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见两位少将军回来,一面感谢欧阳公子救下张越,一面责备张越鲁莽。前军三支部队见齐军不再来挑衅,便留下手下将领看管,主将携少将回中军去了。
在中军崔旋等人与欧阳绍荣等人打了招呼,相互寒暄,大夸欧阳绍顺武艺高超,崔旋还提出了战胜以后一分高下,却被崔永训了一顿:“习武是为了保家卫国的,岂是你拿来与人较量,满足你好胜心的。再说,欧阳公子武艺非凡,到时候你要是输了,我得多丢脸啊!”
今日小胜,再加来了两拨军马支援,队伍士气大好,将军们也在帐外谈笑起来。
眼看天色将近傍晚,后军处又一军队浩浩汤汤而来。与沈华一样,将队伍安置在后军之后,主将来到中军报道。
为首的是邵雪将军林志远长子林盛,这林盛年纪轻轻已有大将威仪,威风凛凛若有天子风范,手持长柄蟠龙枪,腰佩太极八卦剑,身披彩环霓裳衣,坐下风膺越峰马,煞是威武。
林盛侧边是他的挚友庞毅,庞毅之父是林家的家仆,所以庞毅从小随夫寄在林家。但林盛并未因庞毅身份与其疏远,反而交之甚甚。庞毅手执麒麟枪,腰佩寒光剑,座下马身有碧绿条纹,若龙纹一般,名曰翠龙。
身后有林志远养子林世新、林允、林崇,以及邵雪富商韩远子韩傅、韩德,个个容光焕发,志在立功。
听闻两军战况,及今日情形,林盛玩笑说:“这么说别国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先杀几个齐将把功劳抢回来咯?”
玩笑之后各将领自己孩儿回阵营,安置兵马。
是夜,林盛于右翼军中,听说齐军夜间并不会有动作,又无睡意,正嫌苦闷,只好手持空弓玩耍。弓弦把玉弓拉得将近要断,又弹回来,重重的发出“嗡”的声音,响得庞毅以为齐军偷袭,持枪出营。
“哈哈,你倒是反应快啊。”
“可不是,被你吓得不敢睡呢”庞毅抱怨道。
“既然都醒了,我们比箭法吧。”
“现在比?你是嫌你吵醒的人还不够多吗?”
“那我们要是比枪法,不是更容易吵醒人吗?”
“嘁,那就陪你玩玩吧。”
待到庞毅回营取出自己的檀弓,两人来到靶场,此时还有少许士兵看守。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盛没等庞毅回答,挂箭上弦,轻拉一下,便把箭正设中到靶心。
“什么时候客气过了。”庞毅倒退十步,拉满弓,并未怎么瞄准便把箭发出去了,“唰”的一声,半支箭卡在靶子中心,另外半支箭已穿在靶子另一端,“大晚上比什么箭,害我都用不上力。”
虽然庞毅满嘴抱怨,旁边士兵看了却不禁叫好。
“哈哈,那我才有胜算啊。”林盛退到庞毅身旁,又再退五步,玉弓满盈。随林盛一声“去”,木箭一下穿过靶心,钉在了身后校场枪上。
旁边士兵看了不禁大声叫好,惹得周围士兵扭头来观看。
“看来今晚是我赢了。”林盛正向庞毅炫耀,却发现庞毅眼光盯着上空方向。也把视线对去,发现上方偶有星火闪现,一团黑影不时挡住周围星光。
林盛与庞毅两人同时拉满弓,两箭齐发,黑影上应了一声惨叫,便摇摇晃晃的坠了下来。正好落在右翼营前,两人立即带人追去查看,原来是一身着黑衣之人,乘黑色布帆飞在夏营上方,帆上还系一根黑绳,通往西门关西面。
“你怎么把他射死了?”庞毅指责林盛。
“比箭法比太认真了嘛,而且他从这么高掉下来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啊。”
“你们先去禀报林将军。”庞毅指挥随行士兵,又拉上林盛上马赶往中军,“这人只在右翼上方,徘徊,看不清我军全貌的,恐怕前军和左翼也有这样的探子。”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林盛这样说着,却被庞毅瞪了一眼,“好啦,这回不射死就是了。”
两人骑马来到前军说明缘由,果然在上方又见到黑影,射下之后留下交由沈军看管,又飞速赶往左翼。找了半天才发现黑影已经被扯回去了,眼看着无法俘获,两人决计用箭射死了探子。
回到前军,见沈卫已经在审问探子。
“沈伯伯,可有问出点什么?”两人在长者面前倒是毕恭毕敬。
“丫的什么都不说。”沈卫摇摇头,把一张图丢给林盛,“就搜出了这个。”
“这不是画的您的营帐位置吗?”
“是啊,也不知道这丫的话这个作甚,怎么也不说,阉了算了。”沈卫说着从身边士兵身上拔刀,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
听这话那探子才吓着了,慌忙求饶:“将军,别啊,我家将军只命我来画这阵营图,可没有交代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求求你,就算杀了我也好啊。”
“那你丫的是谁家的探子?”沈卫见探子搭话了,便把刀插了回去。
探子又不搭话,沈卫一气又拔刀出来,一下朝探子要害挥去,几乎半个前军都能听到探子的惨叫声。这时沈忠几个才被惊醒,提上武器出到营前。
沈卫一脚踢在探子胸口,刚吓晕的探子又被疼痛惊醒。
“你丫的胆子这么小还敢来当探子,老子刀还没下去就给吓晕了。”沈卫又是一脚,“快说,你是哪国的?”
沈卫下脚真心黑,这探子看着挺壮实,两脚就踹的一阵咳。
“将军,饶了我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还不行吗?”
原来这探子是赋连人,赋连人专注于一种名为“飞星”的探测工具,可以载一人,通过夜色掩护,放士兵在上空探测敌情。一架飞星需要至少五个人在地上协作操控,探子通过身上的火石来告知地上的人的操作方向。但对于这阵营图却始终表示不知情。
得到了能得到的消息,沈卫自然不会留他,把探子杀了之后,沈卫命人直接挂在城头,等到第二日齐军来时便能看到。
回到右翼林盛向林世新说明情况。右翼的阵营图留在了林军之中,但左翼的阵营图恐怕被留在外面的其他士兵拾去了。夜色昏黑,怕地方有埋伏,不敢轻易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