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人狠狠道“妖术害人,死不足惜,扯什么正邪,今天休想走脱!”抽出腥龙鞭指着青渺道“那贱人给我说清,此次水祸是何道理!再敢隐瞒一鞭了结你!”
圣武枪王正待持枪相阻,忽然灵机一动:那魔使为何如此看重青渺,莫非真有什么隐情?
青渺脸色铁青:“不知道!”
噼啪声中腥红闪光落下,青渺与流星同时举剑拦截。流星只觉如遭雷击,长剑离手,整个人倒飞出去,被镇阳子接住。耳中嗡嗡声不绝,什么也听不见。
只是看见青渺退了很远以剑触地才没倒下。落星人还在喝骂什么,又抢上挥鞭,武圣银枪档了一下却没完全挡住。
糟了,现在青渺那里还能再承受腥龙鞭一击?
奇迹出现,在不可能中青渺猛然奋起,长剑带着耀目青光刺进腥红闪电中。似乎无敌的腥红闪电竟被压制下去,圣武枪王瞧见机会,银枪猛然发难扎向他侧肋,落星人猝不及防只得退走。
十大魔将见主将动手,一齐扑出。
耳边响起镇阳子声音“上吧!”接着被他推出来。管不了许多捡起自己的剑向魔将冲去。
落星人被圣武枪王和地魁老人缠住,腥龙鞭威力虽大,却也没那么容易取胜。
流星只是关心青渺,她明明身负重伤,现在脸上却透出不寻常的嫣红之色,显然又在偷用残阳法。但让流星真正关心的是,她刚才怎么破掉腥龙鞭的。
两人合力对付两名魔将,压力不小,特别是青渺时强时弱,显然伤势过重残阳法也不稳定了。
心知耽搁片刻她便有性命之忧,一咬牙再运煞星噬魂。
那魔将眼前一花失去了流星身影,片刻才醒悟过来是北极七煞剑中的四方藏影,头上已被刺骨寒气罩住,四方藏影加上七星聚顶这是必死杀招!饶是魔将对北极七煞剑颇熟,也感大祸临头,急速扑倒的同时头顶挥剑相抗,另外一名同伴也见事急,援手相助。
铿铿锵锵一阵乱响,流星没能刺进他天灵,只在肩臂,腰肋上留下几道血痕,未能致命。青渺趁机刺伤了来援魔将腿脚。
力尽煞星噬魂失效,流星大惊这次怎么如此快就被打回原形了?难道是刚才接腥龙鞭伤了元气?对手受伤,青渺流星压力大减,眼见就要获胜,忽然耳边传来声惨叫,断刀竟被对手一刀劈中胸口要害,那断刀临死前奋力一脚踢在魔将小腹上,魔将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两人一死一伤甚是惨烈。身后上万残兵此时有些逃遁,有些提刀却不敢上来援救,流星暗骂怎么没人组织箭阵,只要魔将一落单乱箭下来,不死也伤啊!
镇阳子阴风子两人虽默契无敌,但有伤在身一时奈何不了对手。被断刀踢伤的魔将此时已经挥刀砍向流星了!流星大惊,二对三这下不但获胜无望,还有性命之忧!再斗半响,青渺越发不济,伤势随时可能发作。流星无计可施,急的满头汗水。
忽然霹雳阵阵,想是落星人获胜了?流星绝望的望上一眼,意外的发现落星人被圣武枪王逼在一角,腥龙鞭的威力竟抵不住武圣银枪!
