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微凉的海风拂过范鲍熟睡的脸,寻着温暖,向怀里钻了钻,稍有意识地闻着颇为熟悉的味道,范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风扬低着头,微笑。
范鲍这才知道她原来这么睡了一夜,怪不得睡的如此安稳,一夜无梦。想到她压在他身上一整夜,腿必定受不了,忙拉着被子站了起来。
“我怎么就这么睡着了,你的腿有没有关系,怎么不把我叫醒?”范鲍拢了拢头发,进了厨房里面烧上了水。
“没大碍,看你睡的那么香,就没有叫你。”风扬强支着身体站起来,怎奈双腿被压了一夜,早已麻的不听使唤了。
“早饭你想吃什么?”她扭过头问,见他咬着嘴唇艰难地撑着身体,范鲍小跑着过了去,一把扶住险些跌倒的他。
“有些麻了。”风扬苦笑一下,依着她往里面走。
“我太重了是吧。”
“不重,刚刚好。”风扬扶着沙发坐了下来,额头挂着些许汗珠。
抽出纸巾帮他擦掉额头的汗,转身进了厨房。“咱们早餐吃什么?粥可以么?昨天还剩了半块儿豆腐,还有四个鸡蛋。做个奶香豆腐和卧鸡蛋,好么?”范鲍打开冰箱边拿着东西,边絮絮叨叨地问着。
“恩,好。”风扬心里甜气四溢,笑容在脸上蔓延开来。
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了早间新闻。
两人吃完早饭,收拾好碗筷,风扬牵着她出了门,临关门时,范鲍还向隔壁偷扫一眼,没有什么回来的迹象。掏出电话,没有任何未接电话,也没有什么短信进来。他去哪儿了?
第一次正式拜访宁老,范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行头: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短裤,脚上还蹬着一双人字拖。这样去人家家里,是不是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再一看他,一身深灰色西装,衣冠楚楚的,跟他站在一起,别人还以为她是他保姆呢。范鲍没精打采的跟着出了酒店,等司机过来。
果然,他带她去商场买了套衣服换上,又买了些补品,才带着她去了宁老家。
下了车,风扬牵着范鲍进了院子,按下门铃。听着门开的声音,范鲍提了提气,挂上笑容。
开门的是宁夫人,见是她跟风扬,笑容可掬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景学,风扬跟范鲍来了!”宁夫人回过头朝屋里面喊着,笑着拉着范鲍进了去。
“来了啊!快进来。”宁老的声音跟了过来。
见宁老正笑着看着她们,范鲍笑着回应,取过风扬手上的补品递给保姆阿姨。“这么久没来看您,您可千万不要生气。”冲保姆感谢地笑笑,走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糊弄老头我呢。”宁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是我最近太忙了,不怪她。”风扬的声音插了过来,语气里不难听出是在护着她。
宁老和夫人相视一笑,拉了范鲍坐下。“哟,玉琴,你看看,这臭小子竟然还会护着人了。”
范鲍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手指胡乱地绕着,不敢抬头与他们对视。
风扬偏着头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握入掌中。“宁老说笑了。”
“风扬啊,颐中的那个企划案我看了,有些问题得跟你说说,要不咱们上楼去谈,让她们俩个女人在下面聊天,她们女人总是有说不完的体己话,咱们男人啊,插不上嘴哟。”宁老笑着要站起来,风扬见状扶过,两个人上了楼。留下宁夫人和范鲍在楼下,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谁知他竟毫无要帮忙的样子,嘴角一勾,上了楼。
既然求人不得,她只能靠自己了。范鲍转过头对着宁夫人莞尔一笑,不知道说些什么。
“风扬这孩子,心好。就是有的时候脾气坏了点儿,鲍鲍你别跟他计较啊。”宁夫人先开了口。
“不会,不会。”范鲍忙应着。
“但是看的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这孩子从小是我们看着他长大的,他爷爷奶奶跟我们关系很好,小的时候他常跑到我家里来,不回去。”说到这儿,宁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掩口一笑。“他父母管的他很严,他爷爷奶奶也常年不在身边,这孩子就有事儿没事儿地往我们这里跑,一住就是小半个月,他爸妈怕我家老头子,也不敢说什么。不过风扬他虽然性格冷傲了些,但是人真的不错,跟他这么久,你也应该发现了。他嘴上不说,可是心思深的很,好多事情都自己装着。你以后多陪着他点儿,多跟他说说话。”宁夫人拉过范鲍的手像是叙家常似的说着,虽已年近七十,却仍然看不出一丝老态。
范鲍乖巧地点着头应着,时不时地也跟着答些话。两人聊了有一会儿,从风扬小时候到现在,范鲍多少知道了点儿,正要接着聊呢,被一阵门铃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