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很快又暗淡下去,她低声道:“双手都废了,我凭什么来抢走你?”
赫连叫了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你这治不好?喂,你可得争气点,寒倾这意思可在明确不过了啊,你好歹为了他努力一把试试啊!”
寒倾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苏晓晓,手上喂粥的动作不停。
咽下口中的粥,苏晓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吃饱了。
又一勺粥递到面前,苏晓晓可怜兮兮的盯着寒倾,张口想说自己不想吃了,却被强势塞进嘴里的勺子给堵住了。
寒倾道:“我记得你挺能吃的,多吃些吧,沉氏酒楼的厨子手艺可比教中的厨娘还要好。”
苏晓晓还想摇头,赫连咬下一口鸡丝春卷,砸吧咂嘴长叹一声:“你还是快点吃吧,这么好吃的东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你不吃饱了,寒倾怎么吃的了饭?”
苏晓晓这才发现,原来寒倾的碗空着,一口都还没有吃,不由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喂着苏晓晓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鸡蛋两个春卷后,苏晓晓便闭紧了嘴巴死活不肯再吃了,还没说话,就先打了个饱嗝。
确定她吃饱了,寒倾才盛了一碗有些凉了的粥,就着小菜吃了起来。
苏晓晓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寒倾动作优雅的吃饭,对赫连说:“苏邪姐姐给我的信我贴身放着,你把拿来看吧,不懂的地方我教你,待药材凑齐了,我教你做药。”
贴身放着……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等寒倾吃完饭让他来拿好了。”赫连连忙摇头拒绝,如果他真的拿了,估计会被寒倾一剑戳死。
撤下桌上的碗碟,寒倾从挂在苏晓晓脖子上的黑色锦囊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
赫连:……好吧,这的确是贴身放着的。
“叩叩”
门口,掌柜的正躬身站在那里。
进屋后,掌柜的低声道:“昨夜的事情属下冒昧问了大夫,早年属下游历江湖的时候倒是听过不少奇闻异事,虽说从未听过少主子的这种症状,但是属下想起了一中类似的症状。”
掌柜的停下来,看着苏晓晓,等她发话,苏晓晓也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说话说了一半不说了。
寒倾道:“继续。”
掌柜的看了眼寒倾,又看向苏晓晓:“不知三位可曾听说过五感丧失之术?”
五感丧失之术,即味觉、视觉、嗅觉、听觉、触觉每日丧失一种,食之无味、无法视物、无法闻到味道、无法听见声音至第五日时即便将手至于火上炙烤都不会有任何痛觉。
“这五感丧失之术其实是压胜只术当中的一种,又不知各位是否知晓降头术。”
降头术为一种巫术,由苗疆的蛊术流传到南洋后,结合当地的巫术所演变而成,它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
“依属下来看,少主子中的八成是这两种当中的一种。”
掌柜的的话点醒了赫连,没错,他当初便听人说过压胜之术,降头术倒是未曾听过。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找到源头才行,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头绪。
回程的马车里气氛沉闷,苏晓晓靠在寒倾身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寒倾则闭着眼睛不说话。
掌柜的说降头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且并非中原所有,而这种种更像是压胜之术。
压胜之术需要知道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若无生辰八字,便可用贴身之物以及血液头发等替代。
越想越觉得像是这么一回事,赫连张口语言。
寒倾睁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苏晓晓昨夜又疼了半夜此刻还是让她好好睡一会的好。
苏晓晓的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少,唯独那身鹅黄色的襦裙背后的地方少了一块。
赫连笃定,肯定是压胜之术,但仅仅只是衣物的话能起到作用么?
“影八。”寒倾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出现在房中。
“去调查所有进过苏晓晓房间的人。”
“是。”
苏晓晓的反应和五感丧失有相近之处,只怕夜里还是要疼的。
用完晚膳之后,寒倾坐在苏晓晓房间的外间闭目调息,里屋侍女正在伺候苏晓晓洗漱更衣。
半个时辰后,两名侍女走出来对着寒倾福了福身道:“教主,苏姑娘已经睡下了。”
“嗯。”
接着进来两名小厮将浴桶搬走并仔细的关上门。
端着厨房送来的点心,寒倾缓步踱入里间,苏晓晓着了里衣靠在床上,眼巴巴的盯着寒倾看。
将盘子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寒倾坐在床头,伸手揉了揉苏晓晓的头顶。
“寒倾……晚上我要是疼了,你就让我咬毛巾就行了。”
“要看书么?还是吃些糕点?”寒倾把点心放到苏晓晓的面前,捻起一块递到苏晓晓的嘴边:“张嘴。”
“我吃饱了……唔……唔唔唔!!!”晚饭吃了那么多再能吃也不能没隔多久就继续往嘴里塞东西啊!!!
“唔唔唔!!!”噎住了!!!水!!!
苏晓晓梗着脖子,小脸憋的通红的,寒倾这才发现人给噎住了,连忙倒了杯茶喂苏晓晓喝下。
“唔!!!”好烫!!!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寒倾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嘴巴动了动:“要看书么?”
苏晓晓侧着头看着寒倾的侧脸,虽然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她却从中看出了一丝困窘,咧嘴一笑:“你念些故事杂谈给我听吧!苏邪姐姐以前也经常给我念这些故事听。”
“好。”寒倾随手从床头的架子上抽出一本书来。
“咦,我从来没发现床头就有书……”事实上她好像在这间房子里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寒倾的房间、迷雾谷、厨房还有教里到处乱转。
“这院子原是我的老师住的,他偏好这些鬼怪杂谈。”前几页说的内容有些恐怖,翻掉,寒倾将一只胳膊绕过苏晓晓的肩膀,两手举着书。
“那你的老师现在在哪儿呢?”苏晓晓颇有兴趣地看着书里的图画。
若此刻苏晓晓偏过头来就能看见寒倾有些古怪的表情。
“他和我的……师娘游山玩水去了,只每年寄回几封信件来。”
“男左女右,今天便是右腿吧。”
“啊——”
第二日,苏晓晓的右腿失去了知觉,第三日是左腿,寒倾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教中熟识苏晓晓的人都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