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横山街,见路北大门悬灯结彩,车马盈门。这家乃是城头等富户,姓戴名雄,人称聚金天王,意指其做生意赚钱的能力很强,今天给老太太做寿,城中的绅士财主都来给祝寿。
醉仙翁说:“我看大家都饿了吧,不如就到这户人家里饱吃一顿吧?”
凡心说:“你认识这家人?你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醉仙翁说:“凡心少侠,正所谓穷人血汗钱贪不得,但富人不义财不得不贪,我们这是给他积积福。”
凡心毕竟是贫苦人出身,深知这话的道理,于是,也不多声,跟着醉仙翁往戴府走去。
醉仙翁脸上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走上了合阶说:“辛苦众位。”
这时,其中一个家人,见是三人一身穷酸相,便说:“你们来得太早,派米派粥还没开始呢。”那家人竟把三人当作成前来乞讨的乞丐。”凡心一听,心中有气的说:“你别胡说!我知道今天老太太生日,特意买了礼品,特来拜寿。”
家人一听,不屑的说:“那你的礼物呢?”
凡心说:“我随身带来。”
家人说:“你把礼物拿来,我给你回禀帐房去。”
凡心由袍袖里拿出一个邋遢的馒头,一块吃过的烧肉狗肉,递那家人,还千叮万嘱的说:“给老太太吃的时候,先把馒头切成两边,把烧肉夹在中间,吃起来可滋味了。”
那家人一听,大怒,一手把食物给扔在地下说:“可恶,你们分明是前来捣乱,快走开罢,不然对你们不客气。”刚扔到地,便过来一条狗就要吃,凡心赶紧轰开:“去你的,狗畜生,你真是狗口出不出象牙,那食物给你糟蹋了,那老太太吃什么?”凡心那句话一语双关,有讽骂那家人之意。
说着,凡心忙把馒头与那烧肉给捡起来,这时,巧铃儿与醉仙翁竟大声喊嚷起来:“送礼来了!戴府的奴才真是狗眼看人低呀……”
众家人瞧了,全都说:“这都是疯子,不用管他。”
书中交代:这戴雄原本是镇上头一等绅士,又是富商,为人最爱交友。今天给老太太做寿,城上自公侯,下至庶民,都来送礼拜寿,真是高朋满座。
戴雄的母亲,今年八十整寿,可不知何故终年病于床上,行动不便,有二年多了,请了多少先生并未治好。
今天戴雄正在厅上应客,家人拿进一个礼单来,说:“三宝观的闻惠大师前来拜寿。”
“我素日跟他并无来往。”戴雄一听,一愣说。于是,接了礼单一瞧,上写:“银烛一对,寿桃一萝,寿酒一坛,寿面一盒,长生鸡一只。”
戴雄忙吩咐下人迎进。众人一看,此道士有五十多岁,衣貌鲜明。书中交代:闻惠也是有来历之人,今次来给戴雄送礼,皆因他有贪心,知府上的可能闹妖,此番进来捉妖净宅,好给捉妖赚点银子。今天来到这里,众人一让,把闻惠带至主人桌坐下。
这时,戴雄听到门外有人大喊,于是,便出来一看,看到巧铃儿与醉仙翁等人在叫喊。
戴雄上前问道:“你们等因何在此大喊小叫?”
凡心说:“我来这里给老太太上寿,他等嫌我破烂,不给我回禀。”巧铃儿、醉仙翁说:“他们本是势利的。”
戴雄仔细打量,看见三人的衣服,衣衫褴楼,确是甚穷,象那些行讨之人,怎能往客厅里请?但今天是大好日子,以自己的身份与名望,既有客来,又不好不让!心中犹疑未定。
“我来送点礼,拜拜寿,我也不能客厅去坐,贵府高亲贵友不少,我等只想尽点心意而已。”醉仙翁毕竟是老人精,看透了戴雄的心思,便圆滑的打圆场。
毕竟戴雄是见惯大场面,识大体之人,不免虚让让说:“各位既来之,则安之,请进罢。”
巧铃儿说:“戴大官人这么一让,我倒不能不去给老太太拜寿。”戴雄也不好阻拦,同他们来至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