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暖的灯光溢满了静谧的房间,
冰凉的毛巾被他灼热的体温浸的变温,范梓若想起身去重新洗了来,可手腕被他箍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别想走,范梓若,你不要想趁我不注意再次消失,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风扬闭着眼睛,低沉的声音摒离了醉意,带着七分的清醒。
“既然没喝醉,我就上去了。”范梓若冷言,使出力气掰开他按紧的手指,一根一根。
感觉到她的用力,仿佛有意找她不快,风扬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让她无法挣脱。“醉是醉了,却不得不逼着自己清醒。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范梓若,你不知道,你从来就不知道。你哪里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呵。”风扬冷笑,语气里是恨到极致的痛楚,一滴一滴,漾开来。
为何他语气里字字带着一丝苦楚,有着说不出的绝望无力。听起来似乎他是受害人,而她则是那个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刽子手。角色互换的未免迅速了些,反转剧的剧情貌似不太符合她们的脚本。片刻,开了口。“比起这个,你风扬不比我逊色,何苦上演苦情戏的戏码,太过了。”用尽全部力气掰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范梓若起身移开一段距离,却没料到一只大手挥出将她带过,一个回身压到身下。
他英气逼人的俊颜在她面前不断的放大,想伸手推开,怎奈双手早已被他扣住,无法伸张。
“放开我!”范梓若出言反抗,双眼紧紧盯着他的精眸,满目惶恐任她如何掩饰都遮盖不住,潺潺兮兮流露出来。
目光锁定身下微颤的身体,寒烈的脸庞勾起一抹讽笑,“怕了?恩?”猩红的双眼迸发出的怒火撩燃了范梓若内心的恐惧,人类的本能掌控着她不断的抵抗,却无法得逞。
“你范梓若也会怕?你怎么会怕?你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怎么不怕?你杀死我的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怕!范梓若!”风扬狂吼着,刹那间,俯下身来强硬地吻住了她娇嫩的唇,所有的愤恨一下子全盘涌出,结实的齿滑着她的柔唇用力一咬,霎时,口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
范梓若吃痛地呜呜着,却挣脱不开,任由他蛮横地在她的嘴里混着血迹掠夺。他已经被恨意冲昏了头脑,不管身下的女人如何反抗,甚至明知道她惊恐万分,也不停止,大手用力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一遍一遍。
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他要了她,不能!这种意识敲打着范梓若脆弱的神经,攒足了全身的力气用力一踹,风扬一个闪身,撞上了床边的墙。得到机会的范梓若像逃离囚禁一般跑了出去,直奔二楼。
慌张地跑进卧室,反锁了房门,快步踱进洗手间关上了门,打开了水龙头。在哗哗的流水声的遮掩下,范梓若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听到声响的小小爬了起来,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妈咪,你怎么了?妈咪,开门。”
范梓若吸了口气,强忍着换上平常的声调,说,“妈咪没事,太累了想洗个澡而已,小小不用担心,快去睡吧。妈咪洗完澡就出去。”
听她这么说,小小又敲了敲门,“哦,小小知道了,那小小接着睡觉,妈咪洗完了就出来吧,被被小小已经捂热了,连妈咪的那份也一起捂热了,那妈咪接着洗澡吧。”说完转身走回床边,爬了上去。
“恩,小小乖。”
坐在浴盆边,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四溢满面。
自那日之后,风扬就再没回来过,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她索性就搬回雨晴那里住,反正这个房子她从来只把它当做牢笼,没有一滴家的感觉。
冷静之后她回想起他近乎于咬牙切齿的话语,“你范梓若也会怕?你怎么会怕?你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怎么不怕?你杀死我的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怕!”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明明是他背弃在先,与慕容心悦苟且。怎么反过来会认为是她不要了他的孩子?想必这是他甩脱罪恶感的借口而已,范梓若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心蓦地被抽痛。
风扬,是你不要的,而不是我。
