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日语)”如同小提琴般忧郁的男声传来,不过说的却是日语。
江楼毅因为高中时选修过日语,所以能够听的明白,江楼毅并没有将自己与鬼鬼祟祟的女人挂上关系,没有理会,继续想自己的事情。
男人非常不耐烦地继续说:“你这只无聊的野猫,品位低俗到来这里发情吗?”(日语)
鬼鬼祟祟的人?野猫发情?难道指的是自己?江楼毅面露疑惑,转过身,看到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子微扬着下巴,抱臂而立,正对着自己,一头黑亮的短发,额前薄薄的留海微微内扣斜在一边,鼻如苍竹挺立有型,红润的嘴唇显得非常性感。上身一件非常合身的深蓝色短袖衬衣,下身黑色休闲长裤,更显腿部修长,脚上一双黑色透气皮鞋,站在那里,争太阳之光辉而不显逊色。
江楼毅看到周围除了自己没有其他女性,便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刚刚压抑下去怒气再次从胸中涌起,眼中的火光几乎将眼前的男人燃烧殆尽。
男人在江楼毅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微微露出一丝惊艳,很快又恢复之前的倨傲神情,站在那里,玩味的挑挑眉,似乎在等待江楼毅给他一个说法。
江楼毅怒瞪着男人,并没有说话,男人放下手臂,摘掉墨镜。江楼毅发现这个男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剑眉如削,目若繁星,眼神深邃而尖厉。此刻,江楼毅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享尽了造物主的偏爱,如此完美的五官加上傲气的风骨,华重而不流于媚俗。
江楼毅看着男人完美的容貌失了一下神,天使的长相竟然有一张魔鬼般恶毒的嘴脸,老天还真是不公平。江楼毅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碍眼,目光更加不善。
男人嘴角弯起一分,似是在讽笑江楼毅的无知,不屑的眼神显得极具魅惑,说:“低俗的女人,你也为本公子的容貌而痴迷吗?”(日语)
江楼毅怒极反笑,实在不知道这个自恋到无耻的男人从哪里看出来自己迷上了他的外貌,反讽道:“自恋多情的公猪到哪里也不会忘记发情。”(日语)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着江楼毅,良久,开口警告:“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想吸引本公子的注意,这次,看在本公子心情还算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的饶恕你一次。”在越过江楼毅身边时,还不忘好心的提醒:“记住,没有下次,再犯,后果不是你和你的家族可以承受起的。”说完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白色栅栏门,向那幢英伦别墅走去。
江楼毅浑身燃烧出的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烧为焦炭,绿草忍不住开始阵阵颤抖。
此刻,江楼毅把多年来的礼仪全部抛在脑后,“哐”,脚掌踹在白色篱笆门上,篱笆门只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昭显着自己卓越的品质,江楼毅更为愤懑,又“哐……哐……哐……”的连着踹了好几脚,惨白的篱笆墙依然无动于衷,黑色的脚印诉说着它刚才所受的虐待。
江楼毅踹门的行为让男人的脚步略微的停顿一下,却没有回头,似乎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一般,径直走到别墅门前,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江楼毅眼里是愤怒,心里是愤怒,身体也充斥着愤怒,微微抖动的肩膀显得无力而单薄,望着那幢豪宅,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下来。被羞辱的委屈,被戏弄的苦闷,被现实无情的抛弃,江楼毅抬头望天,刺目的阳光没有能够让她低头,却为她蒸干眼中悬而未落的苦涩泪滴。
想通心结,江楼毅果断的转身,离开这个带给她屈闷的地方。
江楼毅没有觉察到,那道犀利的眸光,透过玻璃门,望着她倔强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围再美的风景也无法得到江楼毅的赏识,这里的一切都让江楼毅痛恨,大概是因为在失去希望后,为了逃开失望的追捕,江楼毅不断的加快脚步,一直快的奔跑起来,似乎想要拼尽一切力气,竭尽一切可能,逃离这片是非之地,直到江楼毅撞进一片灌木丛,才停下脚步,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江楼毅从灌木丛中出来,掸了掸身上的枝叶,才意识到自己走的并不是来时的那条路。
这是一幢独具和风特色的日式大宅,白色院墙四周布满不同位差的球形龟甲冬青,门口左侧红砖砌成的树池,栽有一颗层次分明的迎客松树,修剪整齐的厚皮香环绕左右,石板路两侧栽有不同山茶类植物,这一切都昭显着宅院的古朴沉静。
院门采用最传统的日式木质结构,深棕色的大门上片片青瓦依稀可见,门下一块牌匾写着憶(忆)园,这个庭院的主人似乎是为了缅怀什么而如此花费心力。
江楼毅突然想到,江诚智爱慕的藤原凜子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只有如此地道的、含蓄而恬静的日式宅院才能让藤原凜子有回到家乡感觉。
江楼毅看着这座庭院,攥紧钥匙,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尝试打开这扇古朴的木门。
江楼毅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左脚迈上石阶,又放下,再迈上石阶,再放下,一再握紧的手掌被钥匙碾出一道血印,江楼毅的心都收缩到了一点。
江楼毅闭上眼睛,默默给予自己勇气,猛然睁开眼睛大踏步的迈向台阶。
江楼毅拿起一把钥匙伸进锁孔,无法进去,换上另一把,还是没有进去。江楼毅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右手不听使唤的抖着,将第三把钥匙试着插进去,结果出乎意料的顺利,手向右旋转,“啪嗒”一声,锁扣扭动,江楼毅的心随之一跳,瞪大的眼睛盯着钥匙,不敢相信一切竟然是真的。
真的打开了。”江楼毅的声音也不住的颤抖着。江楼毅一时之间难以想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径自站在门口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江楼毅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麻木的失去知觉。江楼毅拔下钥匙,推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