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玄瑛根本不在城东,而是在城西的小灵隐村里。徐若邻这样说无非是想骗过穆北凉,故意那他南辕北辙,无法与玄瑛相见。
望着穆北凉决绝的背影已渐行渐远,徐若邻心中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正逐步酝酿而成。穆北凉走后没多久,她就乘法器迅速赶往梅林湖湖底去找那个白毛怪人“汾”。
汾看到徐若邻惊讶不已,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每次来准没好事,不由竖指朝上指了指,兴味好奇问道:“上面出什么事了?东窗事发,兵败山倒?”
徐若邻见他问起,就依他恶想,道:
“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月复国的妖怪突袭我国,造成我国百姓巨大伤亡。”
“月复国会有如此胆量,敢和布库动武?”汾听到布库遭殃,心中甚快,忽想到了什么,忙问:“凉哥哥呢?他没事吧?”
“他……”徐若邻一时语塞,低头暗然神伤,拭泪起来,哀声道:“你凉哥哥他已遭妖孽所害。”
“不——不会的,不会的。”汾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气得双目泛绿,白毛竖立起来,狮吼道:
“是谁?是谁干得,我要为哥哥报仇,报仇——”
“你真想为你凉哥哥报仇吗?”
“那是自然。”汾怒目望向她,很厌恶她那怀疑的眼神,愤恨道:“要不是被困在这该死的牢笼里,我定要出去将那个害死凉哥哥的妖孽碎尸万段。”
“好,你凉哥哥有你这样一个结拜弟弟也不枉此生。”徐若邻说完,立即竖指念咒,咒毕牢笼门开,汾见此犹如猛虎般飞身从笼中跳出,好是痛快。
“说,是谁害死了凉哥哥?”汾眼神邪恶,犹如吃人般狠狠问道。
徐若邻见他兽性未脱,凶猛的样子着实有些让人后怕,稍顿片刻后逐字清楚说道:“杀害他的人就是月复国的公主玄瑛。”
汾听她口中说出玄瑛,一时惊讶万分,怀疑道:
“不可能,她是凉哥哥的妻子?她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丈夫呢?”
徐若邻完全没料到汾会认识玄瑛,而且对他俩之事还非常了解。
“你常年呆在湖底,哪知世上人心险恶,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她是妖孽,妖就是妖,怎能将她与人类同论而语,他们是不会有真正感情的,有的只会是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
“她接近凉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窃取我国国宝‘丹霞珠’。”
“你说的可是当真?”
“如是你不信可以去看看,丹霞珠直到现在还在她之手。”
汾听完,深思片刻,虽和徐若邻没什么交情,但她也没必要骗自己,权衡再三后还是信了她,刚欲离开便被卓曦拦了下来。
“汾哥哥,外面现在好乱,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去冒这个险?”卓曦拉住汾,对他无比担心。
“我可以什么都不理,但凉哥哥这仇我一定要报。”汾虽不舍卓曦,但为替哥哥报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可是……”卓曦欲劝又止,她太了解汾的脾气,既然决定下来的的事情就决不会轻易改变。想着他此去危险重重,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你这副样子出去,恐怕会吓到很多人。”徐若邻走近一步,提醒他道:“本来这城中因那妖物来袭就已经够乱了,而你现在这副样子跑出去启不是更加添乱?”
“那怎么办呢?凉哥哥的仇不能不报。”
“别着急,我有办法,只要你按我的办法行事,我确保你万无一失。”
“什么办法?”
“先把你这身白毛祛了再说。”说完,徐若邻拿出一粒褐色药丸要他服下,很快药效就在汾的体内发生作用。汾服药后只觉浑身灼热,犹如火烧,痛不欲生,吓得卓曦在一旁哇哇在哭,六神无主。待到汾逐渐平静下来时,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徐若邻吃惊不已。
“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徐若邻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中疾呼。原来汾除祛毛后的样子竟会和穆北凉一模一样,不过这些在徐若邻看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她早就知晓汾的生世。
汾本是穆北凉的孪生弟弟,只因他出生时身体覆满白毛,且身后留有一尾,形同畜生,穆献王看到刚出生的小儿子如此模样,心中难免大骇,想起自己当年治水不利,给国家造成重大伤亡,如今有此报应定是老天对他的责罚。
但事已至此,为掩人耳目,就将襁褓中的汾装进一个紫檀木做的盒子里,并交由当时的圣女罔然(徐若邻的前任圣女),由她自行解决。
罔然见汾虽是毛孩,但见他目透灵秀,骨傲仙风,眉宇间颇有几分悟道的慧根,想来上苍将此毛孩降临人间,将来对他必有重任。
但顾于穆献王的威严,只好将他暗藏于梅林湖底,这一藏竟是20年。而这一切,罔然从未向汾告知过半分,直到她圆寂的前夕才将此秘密告诉她的传人徐若邻。
“卓曦,我现在……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汾兴奋地摸着自己的脸,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
卓曦没头没脑地不知其可,因为她根本就看不见。
“哦,对了,你根本看不见,看不见怎么可能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汾已高兴得浑然忘我,丝毫没顾及一旁卓曦的感受,转而又去问徐若邻自己的面容,但徐若邻并未告知他,只是说等他报完仇回来后就自然知晓。
话毕随即递给他一套锦服和马靴,要其赶紧穿上,并嘱咐他随时小心自己的尾巴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听完徐若邻这番话,汾顿觉事有蹊跷,好像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傻呼呼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是在利用我?”
“没错,回报就是你从此以后获得自由,而且还会富贵容华,何乐而不为呢?”徐若邻爽快答道,掌心一合,闭目喃喃念叨了几句咒语,拉开双手,只见一条白光从掌心抽出,瞬时化为一柄宝剑。
徐若邻见宝剑已成形,遂交由汾手中,给他当作御剑飞翔的法器。
汾万万没想到徐若邻会回答得如此直白干脆,干脆得想和她争上几句的心思都没有,接过宝剑后,冷笑道:
“说得跟交易似的,我此去只是为凉哥哥报仇而已。”
汾说完,便将徐若邻赠于他的宝剑抛向天空,宝剑瞬时在眼前金光四射且变大数倍,汾见宝剑已蓄势待发,遂跳上大剑后御剑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