今天难得有空闲,徐一凡依旧是那副死缠烂打的架势,吃定了“好女怕缠男”的老话,越发地嚣张了起来,就刚才,死不要脸地硬是把她电话抢了去,动作迅速地栓上一个手机链,说是定做的,世界仅此一件。抢回电话甄视了一眼,一只黄金小兔子灵动立体,耳朵和四肢上镶了六颗小巧的钻石,闪闪发亮,整体看起来很是精致。以她尚算识货的眼光来看,这只兔子定是花了他不少大洋。
“不过年不过节的,送这么大的礼干什么?我可是很公正廉明的,这赤果果的贿赂是不是太那个什么了?”范梓若摇晃着闪眼的兔子,晃了几晃停下来动起了手。
见她想要拆下来,徐一凡急了,一个跨步凑了上去,拦了下来。“哎!哎!别啊!权当我折磨你这么多年的补偿了,你不总吆喝我摧残你的耳膜什么的吗?这次一起补上了,别摘啊!喂!”看范梓若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徐一凡干脆一把将手机抢过攥在手里不放开。
“不摘才怪!这要是让曼曼看见了还了得,非得杀了我才得以泄愤,我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范梓若蹦跶着想抢回来。
徐一凡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你别总拿曼曼来说事儿,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就拿着吧,我好不容易设计的,花了我好些时候,你看看,我这黑眼圈都出来了。再说了,这也不算什么贵重的礼物,你是不是被那几颗钻给吓着了,放心,玻璃的,纯玻璃的,几毛钱一颗粘上去的。”
范梓若哪里会信,傻子才会看不出来玻璃跟真钻的区别,亮闪程度都不一样。“那多少钱,我给你。”
徐一凡有些生气了,眼睛直直盯着她,一字一句,“范、梓、若。”
见他好像真的有些不高兴了,范梓若也就不再跟他揪扯着没完没了,显得她多不懂事儿似的,就点了点头,“行,我要。”人情又重了几分,欠他的真是越来越多了,这让她可怎么还。她现在只能盼着他徐一凡早点儿开窍,找个好姑娘娶了,她把这么多年的亏欠全变成红包包给他,也算是清了。
好久没吃火锅了,今天若不是子凝打电话过来,她说不定还在所里加班加点奋斗拼命呢。眼睛望向窗外,马路对面一对男女吸引了她的注意,男子将女子温柔地从车上拥下来,又拿出外套为她披上,动作轻柔小心,严肃的脸上也因幸福感充溢而挂满笑容。范梓若看着,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子凝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面带微笑的范梓若,走了过去。
“宋立怎么没进来,一起吃没关系。”
“他还有事情忙,这次我们来也只是处理一些事情,明天就会B市了。这阵子他恨不得24小时连轴转,你知道的,方家一大摊子事情摆在那儿,方老爷子身体也不行,凌俊还在里面,除了小辉,能帮得上手的也就只有他了,他们俩现在忙完自己公司的事,还得照看着PD,那么大的企业事情多的咱们都无法想象,出了这么大的一次事,PD也元气大伤,好多问题等着呢。哎,对了,你跟风扬怎么样了?你上次说你现在住在他那里,他公司不是在B市吗?怎么跟你住H市了?”
“我们在法律关系上还是夫妻,我虽然离开,可是我们没有办理离婚手续,所以……”
“梓若,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许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当年他或许没有……”
“子凝,我有眼睛我会看,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不是轻易就能说的清楚的。我现在虽然跟他住在一起,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打算。过几天等他回来,我就会跟他提出离婚。”范梓若目光沉静,语气平淡地听不出一丝波澜。
“梓若。你还是爱他的,你先别急着否认。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兴许你在这局中看不透事实如何,可是我却看的真真的。梓若,你还是爱着他的,甚至不比你离开前的少。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任它是冰山棱角,也早该磨平了。而他,不是仍然没有放弃你们的关系不是吗?如若他像你说的,跟慕容心悦有了孩子,那他早就可以向法院申请分居离婚,娶了慕容心悦。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不是吗?梓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见她不反驳,子凝停了停接着说了下去。
“我不是帮着他什么,甚至我跟你一样恨他,气他当初那么对你。可是梓若,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徒留一家那么大的公司来到相隔甚远的H市是为了什么?兴趣使然?我不相信。风氏企业那么大,想必他必然会飞回B市处理公务,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也定是偶尔才回去B市,若是回去也肯定没有几天就会回来。梓若,他也是爱着你的,或许我说了这么多,你会嫌我烦,但是我心疼你,心疼你被仇恨蒙住了双眼,看不见自己的真心。好了,我就说这些了,咱们点菜吧,我也有些饿了。”子凝叫来服务员,开始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