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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车了后的司马影开着车离开、随后酒宴上的某女人就追了出去,一直到一个巷子的忘情酒吧……

程雪菲看着两辆车离去的影子、聆听那刺耳的引擎声,心情微微舒畅一些。司马影,你的身边起码还有晓爱,你只是一直没注意到她而已,这次希望你能注意到,你,不是孤单一个人。对不起,你的感情我不能接受。就将这份感情扼杀在襁褓中吧。

夕阳收敛了最后一缕余晖,霞光褪去剩下暖红色。

她对他来说,就像是他们初遇时候的四月樱花,飘飘零零,远看却又毫不掩饰的坚强,给世界填充着幻想、期翼与幸福。如果说三月的樱花是唯美,那么四月的樱花便是一份婉约的清愁与一种另类的高傲情殇。

“雪菲,你这是何必呢?”身后的司马繁亲身叹息。

“或许吧……这才是对他稍微好点的……”她似乎早就知道司马繁的出现。

“我哥他对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所以不要给他留下什么期盼才好。”她打断她的话。像这样快刀才能斩乱麻,时间久了,根就深了。可是她好像忘了,他对她的感情并非一朝一暮,而是快十年了。

“雪菲,既然你选择了,就别给我哥留下任何希望。”她走到她的身边,就在刚刚司马影的位置,那粒晶莹已消失不见。

“嗯。”她牵强的展露一缕微笑。

“你今天很漂亮,从小就以为你不会穿裙子的。”她摇晃这高脚玻璃杯里的红色液体。随着那摇晃旋律而散发出淡淡的红酒香,没宁静的感觉,像暴风雨前的大海,像假寐的猎豹。

“是么?”她这句话对她来说应该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嗯。”她煞有介事淡淡的应了声。

“我走了。”说完不等司马繁回答就转身走了,边走边饮尽杯中的三色鸡尾酒。苦苦的,涩涩的。

不久后,身后传来淡淡的叹息声。

“都是在自欺欺人啊……何必呢?何必执着于一些无法忘怀的事?”

进入宴会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个不论在哪里都是个发光体的夜明珠。他正在与那一群商业金鹰攀谈却略僵硬的脸。他也看到了雪菲,那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他像她走去,连僵硬的表情都描上一层淡淡的柔和,那双眸子,在她认为,那是天上最闪亮的星辰。

“冷吗?”夏夜的凉风撩拨着窗边的淡紫色珠帘,与它嬉戏着忘乎所以。他没有提及司马影的事,而是担心她怕冷,霸道如他,温柔如他,冷漠如他,而他只是为了一个她。

她弯起嘴角,摇摇头,圈起他精壮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他的身子明显一僵。边上那些老辈或者是其他人、包括司马繁、韩诺儿、程雪菲的妈妈、韩言旭的父母,都只在边上静静的看着他们,有的甚至装作没看见。

韩言旭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在,她会抱住自己,但是人家都没说什么,自己反倒说些推脱的话,显得矫情了。反映过来,他将手轻轻搭上她的肩。

“怎么了?”他柔声问。

她只是摇头。

他怔了一怔,随后温柔的抬起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顺了顺她的头发。

“累吗?”

“嗯。”她在他怀里点点头,她像个小女人在他的怀里撒着娇。

“那我们走。”

说完牵起她的手,眼神跟伯母打了个招呼,得到伯母同意的眼神就向外面离开。

一离开,宴会上就直达沸点!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实在是出人意料啊……《给他们一点想象空间吧》

“想去哪里?”他在车上问她。

“随便吧。”说着打了个冷颤。

他轻叹一口气,脱下自己的西装,为她披上。她只笑不语。

他载她到了市内的一个大型游乐场。

“下车吧。”他转头提醒程雪菲。

华灯始上,迷晕了她的眼。一盏一盏的霓虹灯倒映在人工喷泉里,底部一枚枚硬币折射出一圈圈光斑。许多红绿相间的水柱,由喷泉的水柱环绕着。远处的摩天轮闪耀着的光点,随着摩天轮的兜转而兜转。

“来过吗?”他牵起她的手去了喷泉边。

“来过。”这里就是程雪菲的开始,杨雪灵的结束。就是在这里,她和他们“走散”。雪菲把披着的外套,还给了他。毕竟这里太多人,她这样子披着这件男人的外套总是不好,更何况,韩言旭也只穿了一间一间衬衫而已。

“给。”他接过,穿上外套,从裤袋里拿出两个硬币给她。

“不灵的。”她看了一眼。

“许愿,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罢了,并不要求它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他莞尔一笑。

她拿过一个硬币,闭上眼睛,把硬币放在手心,举到胸前,双手合十。

如果一定要许一个愿望的话,希望旭能幸福一辈子。

他看着她许愿的样子,睫毛忽闪,樱桃般红润的双唇紧抿,忍不住轻笑。他照着她的样子许愿。那份模样更多了一份虔诚。

他跟她许了同样的愿望。希望程雪菲一辈子能享福,那份幸福最好是自己带给她的。

雪菲把那枚硬币放在拇指上,轻轻一弹。硬币在空中华丽丽的转着圈,顺着那条弧线,落入池水中,荡起一圈涟漪。

“雪菲,还记得你答应过许我三个条件么?”

