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敲门,然后走进来说:“梁小姐,我可以坐下么。”
“邵先生,坐吧。”我努力作出温和的表情,不让他看出我心里是多么厌恶这个人的嘴脸。
但是这个可恶的人,看着我空荡荡的办公桌,讥讽地说:“看来最近你也蛮清闲的。”
我好涵养,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那么,邵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呢。”
“不敢。你是凯文的亲兵,我可差遣不动呢。”
他自顾自地笑起来,我听得全身一阵鸡皮疙瘩,心却跟着一阵揪痛。
已经快要一个礼拜了,我到处也找不到郑凯文,打电话他不听。偶尔在公司见到的时候,他就在开会。他没有找我,对我视而不见,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但是,我仔担心……已经这么久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呢?那个肩膀,到底能扛下多少责任。
等我回过神来,桌子上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白信封。
多么耀眼的白信封。
我怎么都没有料到,竟然是从邵文豪的手里拿到了这个白信封。
郑凯文到底怎么样了?
“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他又拿出一个信封,笑着对我说:“这些日子来,你也很辛苦了。凯文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一点算是小小表示……”
我倏地站了起来,拿起那个沉甸甸的白信封。
“是郑凯文让你给我的?”
“这是公司的意思。凯文也是公司的人……”
“哼。”我冷笑着,忽然把白信封仍在他身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底层职员,这些就算是遣散费也太多了。我受不起。”
邵文豪故作为难地看着我说:“你这样,我也很难做。”
“邵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从衣架上拿下外套和皮包,拿起桌上的辞退信,说:“我还有钱买机票回上海,不用你担心。”
我昂首阔步地走出办公室,突然听到身后邵文豪的声音。
“梁小姐,你真是很有骨气啊,不过有骨气不能当饭吃。”
我回头看着他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抑制住满腔怒气,向他毫不示弱地笑了笑,说:“邵先生,我想,你的那点骨气可能都被当饭吃掉了吧。”
公共区里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邵文豪的脸色真是比猪肝还难看。
虽然他怎么说都是郑凯文的舅舅,我不该这么大不敬,但是本小姐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着我惹我我一定把剩饭扣你碗里。
我大步走出郑氏大厦,心里仅剩的那一点期待也消散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