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主妇倒是很镇定,拉着我说:“他是不是一直有这个病,那么他身上应该有药才对。”我恍然,急忙在他身上的口袋里乱翻了一阵,半天摸出一个瓶子急忙问:“是不是这个?”他勉励点点头,我急忙拔了盖子塞进他嘴里让他狠狠吸了两口,才见他面色有所缓和。
我浑身瘫软,简直好像是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那主妇嗔怪我说:“小两口有什么好说么,这样隔着门大吵大闹的,管理员听见了要打999了。进去说话吧。”我也懒得跟她解释,连声道谢后,扶了郑凯奇走进房间。
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后,我倒了杯温水给他,他喝了一口,面色终于恢复了。我拍着自己心口说:“吓死我了,你这个病怎么说发作就发作的,一点征兆都没有。”他看着我,忽然一笑,说:“刚才吓坏你了?”
“真是吓死我了,我听说哮喘会死人的。”我理了理他领口,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谁让你不相信我。”
我抽回手说:“我怎么相信你,你才来过我家,第二天你爸爸就找到我老板,说三号地的项目非停不可。他如果不是吃准了我们在做这个项目,才不会这么轻举妄动。不是你,还能是谁泄漏了消息?”
他翻我一个白眼,说:“你太小看我爸爸了,他绝不是那种听了别人一句话就会妄下论断的人。还有我舅舅,除了我之外,他在二哥身边安插的眼线绝不少于三个。就算我真地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他也早就知道了。”
我的心猛然一沉,这都是什么家人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名誉功利。连自己的侄子都算机,这个什么舅舅啊。
“我想我二哥之所以千里迢迢把你从上海接过来,就是因为相信你。他现在要找个信任的人,谈何容易。”我看着他,忽然一笑,说:“没想到你还挺替你二哥着想的么。他的心思,你好像都知道似的。”
他想了想,说:“我们毕竟是亲兄弟。而且,我闹事,跟他作对……对我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丢了家里人的脸。所以我想就算我不能做什么,好歹我也该安分点,别给家里添乱。”
我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说:“想不到你倒是一夜长大。”
“我二十三了,还长不大么。”
三号地的项目停止后,我每天的工作量大大减少。当然,跟我一起做三号项目的同事都陆续离开了公司,我也等待着白信封的到来。可是等着等着,一个月就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就在我以为事情终于被郑凯文搞定了的时候,突然有位不速之客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那兄弟俩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