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也是赫锴报复美心的一个重要行经。
回到老家的那天。
刚下火车,又坐了一痛大巴,身子象散架了一样,疲惫不堪。
赫锴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儿子关山越,在上海的时间里,每周都要打回电话,关心一下他的学习和身体情况,特别是视力,老辈遗传下来的远视和散光,痛扰着赫锴的心扉。
长久以来,为了使关山越的视力不再加重,赫锴没有象其他家长那样,强逼着孩子学这学那,而且几年来没有安装电脑,也是处于对关山越视力的考虑,谨防他视力加重。
一别已是几个月,关山越知道爸爸回来了,那份童趣表露无疑,兴奋异常,跑下楼来接。
赫锴走进小区,看见儿子蹦跳着奔了过来,“爸爸,爸爸。”
他胳膊扬起,一把将关山越抱在怀里,亲昵着,“儿子,想爸爸了吗?”视线转向他外公外婆,“你们辛苦了,我儿子又长高了。”手抚摸着他的头顶。
二老笑着,“长了,长了。”
关山越偷偷的指了指,“爸,我要吃羊肉串。”
赫锴顺着他的指向望了望,发现临近自家楼区的街边,新开了一家烧烤坊。
于是,低头对儿子说,“好吧,走,手艺怎么样啊!”
“不知道啊,新开的,吃一回不就知道了吗?”关山越机智的回答。
“说的太对了。”赫锴面对儿子,“要我看啊,你就是谗了,对不?”
正值七月,热风如浪,四口人在外面坐了下来。
赫锴观察了一圈,小老板岁数不大,与自己相仿,黑瘦的身材,三角豹眼,多了一丝威武。职业的关系,打扮并不入时的少妇,看起来是他老婆,不停在后堂忙活,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眉目清秀,穿着时尚,一幅花际少女模样,想必一定是服务员,屋里屋外的送着烤串和其他物品。
此时,电视里正直播世界杯阿根廷的比赛,赫锴和小老板顺便聊了几句。
“咣当”一声闷响,惊扰了所有的人,四下里一看,墙边的生啤塑料桶被风吹倒了,从凳子上滚落地上,小姑娘急忙跑上前将它归位。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赫锴看了看小姑娘,捂着胸口,“还以为炸弹呢!”
“风太大了。”她顺势将生啤塑料桶扶正,娇羞道:“这回没事儿了。”
插曲过后,几个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肉串的美味上来。
“味道怎么样?”赫锴问关山越,“下次来不来了?”
“挺好。”关山越忙着嘴里的咀嚼,点点头,“再来两个烤饼,还有美年达。”
小姑娘答应着走进屋里。
赫锴回来的消息不径而走。
文子礼、星云智、甄仁和姘妇都赶过来了算是洗尘,几个月不见了,分外亲近。
在上海时,几个人就时常电话沟通,表达想念之情,特别是文子礼,还不断发去信息。
地点就选在了那个烧烤坊。
“胖了。”几个人不停在赫锴身上打转,“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把哥们儿都忘了吧!”
“哪能呢,哥们儿的情义永远是第一位的。”他说道。
甄仁始终挣脱不掉记者的敏感,猫着腰,“咋样儿了,那个。”脑袋向外摆了摆。
赫锴假装不懂他的意思,“哪个呀!”
“堂溪姑娘呗,联没联系上?”
“那还用问吗?”赫锴伪心道:“我到上海干什么去了!”
事到如今,为了颜面上过的去,他只能硬撑。谁让他们爱的轰轰烈烈了,谁让他们爱的人人皆知了!虽然与美心在距离上没有什么进展,可在心里上,起码还有五成以上的热度,他不想难堪在朋友面前,他要让这段爱成为经典,成为他们树起大拇指的唯一称赞和羡慕。
“那就好,你太霸道了,佩服,佩服。”几个人不住点头。
这时,甄仁的娘们边笑边扯起嗓子,“三弟,啥时把大侄抱回来呀!让我们看看。”
“哎呀,怀孕三个多月了。”赫锴装模做样的伸出手掐算着,“还有半年就生了,等着吧!”
星云智着急了,“三哥,那也太慢了,现在就生呗,我们还等着喝满月酒呢!”
