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我,我不哭。只要你活着,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做什么。”白悦口中说着不哭,泪花偏落得更加厉害。她不要张医师死掉,不要宛如她亲爷爷般照顾她的张医师离开她。
“傻,傻丫头。”死灰色一点点侵蚀张医师的眼瞳,他憋住最后一口气,用力抓住白悦的手,“丫头,你,你一定要,要离开这里。要,要活着离开。要,好好活,快快乐乐活。”
离开这里谈何容易?
还要活着离开?
……他明明知道她身染重病,能活下去的希望渺小。
呜呜呜……他为何一定要她答应他活下去?
还要快乐活着。
他可知道,她宁可那把匕首刺在她身上。
呜呜,他为什么要保护她?
保护她这样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外加性格胆小懦弱的她?
“呜呜……张爷爷,爷爷,你不要死,好不好?”她盯着脸上血色一点点消失的张医师,满心绝望,偏又忍不住自欺欺人,恳求道。
“傻,傻丫头。你,你答应我,答应我啊!”他死掉后,谁能替他保护白悦啊?
他担忧地望着满脸泪水的白悦。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死掉。可是生和死不是人可以掌控的。
“丫头!”他瞪大死灰的眼瞳,继续紧抓着白悦的手腕,拼命叫嚷,“答应我,答应我。”
“爷爷。”如果死亡是无法避免的。
她怎么忍心见他死不瞑目?
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张医师的手背上,白悦缓缓张开瑟瑟发抖的双唇,用力点了点脑袋:“好。爷爷,我答应你。无论多痛苦,我一定撑下去,一定活下去。”
“好,好,好!”张医师心满意足的笑脸,不舍地看着白悦,脑袋一偏,眼睛一闭,倒在白悦的怀中。
“爷爷,爷爷——!”张医师渐渐冷却的躯体,像一把利刃一点点插入白悦的心房。洋溢在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抱着张医师的尸体痛苦哀嚎。
直到张昕转载者惊恐的呼唤,将她从自怨自艾的沼泽中拔出。
“悦悦!张医师,他,他怎么呢?”人群中一身粉色单肩纺纱长裙的张昕,秀美得宛如童话中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