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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车临近程家别墅门口,急速的一个漂移刹车。大门的几名护卫正要过来拿请帖,看到程雪菲不由一愣。这个时候,小姐不是应该在里面装扮等着开宴吗?

“小姐。”其中一个毕恭毕敬的鞠了一个躬,其他等人也随后。

“不用了,把门打开吧。”她下车对那人说。

那人闻言转身回到保安室打开门,毕竟这离里面还有一段距离的,就走也得走个十来分钟。韩言旭开车进了大门,停在一栋副建筑下。离开宴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从这里到宴厅看不出来是从外面进来的。

程雪菲下了车,走进副建筑,看着韩言旭离开。对,就是要做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小姐!”背后传来一阵程阿姨的声音。雪菲轻轻的勾起一抹笑容。

“带我去宴会吧。”她转过身。

“是。小姐你可回来了,夫人正找你呢!”程姨上来就欲拉着雪菲走。

“嗯,辛苦你们了。”她平静道。

“夫人已经去参宴了,你就在这里等一会,等宣布订婚的时候,你在出去。”程姨带着另外几个女仆进了临近宴会的一间房间。

程雪菲不急不缓的打开一个柜子的抽屉,拿出一包烟,打火机点上,悠悠的抽了起来。这一直都是她的习惯,心情不好,还是紧张,或者是兴奋,她都会选择尼古丁来平稳自己的情绪,保证情绪不外泄。

镜头转到韩言旭:

话说韩言旭停下车,就溜进了宴会,一进门,就挨了他姐韩诺儿一个暴栗。

“怎么这么慢!都快开始了!雪菲呢?”韩诺儿拖着韩言旭就往前面走,惹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唉姐!你别拖我!雪儿去她妈那边了,一会就出来,她可是今天的女主角,怎么能跟我一起进来?真是的。我怎么会有这种姐。”他一边解释,一边发牢骚。

大厅金色的屋顶垂吊着巨型水晶灯,精致完美的水晶一颗颗垂落下来,像情人的眼泪闪耀着魅惑人心的

光芒。

透过琥珀色的水晶折射出的点点光斑,像一片片绯红的桃花,一串串晶莹的紫色葡萄,以绝美的姿态在空中飞舞,向世人昭显它们的高傲。漫天飞舞的桃花,绽放到极致,紫色葡萄鲜艳欲滴的垂落,垂落,再垂落,落在一些正在大厅中间跳华尔兹的人。

蓝色的幽暗的灯光跟着蓝色的音调和华尔兹步伐不停旋转……

“各位!”优雅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女声。两道蓝色的灯光打那个女人身上,是程雪菲的妈妈。

霎时安静了下来。

“各位,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的四十生辰,但是同时也是宣布小女的婚讯!”优美的声线毫不失郑重及庄严。

下场立刻沸腾起来,纷纷讨论猜测这订婚的对象。

“今天就在这里正式宣布,小女与韩氏财团的公子与高中毕业之后正式订婚,大学毕业之后再举行婚礼。”简单的表述,令下面沸腾一片,有多少人都希望与这两个大企业攀上关系,结果现在看来是无望了。

“各位,今天其实更多的,是关于我集团旗下的饭店投资管理企划案,这个,就等宴会结束后,与各位讨论了。”语毕,下方更是热闹,能参与渗透进入程式集团,更是难得的。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接给我们这些小辈吧,我们去一旁饮用吧。”说完,她下了台,两道灯光打在二楼的走廊上,走廊上缓缓走下一个仙子般的少女,清冽而高傲的气质,脖子上的那颗凤凰水钻闪烁着耀眼的十字光芒。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个少女。她是那么的令人移不开目光,是的,并不是她的美貌吸引了他们,而是她的气质,那般高傲,凛冽,与生俱来的高贵王室气质,眉目中散发的智者的光芒。

从中间走出一个少年,让他们看到了他的容貌,冷漠疏离中带着温柔的眼瞳,微薄的花瓣般的唇瓣,轻盈的粟色的头发。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接,穿透了时光。少年渐渐的接近了少女,周围整个空间像是突然炽亮起来,旁边一切物体都虚化了,在少女和少年的视线里消失,就像进入一个夜晚,弯月从层层云朵里显露,毫不吝啬的洒下银色的光辉,大片大片的花苞开始绽放,绽放到极致,美的无可挑剔。他缓缓勾起唇角,然后银色光辉下的花朵开放到极致开始凋零,漫天飞舞在两人身边。

雪菲的心砰砰跳着……

还有一丝慌乱……

怎么也无法……

平静。

“跳个舞吧,今晚最美的主角。”他俏皮的向她眨眨眼,绅士的伸出一只手,弯下腰。

雪菲嘴角上扬,抬起手搭在他的手,他的手蓦然收紧,一拉。雪菲身子向前一倾,撞向了他坚硬的胸膛。她感受到他的心跳为她的呼吸伴奏着。她轻轻推开韩言旭,举起他们紧握的双手,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韩言旭默契的将手握在她的腰间。

空气中红酒的清香,醇厚,像无药可解的蛊毒,让人猝不及防地沉醉。他们的舞步随着蓝色的音调旋转着……画着圈……在晕眩中产生心动……

他的眼眸如天上的晨星般闪亮漆黑,为她而温柔闪动着。

突然而来的感觉让雪菲感到心慌,这份感情来的好容易,失去会不会也是这么容易?