“啥呀,现在就生。”文子礼撩了他两眼,“你以为猫呢,猫三狗四,人家才仨月,你就让人家生,真不是东西。”
“你们呢,都笑掉我大牙。”赫锴知道是开玩笑。
“来,哥几个。”赫锴又瞅了瞅甄仁的娘们,“你也别闲着,陪我们喝点儿。”
“三弟,原先还能陪你们喝点儿,今天我一口不能喝。”她做作矜持道。
“咋了,我回来你不高兴吧!”赫锴话语里搀了沙子。
“别以为就我小弟妹能怀孕,我也怀上了。”她不假思索的看向甄仁,“他知道。”
“真怀上了。”甄仁听了象是犯了多大错误似的,眼珠子直逛,“不知怎么整地,有孕期征兆了,还,这么大岁数了都……”
“恭喜了,咱们彼此彼此。”赫锴举杯同祝。
一桌人聊的兴趣盎然,文子礼冲服务员喊道:“上啤酒,赫锴回来了,今天咱们好好喝点儿。”嘴有些发瓢了。
她迈着轻盈的步履,邻了啤酒过来,放到桌上,看着赫锴留下一抹恬然的笑。
“对了,妹妹,你们送外卖吗?”赫锴几分淫亵的目光停滞在了她稚气未尽的娇嫩秀体上。
“恩,送。”她羞意着,“需要的话,可以电话打过来。”说着,到吧台将手机号码写在卡片上,留给了赫锴。
自此,联系的便道打通了。
第二日,赫锴拨通了她的电话。
其实,这不是赫锴有意为之,他要向美心宣战,在打心理战役,你不是不理我吗?好,这回我要找一个年龄更小的女孩,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有没有这个魅力!
电话里,赫锴道:“妹妹,你多大?有二十吗?”
“呵呵,没有,二十三。”
“芳名呢!”
“金瑞萱。”
“是吗?太小了。”赫锴叹着气,比自己小不少。
“你家在哪啊!”
“就在烧烤隔壁。”她语气沉了沉。“仓买。”
“那里我原来总去买东西,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赫锴有些纳闷。
“啊,刚转兑过来的。”
“我说的吗。”赫锴提出一个一个疑问,“你在那里打工,谁看仓买呀!”
“那是我姑姑开的。”
“那你怎么在她家里?不回自己家吗?”赫锴更加疑惑不解。
“爸妈离婚了,从小就在姑姑家。”她低沉着声音,每个字都是不情愿的从嗓子里蹦落出来。
“他们怎么没人管你呢!”赫锴同情道。
“我爸爸犯事了,在监狱里,妈妈又嫁了。”可以听到她因家庭的不幸而引发出的心灵的震颤。
“你很苦,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照料……”赫锴为她而心碎。
此刻,金瑞萱反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
“在哪做生意?”
“在上海,怎么样?想去吗?”赫锴道,“我想你打工赚的那点儿钱不够自己花吧!”
“哪够啊!买几件衣服就没了。”
赫锴同她聊了很多。
不知是怎的,赫锴很是同情象金瑞萱这样遭遇的人,他恨不得伸出手来,一一的将他们从痛苦的泥潭里解救出来。
第三日,金瑞萱打来电话,“我想好了,我要和你走,去上海。”
没听错吧,赫锴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去上海倒是比咱们家赚的多,可你姑姑能让你去吗?”
“我没有告诉她我的想法。”金瑞萱顿了顿,“她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的。”
“那怎么办,不告诉她能行吗?”
“到时一定会四处找我的。”她切切道:“真愁人。”
金瑞萱正在和赫锴通话的时候,耽误了烧烤坊的生意,老板一气之下“啪”的一下摔坏了她的手机。
赫锴认为,这是冲自己来的,因为几次去烧烤坊,老板都看出他和金瑞萱私交频繁,暧昧的很。
赫锴当然很气愤,三番五次去那里找茬,还骂了老板。两个月后,不知为什么,烧烤房关门不干了。
由于赫锴急着回上海,金瑞萱姑姑又知道了两个人密谋出走的事,把她牢牢的看了起来,寸步难行,所以赫锴帮其走出苦海的事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