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浦老师,她们叫您去检查卫生。”汪玲跑到办公室,叫道。
“还不回去吃饭?”浦湘波放下批改作文得笔,“你们走,我去看看。”
“您不也没有吃饭嘛。”汪玲热扑扑道:“走呀,她们都在等着你呢。”
“好好,你先走,我马上就来。”浦湘波收拾着作文本道。
汪玲跳跃着走了。浦湘波来到教室,门大开着,却不见人影。
“到哪里去了?”
桌肚子底下,发出吃吃嘻嘻得笑声。
“出来!”浦湘波用生气得口气道。
“哈哈哈..。”姜惠佩、郑秀华、张炳兰、汪玲4个人大笑着竖起了身体。这些孩子!
姜惠佩笑弯了腰,“就是汪玲出得点子。”
汪玲瞪着一双兴奋的眼睛说:“不是你们叫我去叫浦老师的呀?’
汪玲性格在起着显著的变化。
下午,汪玲递个纸条子给老师。上面写道:“浦老师,雷锋同事说:‘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把我调跟李英去坐吧。”
这是一张多么珍贵的纸条啊!这张字纸条,和先前的那张写着顺口溜的字纸条含义大大不一样了。汪玲和郑秀华最要好,形影不离,现在居然要分开坐。你想,孩子的头脑里经过什么养的思想斗争?
浦湘波把这张纸条念给同学们听,打动着一些歧视李英的同学心玹。
谭延梅不调位子了,她找到老师说:
“我跟李英坐呀。”
浦湘波笑道:“李英头上不是有蚤子嘛?”
谭延梅侧着身体笑道:“那是我讲着玩的。”
汪玲没有调跟李英坐,她不服气。
“怎么不调我跟李英坐呀?”
浦湘波笑道:“调位子不是目的,调位就能解决一些同学的思想问题啦?你虽然没有调跟李英坐,可是把思想问题解决了,帮助了老师工作。”
汪玲脸红到脖子,跑开了。
四十六
“浦老师,陈继飞在教室里出不来。”做课间操时,体育委员汪贵平说。
浦湘波向教室走去。陈继飞在做数学作业。
“陈继飞,怎么不去做课间操?”
“天天做课间操!”陈继飞边写边说。
浦湘波瞅瞅他正抄别人作业哩。
“作用要自己做!去,做课间操去,活动活动身体。”
“我腿疼。”
下午,他和汤建业打起架来。汤建业是刚从外地转来(3)班的新生。几个同学怂恿陈继飞说:“陈继飞,你干不过汤建业。不信,你俩比比看。”于是陈继飞找汤建业摔跤。汤建业被摔哭了。
浦湘波在班里下道禁令:不允许哪一个再惹陈继飞。把陈继飞找来。说:“陈继飞,你应该争口气。你上午不说你腿疼吗?下午怎么又找人打架啦?‘
陈继飞淌着眼泪,写着保证书,保证从此以后一定好好干,浦湘波拿着“保证书”笑道:“真的吗?’
陈继飞揩着眼泪说:“真的。”
四十七
郑秀华:“浦老师,我不当政治课代表了。”浦湘波问她为什么,她说孙惠敏讽刺她,说她不配当政治课代表。
“她当你面讲的?”
“我听缪延玲讲的。”
浦湘波找来缪延玲说,“我听方丽华讲的。”
缪延玲像个农村姑娘,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姿态,方方的脸呈现赤酱色,头发蓬松个头高高的,一眼看去大约有十七八岁,穿着件黄条花褂子,强健的手臂顺着黄条拖下来,手背上鼓着青筋。
她和方丽华最要好,方丽华生得像个小精灵,两人形影不离,一高一矮身材很不相称。缪延玲遇事考虑得少,好疯疯傻傻得,脑袋有一半安在方丽华身上。
郑秀华和汪玲又反映说:“缪延玲到处挑拨,上次我们去剧团,她说孙惠敏这样丑,人家可要?”
缪延玲对孙惠敏有意见。原来,她排演节目没当上宣传队,怀疑是孙惠敏捣的鬼。正好那天摸名单时,浦湘波找了孙惠敏和杜铮铮。
孙惠敏说:“为什么她不怀疑杜铮铮?”
郑秀华和汪玲又反映说:“方丽华把班委会的情况对缪延玲讲。”
汪玲又说:“有人讲您喜欢我和孙惠敏。’
真是班级不大,矛盾错杂。浦湘波想:女同学中的这股掇掇捣捣不扼下去,对工作、学习各方面都有很大障碍。
从哪里下手呢?浦湘波觉得,必须抓方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