原来圣武枪王四顾战局,本对青渺流星这一对大抱期望,岂知断刀不济反累及己方。无奈下施展无始三合枪与地魁老人合作抢攻落星人。这无始三合枪,圣武枪王领悟了无始二字,枪势无始无终,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后招的起始式,后续无穷无尽。但却没有达到三元合一,不有不无的空洞之境,以致招招都需耗费巨量功力,难以持久。
圣武枪王自负等领悟空洞之境时,每招都将不再耗力,那时自己便将无敌于天下!枪王虽为四大武圣之末且脾气暴躁,但也以他最为年轻,至今未满五十,所以从无任何人敢小瞧了他。
落星人被这力强势大又无止歇的枪法逼得招穷式微,全凭腥龙鞭巨大的威力抵挡,偏还有地魁老人虎视眈眈,那老头狠辣无比,常常一招就让自己疲于应对。明知圣武枪王如此使枪持续不了多久,自己却坚持不下去了。地魁老人再屡施狠招不说,还防止自己逃走,自知不可再战,只能以天隐九遁之术逃离。于是连挥腥龙鞭发出撤离信号,魔将门一听如此鞭法便知其意,纷纷舍下对手逃离。
地魁老人一见,知他想逃遁,忽然挥出漫天拳影要把他留下。落星人身形连晃似有分身之术化为几十人在地魁老人拳影中穿梭。
等残影消散落星人已不知去向,地魁老人摇摇头,落星人这逃遁之术真是神乎其神,究竟留他不住。
圣武枪王以枪杵地,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地魁老人缓缓道:“这士卒训练大有疏忽,如此之众竟如无人!”
流星现在可关心不了这些,青渺已经神志不清,忙让她躺在副担架之中,过得半刻竟昏迷过去。心中大叫不妙,她这次重伤不说,又强运残阳法,怕难复原了!
地魁老人不住催促残军快退,士卒也知魔门追兵将至,一旦追上性命定然不保。可道路难行急也没用。
其实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天隐九遁一旦使出,半日休想再战,落星人已放弃追击之念。
直到伏魔尊者亲率援军前来接应,众人才安下心来。
见北征大军残破至此伏魔尊者惊疑不定,道:“我闻风临堡被围便率军来救,本想怎也能坚持几日,未料前日迅报,魔门以水攻破城,实在令人难以置信,风临堡边并无大江大河,何处来的水?”
圣武枪王答道:“并非魔门诡计,他们自己也伤亡惨重,此乃怪异天灾,怪异之极!怪异之极!”
流星心道:你们就没人想到天劫珠吗?
到箭峡城,青渺已经醒来,流星大叹她生命力之顽强。陆续有北征幸存士卒汇集于箭峡城,一个个乞丐相似,倒也有三万多人,只是相比出城时的风光真有天壤之别!
青渺有气无力的和流星一起坐在城墙上,看下面一个个泥灰里钻出来的兵士入城。
“我要练无名十三剑!”青渺小声道。
“啊?就是破腥龙鞭的剑法?”流星惊道。
青渺道:“是的,我本以为一辈子也练不成,现在却非练成不可!”
流星搜索记忆中的太清派剑法,却想不起来“这什么剑法,没听说过啊?”
青渺意外道:“这不是你们上清派的吗,你不知道?”
“什么!上清派的?”流星一拍脑袋,想起来万法阁中有好几卷无名经文,其中有路奇怪剑法。
“也难怪,几年前我在你们上清万法阁找到的,上面没有名字,只在第一页写的:无名可表,便称无名十三剑。”
“我见过…可那能算剑法么?还以为是远古鬼符啦…你发现了什么秘密怎么没给我说?”流星道。
青渺道:“这种东西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是万法长老给我的抄本”说着取出一叠薄纸。一共只有十三页,被水浸泡破烂不堪。
流星翻看,只在第一页上写着:
余忽有所悟,草书剑法一十三。无名可表,便称无名十三剑。
其意自悟,无路可寻。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不笑不足以为道。
青色火焰,迷雾重重。
不拔难悔,万念俱灰。
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呕心沥血,寻寻觅觅。
愧悔无地,铁骨铮铮。
有进无退,光芒四射。
十三页上尽是些弯曲弧线,无头无尾。
“是不是他们偷懒少抄了些字?”流星疑道。
“没有,就是怕抄错一丝一毫,全是蒙皮画出来的,你看这纸是不是透亮?”
