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间,美心突然问起赫锴胸部的伤。
这要追溯到元旦。自从在堂溪家做客后,他与美心就莺歌燕舞,逐步确立了恋爱关系。经历八年之痒,终于迎来了爱神维纳斯的青睐。
随着美心的浮出水面,和堂溪的爽快应允,赫锴欣喜过度,日夜为盼。那一段,见不到心中的佳人,茶饭不香,唯有以酒解思,煎熬苦修般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漫漫长夜。
一天,贾义、星云智约他一起吃饭。
说来也怪,有他们二位参与的事情或场合,不是砸锅儿,就是迎来恶运,反正没有顺意的时候,往往是雪上加霜,不然就是惹出点儿什么事端。而赫锴,有些时候叛逆心理作怪,好逆势而为,还就是不信这个邪。
冰冷的夜,深了。
思念美心之苦,令赫锴酒不设防,连连的举杯痛饮。贾义、星云智,充其量,只是陪太子读书,但围坐在那里,仿佛也被他沾染的有些起了相思,一杯杯的干着。
三个人被酒精麻醉的嘴眼错位,思维混乱。
无意间,赫锴把腿旁摆放在地上的一瓶酒碰倒了,酒沫儿四飞,溅到了身后一个妇女衣服上。
当时,吃饭的是一对母子,儿子在市里上大学,刚休假回来。小伙子身材高大,长相俊朗。看到此景,愤愤的说:“怎么搞的,那么大个瓶子在地上,看不见呢,瞎了。”全然失掉了大学生的素养。
赫锴背对母子,加之麻木了的听觉,当时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这个时候,小星却听的真切,面对小伙子的高傲,不由分说,接过话茬,“怎么了!别那么多事儿,要是吃饱了就赶紧走,别惹我们。”
小伙子一副不服输的架势,站起来和小星理论,“什么意思啊!还怨起我们来了。”
妇女拽着儿子,对小星说:“再怎么着,也不能撵我们走啊!也不是你家开的店。”
小星也站了起来,“不是撵你们走,我说的是好话,万一把我们惹急了,你们要遭罪的,知道吗?”
赫锴虽然喝多了,但他还是劝双方平静下来,以和为贵,毕竟美心快回来了,他要改变以往的作风和形象,争取一个好的口碑,让她花落自家。
妇女连推带拉,把儿子弄走了。出门前,小伙子丢下一句话:“你听着,这年头儿,有钱就是爹。”
小伙子的举止,不仅没有惊醒三人,而且仍然沉浸在充满着浮华的酒魅杯影中。
时间大约过去了十分钟,小饭馆的门“唰的”一声开了,飞速地闪进几个人,穿戴怪异,面目狰狞。
只听见:“他妈的,谁是老大呀!敢在这儿装……”
赫锴背对门,不知怎么个情况,刚要回过头去,只见四个凶狠模样的小太保冲上来,不知用了什么家伙,没等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一下子就被撂倒在地,随后,就感觉有人在他身上不停的踢踹。
那端,其中的两个人,一个拿起桌子上的铁锅,边骂,边狠狠的泼在贾义的脑袋上,好象褪鸡毛一样,锅里的汤顺流而下。另一个抄了桌上的空酒瓶,向他的头部砸去,顿时,血流如注,顺着贾义的头上涌了下来。
万幸的是汤已经凉了,不然……该毁容了。
紧张的时刻,小星去了哪里?
不得不承认小星的幸运,在四个人进来之前,小星刚好去洗手间解手,等听到贾义的“呼救”出来,人已经跑了,没能救驾。
赫锴趔趄着,从地上爬起,伸伸四肢,没有什么异样,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也没有什么大碍。向前走了几步,扭了扭腰身,不好,左胸里面出奇的痛,明显是刚才踹的。
他走过去,怒对老板说道:“这几个人,你认识不?”
老板躲闪着说:“哎呀,吓死我了,刚才打仗的时候,我也没敢出来看呢,躲里屋去了。”
老板娘扫着地上的碎物和玻璃片。
“那,之前吃饭的那两个人呢!总不能也不认识吧!”
贾义捂着带血的伤处,痛苦的说:“就是他们找的人,找到他俩,那几个就跑不了。”
老板二意思思的说:“原来好象在这儿吃过饭,多少有点儿印象。”
赫锴觉得有门儿,追问道:“知不知道他们家在哪住?”盯着老板莫明的神情,安慰道:“没事儿,你不用怕,我们不会把你漏出去的,都是在‘道’上走的,谁不懂规矩呀!说吧!”
