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我终于起了个早,我看萧若还没醒,就轻轻地起来,准备出去买点早饭。
早饭买回来的时候萧若已经起床了,正在洗漱,之后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她就去工作了。
我在租房里看时间还早,就把《鬼法》又拿出来胡乱看了一通,一直到八九点钟,我起身准备出去找找工作。
可就在我走到胡同口的时候,迎面忽然走过来两个公安,他们走到我面前亮了亮证件,然后问我:“你是陆远山吗?”
我被他们一脸严肃的表情震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木讷地点了点头。
然后其中一个公安就跟我说:“有人向我们举报你寻衅滋事,恶意伤人,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然后两个人二话不说架着我的胳膊就往警车上拽。
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啊,况且对方是公安,我也不敢反抗,就顺着他们上了警车。
到了车上我才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昨天那个小青年搞得鬼吧?于是我就问那两个公安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公安呢也不跟我多说,就让我老实待着,等到了局里自然有人跟我解释,我见问不出所以然,只好作罢,心里头早已认定了这是小青年搞的鬼,自然是暗自把他问候了一顿,然后就冷笑着想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到了局里,我被带进了审讯室,过了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公安,他让我坐下,然后开始了审讯。
这个公安年纪不大,应该是学校里才出来的,做事很按程序,他先是问了我姓名年龄等一些个人资料,然后开始问我昨天下午发生的事。
我听他这么问就已经可以肯定这绝对是那个小青年干的了,于是我也不隐瞒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包括之前萧若被他欺负那事。
青年公安很认真地做了笔录,然后把笔录拿了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去干嘛,就在审讯室里等着。
又过了大概几分钟,审讯室里又进来一个中年秃顶的公安,那本笔录此时正拿在他的手里。
他进来看都不看我一眼,眼睛盯着笔录本,对我说道:“蹲下。”
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就问了一句:“什么?”
结果这个公安的声音瞬间就阴沉下来了,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让你蹲下,谁让你坐着了?”
我一听就不舒服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是他说得很明确,我也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于是只好从板凳上下来,蹲在了一边的墙角。
这时候秃顶公安又发话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故意找事把人打伤的?”
我一听这话心想坏了,这明显是想扭曲事实,我哪里愿意,但是也不好发作,只能平和地回答:“我之前说的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叫我朋友来对证。”我所说的朋友自然是指萧若。
但是秃顶公安好像是故意忽略了萧若的存在,依然阴沉沉地跟我说道:“我告诉你,你这个行为是要被判刑的,做假证判得更重,你不要不知好歹,趁早认罪。”
我终于明白过来,他肯定是跟小青年窜通好的,这是要栽赃陷害我,我急了,抬起头就辩解道:“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就算是打架那也是他先动手的,你们凭什么诬赖我,判我刑?”
没想到秃顶公安听完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把我打得眼冒金星,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你少狡辩,赶紧联系你家里人,是判刑还是赔钱私了你们尽快做个决定。”说完推开门就走了。
我平白挨了一巴掌心里是恼羞成怒,又想到他们这是铁了心要整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早已是把这些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是脸上火辣辣地疼我也不能发作,不然后果我用膝盖都能想到。
这时候青年公安又进来了,他看看我把门给带上了,然后对我说道:“你还是尽快联系你家里人吧,尽量赔点钱了事,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了,你要是不赔最少要判你五六年。”说完叹了一口气。
我听完他的话直接就蒙了,就踹了两脚就要五六年?还有没有王法了?顿时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把那两个人生吞活剥了。
我平白无故遭了这一劫,心里恨归恨,眼下还是要想办法渡过去,可是转念一想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孤苦一个人,身边没有半个亲人,唯一一个朋友萧若是什么情况不用多说,肯定是无能为力的,要是赔钱我根本就拿不出来,我现在的所有的资产加起来就四百块钱,这够干嘛的?难道只能背着锅去蹲大牢?
我不甘心,我想过抗争,但是瞬间就被我否定了,我能怎么抗争?没钱没势在这帮污垢面前只能任人摆布,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我的脑子一片乱麻,心里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公安后来没再审我,他们也不需要再审了,只要等着我联系家人过来商量就行了,他们大概认为我会选择赔钱了事。事实上我现在确实想赔钱了事,但是我没钱,那我该怎么办呢?就目前来说我也不知道。
后来我被送去了拘留所,暂时被押在了一间封闭的小房间里,我想了很多,也想过自己昨天不应该那么冲动,可是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我真的会忍气吞声不还手吗?我知道自己容易被激怒的脾气,我一定还会还手的。
当天下午,萧若得知了我的情况,火急火燎地就赶来了,以亲友的身份跟我会面,她看起来倒是比我还着急。
见了面,她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办呀?”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惶恐。
我也没办法,只能强颜欢笑,不停地安慰她。
她一直在自责,总是说这件事都是因为她而起的,说到激动的地方差一点忍不住就要掉下眼泪来。
我不停地安慰她半天,一直到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才跟她说:“我这个事你也别管了,你也没办法,你今后独自好好生活吧,尽量趁早换一个别的工作。”我这话说得很诚恳,虽然跟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有一点同病相怜的感情的。
她听了这话差点又激动起来,带着哭腔,跟我说道:“不行,这个事都怪我,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抹了下眼睛,“我去跟那个混蛋说说吧,也许他能动点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