人但似乎又有些放松,倒像是没什么防备的样子。江炙这个人她捉摸不透,但他之前所有的表现,八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发现了。李木明白他想让她怎么回答,她也知道此刻做出怎样的反应才是对她最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