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记得那年的燥热的夏有丝丝凉风,贯穿了我三年如梦般破碎时光,和放荡不羁热血沸腾的青春
——引子
太阳落下去了,留下那片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了玫瑰色,寂寥而繁嚣的小城还在薄暮里漾着昏沉,黛黑色的小城像被蚕食一般,不知不觉地将落日吞食了。留下一片如同泼洒上厚重墨蓝色的油画布一样的天空。而小城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踢开散落在脚边的空的啤酒罐,哗哗啦啦一阵作响,在这个空荡的小巷,显得这暮色愈发静谧了。
“阿默,如果我和南安都举着尖刀朝向你,你会怕么…”
我眯着眼睛,苦笑着举起手里即将熄灭的烟头,深深地咽了一口,像濒临死亡的癌症患者汲取氧气一般,贪婪的吸食着麻痹大脑的毒药。
这呛鼻的烟直冲大脑,那烟在我脑中翻腾着,搅拌着,好像脑袋失去了控制。这烟,够呛。我好像哭了,脸上湿湿的,或许是下雨了。
“阿默,你不是最喜欢这会落大叶子的梧桐么”
我脑袋昏沉小声嘟囔着,脚踩着那枯萎了半面的梧桐叶,嘎吱作响。
我颤颤巍巍扶着已经脱落了离原本颜色的红砖墙,站了起来,猛地天昏地暗,在昏迷前清醒的的那一;秒,我还试图幻想阿默在我身旁,像以前那样,用她一米五六的瘦弱小个子支撑着我,拖拽着我回家。
雨不讲情面的哗啦啦地一直下,我慢慢蜷缩起了我的身子,和着雨水和泥浆昏了过去。
不能,不能走。
阿默。
我压抑着要爆发的思念。
她眼中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不带一点灵魂。似乎像那千年冰谭。
确切地说,像是那死谭啊。
我紧紧攥着阿默的手,她的手和以前一样,如玉脂,温软细腻,好像手里都藏着那温柔。
她一点点将她不带温度如同葱白般的纤细十指抽离,只剩下空气。
转身离去。
她的及腰长发乌的像墨,上面流转着我和她的喜怒哀乐,轻轻研磨,能挥洒出举世无双的墨宝。
我张着嘴,却发出了“咿咿呀呀”和学语幼儿学语般的呜咽。
我艰难地挪动着,想要追赶上阿默,却发现自己好像被铁锁锁住一般,举步维艰;再张圆了嘴,想叫住她,好像失了声,连那呜咽都发不出来了。
我的心脏好像被一群饥肠辘辘的流浪狗,竖起的泛黄尖牙猛烈撕裂,不顾喷血的大动脉,哀嚎的而抽搐的小细胞,就那样的被扯拉着,践踏着。
阿默,我错了。
剧烈的痛感让我从梦中惊醒,
窗外阳光直勾勾的照了进来,那光芒被规矩的四边行玻璃窗户切割的方方正正,正好将我套如其中。我不由得眯了眯眼。
“醒了,喝点粥吧,刚买的。昨晚怎么醉那么厉害。”二十三岁的表姐收拾着我杂乱的屋子。她怎么来了。
桌上放着还冒热气的米粥和大白包子。
“你妈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让我过来看看你,还说出门在外,兄弟姐妹都要互相帮衬,我能不知道嘛,也是乱操心。”她麻利的端起热腾腾的米粥递给我。粥熬的浓稠,香味弥漫。
“哝,昨晚本来能够早一点来,结果堵车哎,尼玛,都赌一个小时,整条路就像锅骨头汤,咕嘟咕嘟的热闹着呢。”她嘴巴不停的张合着,碎碎念叨。
我没怎么在意她说什么,我的头好痛。要炸掉了。天在转,地在动,黑暗在吞噬光明,夜晚代替了白天。星年流转,满天星斗。
“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昨晚咋找也找不到你,大半夜的,我就怕有偷小孩的把你往车上一装,就再也见不到咱家可爱的小行行了”她抬着头说完,扭头对我狡诈一笑,就顺势来挠我。
“姐”我侧身一翻,就站到了地上,头愈发疼得厉害了,我的手紧紧攥了起来,手心里全都是汗,绷紧了身子,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不敢轻易松懈,怕稍一松懈,我就会倒下,如同弓一般断裂,再也不会是那骄傲自豪战绩累累的弓了。
“切~不让摸算拉倒,哼,你小时候我还揪你丁丁哩,我什么没摸过~”她大大咧咧的拽起丢在沙发上的大背包,随意往肩上一甩。“姐姐去挣票票了,你自己在家安生。”
“咣”门着重地关上了,我心里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看,窗外的天,还是很蓝的。
我不是很喜欢和这个爱笑爱闹心里藏不住事的姐相处,她总会让我手足无措,变得掌握不了局面。慌乱而又变得焦躁。
我立在窗边,我熟练地叼起一支烟,吞云吐雾。
巨大而厚实的落地窗把阳光的温度都隔绝了,屋子里面有些冷。浮尘好像都在颤抖。我揉了揉还在疼痛的额头,披上了一件大外套。企图抵御寒意。
“叮玲玲……”门铃急促而突兀,惊醒了眼神木然,毫无表情的人儿。
我拿烟的左手被那铃激的打了个冷战。发着红光烟灰坠落。如同回归一般,撞上了我右臂上那触目惊心的长疤。
“该死!”我皱起眉,低声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