流星翻看,果然纸虽透明,但易碎之极。
“这种天书你也看得懂!真是天才!”流星不由感概道。
青渺否认道“没有,我一招也不会。只是前辈们说了,这可能是三清派中最厉害的剑法之一,才一定抄了下来给我。”
“以前居然不给我说,私藏招式。”流星埋怨道。
“不是不说,是没底,你自己也看过,能看懂吗,我怕整套剑法是消遣人来着。”
流星道:“那你问过万法长老没?”
“问过,他说这剑法神奇,但一直没有有缘人,我既然有缘看到,就要好好把握。还说这剑法来历之说繁多,其中有一个说法是在仙洞中发现,被上清派前辈抄录下来存放在万法阁。在里面从来没有人注意到,我看到了就要收藏好。”
“这么说无名十三剑可算上清至高剑法了?我也得试试,可是你这只有十二招啊。”流星怎么看都少一页。
“最后一页只有两个字:随意。没线条”就没抄。
哦,流星看来看去这剑谱太奇怪了,道:“创此剑法的也许是神仙来着,随意画出丢在一边,就没想有人会学…这招是什么?”流星看了第一招的几条弧线问道。
“是怒剑,那几条线就是剑意!”青渺解释道。
“啊?”流星再看了几眼,还是看不懂“怒剑?”
“是的,第一招就是怒剑,以前我看了几百遍都不懂,直到今天听了落星人的话,才突然就懂了。”
“落星人说了什么?”流星疑惑道,他实在想不起落星人说了什么有助于剑招的话。
“这种话你也要我再说一遍?”她样子虽然无力,怒气却挡不住。
“说什么了,贱婢?”流星小心道。
“不是,是后面一句,我们两一起挡住腥龙鞭后那句!”
“呃…我当时耳朵不好没听见……”
青渺怒道:“他说:你练剑是浪费时间,靠脸蛋和媚术妖法就够了!”
“哦…”流星大悟,原来自己错过了关键一句。
“不过这话和剑法有何关系?”
“哼,没差点被气吐血…不过突然间感觉发怒时心中之火和这上面三条线相似,下面几根线就是剑意了。”
“哇!”流星楞神半响,摇手道“这剑法我学不来,学不来!这么深奥的道理,写剑谱的人居然就画了几根线,是在故意难为我们吗!哦,也许根本就没想让人学。”
“是啊,而且第一招需要的功力比想象还高,当时我是气疯了,用了残阳法,其实还是不够的…”
“我的老天,凭你九转混元功的威力,加上残阳法还不够,是人使的剑法吗…”
“要不怎么说是上清派最厉害的剑法啦?”
流星摇头道:“不对!你说上面几条线是怒意?为什么我没这种感觉?”
青渺道:“那你划划,你的怒气是什么样子?”
流星用手指在城墙上划出自己记忆中的怒意。
“这什么啊…”青渺看着这条蚯蚓道。
流星皱眉道:“很明显,每个人心中情绪都不一样,莫非你是创剑者肚子里的蛔虫,要不这个缘分要求也太过分了!”
青渺喃喃道:“缘份?”
“哈哈,除非那人预见到有你青渺出生的一天,所以跨越千万年专为你创出一路剑法。哈哈哈哈。”流星大笑道。
“别胡说!不过这剑法确实太不寻常…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应该是了不起的剑法,可看这记录像是老祖宗随意记下的灵感,并没放在心上…难道这么厉害的剑法在那老祖宗眼里并不重要?”
老祖宗?流星想到了自己的老祖宗“胡思乱想,世上根本没这样的人!这招该不会是机缘巧合你自创的吧!”
“啊?”青渺愕然不知所对,的确凭这么几根线,算剑法么?有太多解释了,即便自己已经告诉了他其中道理,流星看了还是没用。
而且这剑招文字没有一点三清派风范。
流星激动道:“按我看,要不是有人故弄玄虚,要不这路剑就是专为你而创,要不创造这路剑法的人太了不起了,偶然得来就扔在一边…反正没一种情况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