韩言旭会心的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无声的显示着他的所属权。

一道视线注视打破了这绝美,那愤怒、绝望、落寞、挣扎的目光注视着雪菲,雪菲也感觉到了,雪菲在人群中搜索着这道目光的主人。

就在不远处,是司马影,大片大片的落寞在瞳孔深处漫无边际的飘散着,就像蓝色深海中的一叶孤舟。

韩言旭走到雪菲身边,轻声道:“和他谈谈吧。”说完拿过使者托盘里的一杯鸡尾酒向人群中间走去。

她沉默着,再三思量,终于拿过使者的一杯酒,向他走去。

“你今天……很漂亮。”他唇边掠过一抹苦涩的笑。

“谢谢。”

两人再次沉默。

“我们去那边谈谈吧。”终于雪菲开口,躲避不是办法,总是要见面的,不清不楚总比讲清楚的好。

“……嗯。”他沉默半响。

韩言旭在人群在中漠视着雪菲和司马影走向露天台的背影,心里忐忑不安。

“你和他在一起了吗?”或许在别人听来是很白痴的一句话,但是雪菲明白。

“嗯。”这一个字,代表了好多……他和她的曾经,她曾经以为对他是喜欢……曾经一直默默的他身后看着他……现在终于要告别那些曾经了。她觉得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才吐出这一个字。

“原来是这样啊……”仿佛进过地狱折磨的声音冻结在空中。

“呵呵……我就说雪菲这么独来独往,怎么可能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订婚的。”他强颜欢笑着描过。

“……”这个时候,她再说些什么是不是都显得做作了。

“雪菲。”他垂着头低喃,雪菲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嗯。”

“我喜欢你,我不想到现在还隐藏自己的感情,对,我喜欢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或许是在小时候我被别人欺负,你保护我,或许是我每次跟你身后,跟着你爬树,跟着你搞怪,跟着你打架……我是喜欢你……”他沉默好久,最后低喃,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回忆又到了那个纯白时光里的旧回忆。

那个时候的司马影长的好瘦,好矮,但是那副样子仍然长的俊俏,小学里总是被其他高个子的人欺负。

在那个樱花遍开季节的校园里,雪菲在一颗樱花树下假寐,晓爱在旁边讲着笑话。她沐浴着樱花花瓣雨,阳光透过樱花,打下一个个光圈,照耀得她胸口的凤凰闪闪发光,晃花了人的眼。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樱花独有清香。那个时候的雪菲并不高调,反而很内敛,一点儿都不起眼。

一阵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怒骂,让雪菲觉得好吵。

起身,转过一个弯,那个角落是很少人去的,同时也是同学“犯罪”的绝佳地点。此刻正有一个七八个同学围成一个圈,不用说,又是在群殴某个倒霉蛋了。

“很吵……”程雪菲走近圈子,懒洋洋的说。

但是这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很成功的吸引了他们的目光,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女孩,比起他们足足矮了一个头。

“喂!你是谁啊!”其中一个叫嚣着。

雪菲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的瞄了他一眼。那双丹凤眼里散发着冷冷的寒光,只这一眼,那个男的不再说话。

她走向人群,中间的是一个又瘦又矮的男孩,衣服被撕碎了,露出一大片不算结实的胸膛。不算眼生,经常可以看到他被人欺负。

“这个人,我带走了。”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皱起眉头说。

结果可想而知,这么一幕美救英雄的画面诞生了,也因此程雪菲在学校“出名”了,也因此她的身后总是多了一个这样的男孩,附带一个女孩,男孩的妹妹,司马繁。

几年过去,男孩长高了,比程雪菲还高,他总是以温柔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我……以前也是喜欢你的,没遇到韩言旭以前……但是我遇到了韩言旭,我终明白,对你的感情只是妹妹对哥哥,而已。我希望以后还是朋友,或者是……兄妹吧。”沉默良久,她开口道,遮遮掩掩,不如来的直白点的好。

“我懂了……雪菲,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你,别忘了还有我。如果有那个时候,你在原地等着我就好,我会来找你。在原地等着我就好……希望不会有那个时候……”他低着头喃喃道,落下两滴晶莹,“啪”打在地板上。说完逃似得转身离开,雪菲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宴会上。地板上的晶莹还未蒸发,可是为什么程雪菲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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