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才知道为何风扬会如此着急,出事了。看着满屋子的人竖插插地站了一片,还有那躺在病床上打着氧气的伯父,范鲍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难猜到,定是不小。
见他们回来,风妈早已哭的不成样子,红肿着眼睛投到风扬怀里,声音都有些颤。
“这可怎么办?大夫说情况很不好。儿子,快帮妈出出主意啊。”风妈脸埋在风扬的怀里,有些哽咽。怎么好端端地就变成这样,明明两个小时前还是好好的,还在跟她谈笑风生,硬生生的就变成这样。
“范鲍,留下来陪着我妈,我去找医生谈谈。”风扬将风妈移到范鲍那儿,转身出了病房。
范鲍不住的安慰着,因为她现在除了这样,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这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令范鲍都无法一时接受的了。电话里那雄厚亲善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看了一眼病床上没有意识的长者,无法相信那还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生命太脆弱了,不经意的一些外因,就能将它无情的摧毁,不留一点儿理由给你。有的时候觉得,趁着自己还活着,还能吃,还能喝,就该干点儿什么干点儿什么,怎么开心怎么来,只要不杀人犯法,不违背道德良心,做什么都不为过。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告别这个世界,拿着另一个世界的“界籍”换地儿了。
好生安慰了许久,自己实在是找不到词的时候,风扬才推门进来。送走了病房里的其他人,整个房间里面,就剩了他们三个人,还有病床上的风爸。
“不要急,我问过医生,没什么大事,醒过来就好了。”他尽量往好了说,他知道,这次诱导老头发病的原因是什么,这么瞒,却还是被他知道了。
张贤在这个节骨眼上敲门进来。“风哥。”也是一脸的憔悴。
见他出现,风扬了然。紧蹙着剑眉,若有所思的冥想许久,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朝着最近的一个花篮走过去,挑了支开的正盛的满天星折下一个分叉,弯成一个圆圈,左看右看,觉得不满意,扔掉。又重新折了一支,弯好,打量了一下,这才稍显满意的拿着它走过来。
在范鲍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开了口。
“虽然在这种场合说这些话会不太合适,但是我别无他法,本打算过一阵子正式向你求婚,可是不得不提前。鲍鲍,嫁给我。”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不像是与她商量,反倒像是通知她一样。
拿着花戒指,站在范鲍面前,深棕的眸子里带着笑意,伸出手等待着戒指主人的答复。毕竟是第一次,说出口时难免有些怯场,这时候驰骋商场多年积淀下来的胆魄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拿着戒指的手甚至都有些发抖,他强控制住内心的极度不安,眼睛直直地盯着面色绯红,局促不安的范鲍。
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做,她被吓的不轻,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那么绕着。她一紧张就是这个习惯动作,多少年了都没有改掉。为了这个,爸爸不知道说过她多少回了,还取笑她不适合去大公司参加什么谈判,肯定全泡汤。她的情绪太容易泄露出去被人发现了,这样的人特别容易被他人拿住,没有了主动权。
眼睛飘到风妈那里,风妈悲伤的脸上此刻挂着欣慰的笑容,冲她点了点头。她必是希望她答应的,那么她呢,她是想答应他的吗?他以前说过的话,此时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挥都挥不去。他的因怒冷若冰霜的脸,还有他那因欣喜嘴角微勾的脸,原来早已印在她的心里,不自然的就会想起来。本以为他与她就是两条平行线,相交是不可能的。但是又是从何时开始,这两条线开始偏移了,越延长离得越近,渐渐的竟碰到一起,碰出个交点出来,让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她又想起那句话了,缘分,妙不可言。是啊,真的是妙不可言,妙到可以让两个天差地别的男女走到了一起,爱上了对方。
爱?原来是这样,他爱她,而她,亦是这样。
范鲍微微一笑,两个小梨涡显了出来,眼里还隐隐有泪光在闪烁。伸出手抹掉不争气的眼泪,狠狠的点了点头。他爱她,她爱他,这就够了。
见她点头,风扬顾不上腿上的不便,揽过范鲍将她腾空抱起,劈头盖脸的就吻了下去。看的一旁的风妈和张贤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干脆识相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