“嗯。”她望着韩言旭,闪过一丝惊奇。

“现在我要提第一个条件了,听好了。”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着。

“第一个条件是,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你都是我的,我去哪,你就得跟到哪。”他狐狸一般设下了这个圈,在她耳边狡黠的笑。

“……”她眸中闪过猜疑,半响,实在看不出什么来,点了点头。

“走吧。”他得意的笑着,就牵起她的手,往游乐园深处进去。

他们上了一辆油船,一辆12。8米的豪华游艇。他带着她径直进了内部,一层层的轻纱、珠帘随风而扬。正中一张西餐桌,桌上摆了一只高脚琉璃杯,边上围绕着一圈烛苗及剔透晶莹的红色樱桃,疏而不密,密而不疏。跳跃的烛苗照映的琉璃杯呈现一种朦胧的晕红色,像那少女脸上害羞的神情。左边是琉璃花瓶,一朵玫瑰傲然的昂着头。

韩言旭观察着他的表情,在红色烛光下,给她描上了一层朦胧的轮廓,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让他感到她是那么遥远,像是驾御在云端上,可望而不可及。他慌了,迈步过去。

雪菲听到脚步声,转过头,他像是变魔法般在身后拿出一束洁白的花。每一朵都是那么洁白,每一朵都是那么毫无保留的绽放。数百朵玲珑细致、洁白无瑕的小花,没有过多的包装,松松散散的聚在一起,更宛若无际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似雾般朦胧,极具婉约、雅素之美。晚风吹过,清香四逸,使气氛更显温馨。

对,是满天星,是她最爱的花。花语是—甘做配角的爱。

他没有送玫瑰,没有那种强势的爱,他甘愿做她配角的爱,他不一定要占有她,只要她幸福。

“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满天星?”她脸上柔和的笑容是对他对好的回应。

“我只知道它的花语,才会想到要送,满天星的气质很像你,雪儿。”他温柔的唤着她,雪儿。

“谢谢。”她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女生,可是此时此景,她仍然有一种想要冲过去抱他的冲动,她拿过那束花。

他轻轻的抚着她的柔发。

两人对坐,没有话语,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愿打破这温馨的气氛。

他细心为她切好牛排,为她擦去嘴边的污渍。她只是笑笑。她害怕,他对自己这般,是不是一时的好感而已?

这个夜晚的烟花在夜空炸开一朵朵绚丽,一闪即逝。但是比以往更加美丽。

这个夜晚,他带她去坐摩天轮,在顶端相拥相吻,许下诺言,此生不换。

这个夜晚,他带她去蹦极,他紧握着她的手,告诉他,有他在,别怕。

这个夜晚,他带她去广场中心看他为她布置的霓虹灯,那在她面前瞬间亮起的圣诞树。

这个夜晚,他带她去沉沦街看他们十年前初次相遇的那个地方,聆听对面服装店里的经典歌曲。

这个夜晚……

午夜十二点,他准时送她到了程家别墅。

“雪儿,回家后好好休息。每天早上我来接你上学。”他轻轻抚她的柔发。

“好。”说着转身就要进去。

“等等。”他顺手一拉,将雪菲拉近怀里。

“怎么了?”她一边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一边问。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他扬起笑脸。

“什么?”说完就后悔了。

他笑容更加甜蜜,伸出左脸,意思就是你忘记吻别了。

雪菲“唰”一下,脸就红到耳根了。

“到家门口了,有人会看到。”更何况边上就又两个保安在。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脸这么容易红。

“不管!再说,你本来就是我未婚妻!”说着不自觉的嘟起了嘴,皱起了好看的眉。

“怎么像个小孩子呢?”她笑着,趁他不注意,轻轻在他左脸啄了一口,转身就进了别墅。

韩言旭立刻高兴的像个小孩子,露出两排整整齐齐的牙齿。

程雪菲回到家后跟她妈打了个招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的快要飞起来了。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精致的雕花,回忆这十年,今天是她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此夜难眠。

相同的韩言旭难得到他父亲的住宅里,开心的躺在床上又蹦又跳的。又是给自己打气加油,又是照镜子做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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