老板脸色铁青,面露惧色,支吾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住啊!要是熟悉的话,他们也不至于找人在我饭馆里打架啊!”然后,看了看贾义、星云智,“兄弟,你们说,在不在理?”
赫锴听了,感觉是那么回事儿,认为他没有撒谎。随后,拿笔把自己手机号码写了下来,送给老板,“这是我的手机号,麻烦你一下,以后一旦那两个人来你这吃饭,或者在哪个地方见到他们了,有劳你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会‘白’了你的。”
老板颤微微的手接过纸条,“一定,一定。”
赫锴甭着胸口,斥声道:“看我抓到他们,非扎他几刀不可。”
赫锴觉得窝囊,半夜,他和星云智怀揣砍刀来到饭店打探情况,可惜那几个人没再露面。
苦于找不到人,三人报了警。
同样是那个管区,同样是那个管片民警。郎警官见了三人,很疑神,“怎么又是你们啊!又出乱子了?”看见小星,“你咋也来了,是一起过来的?”
很多年前,小星曾在郎警官原来工作过的派出所当过联防队员,彼此熟悉的很。后来,由于一桩刑事案件而进了监狱,被派出所清退出门,不然也许成为一名人民警察了。
小星堆笑着握握手,“一起来的,当班儿啊,郎哥。”
“可不是吗?节前案子多。”看着贾义的头,冲向他“说说,怎么回事儿?”
接着,赫锴、贾义原原本本的把事发的经过说了一遍。
郎警官听完后,微微的晃了晃脑袋,“这个案子不好破,难啊!”
赫锴感到不解,“杀人案都破了,这是个啥事儿呀!”
郎警官叼上一支芙蓉王,“有时杀人案能破,这类案子就不一定。”
“为啥呀!真搞不懂。”看着他口里吐出的烟圈儿,赫锴发出质疑,同时心里犯嘀咕,“是不是没买烟的事儿呀!”接着,补话道:“郎哥,你费费心,事儿完了得感谢你,不能差。”
郎警官摆摆手,“不是那么回事儿,‘关系’在那放着呢,咱们之间什么都不差,差就差在你们谁也不认识他们,你说长啥样儿我们都不知道,抓谁去呀!”
贾义“扑棱”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打我的人,见了面我就能认出来,我记的很清。”随之,把几个人的相貌、体态、特征又描述了一遍。
赫锴机警道:“郎哥,不行的话,这么办……”目光转向贾义,“就你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明天开始,你在咱们吃饭饭馆的附近,找个保险的地儿,在那蹲坑,一旦发现他们几个人的行踪,立刻给郎哥打电话报警。”
郎警官点点头,“恩,是个办法。”
离开派出所,去了医院。贾义在上次的伤疤旁又添了八针,赫锴问题不大,只是胸腔有点跌打炎症。
就这样,贾义在饭馆附近的一个药店,整整蹲了半个月,天天等,日日盼,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在警方久久不能破案的情况下,赫锴把怨恨投向了事发的饭店,因为饭店理所应当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但苦于没能缉拿罪犯,还不能定案。
赫锴等不急了,要出口气。在一个夜晚,领人把饭店‘稀里哗啦’砸了一通。
重新回到美心关爱赫锴的伤情上。
读了短信,看美心这么关爱自己,感到很欣慰,马上回道:“不疼了,宝贝,你真会治病,我想天天让你给我治。”
赫锴觉得自从美心回来后,特别是在她爱露的滋润下,伤处好的立杆见影,很是令人奇怪,可能这就是爱的魔幻之处。
美心继续道:“头呢?还晕不晕?”
“好了,不晕了,出来啊!。”
“干嘛去呢?你今天没事呀?”
“没事,我在老太太楼上等你”
“恩,那么色!我出去了给你打电话。”
赫锴兴奋的蹦下床,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一条床单,一条褥子,事先来到幽会的老地方。
又收到美心短信:“刚从家里走,要买什么吗?你吃饭了吗?”
“什么也别买,我吃过了。”
在卧室,忽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动静,赫锴寻思一定是老太太,除了她,没人有钥匙。推开一看,果然是她。
由于此楼已经步入老龄化,老太太放心不下,要时常过来查看一下水啊,电啊,气啊的,免的出现什么安全隐患。
过了没一会儿,美心到了,在靠椅上坐下后,想起了昨天在卧室看到的老太太的一幅照片,关切的问:“阿姨,窗台上的那张照片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