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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守墓青年

古老的山路曲折蜿蜒,绵延环绕在郁郁葱葱的山间。这山名叫“黔灵山”,顶峰没入云端,越往高处越是险峻,占据方圆千里之地,方圆千里,也不过是山下村子里的那些人视野所及,黔灵山宏大,至于大到什么程度,鲜有人知。

据传,黔灵山中奇珍异宝遍布,珍禽异兽无数,更甚者,有传言说黔灵山中还有能飞天遁地的绝世人物。不过,因为山高奇险,对于那所谓奇珍异宝,珍禽异兽,能飞天遁地的神仙人物,山下村子里的人根本没有见过,他们只是从祖辈传下来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时间久了,也就一代代的将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说传了下来。

山下的村子不大,草屋二三十间,小道三四条纵横交错。那些草屋大致相差不大,唯有一间与其他有些不同,不同之处在于这间草屋的旁边有一座坟。坟头和周围长出了杂草,看起来立了已经有好些年头,这坟没有碑,却有一颗树生长在旁边,树虽然不大,却也还算繁茂,恰好为坟遮阴。

在这坟的不远处,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青年盘坐在地上,背靠一块大石,面容很是俊俏,可是那惆怅的眼神让人不解,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值黄金岁月,怎会有那样一双深邃而惆怅的眼睛?

对此,须从头说起,青年名叫“许熠”,从小跟着爷爷在黔灵山下的山村长大,他还有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妹妹叫做“云熙”,云熙是许熠三岁那年和爷爷在山里捡来的。对于云熙这个上天恩赐,自小就生得一副美人脸的妹妹,许熠很是疼爱,打小就是捧在手心里,村子里那些调皮捣蛋的鼻涕娃和小恶霸只要敢欺负云熙,准会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跑到他爷爷处告状。

兄妹俩自小感情就很好,经常以捉弄其他孩子为乐,是村里其他孩子的梦魇,克星。其他孩子都去山上打鸟,河里抓鱼时,俩个小家伙总是腻在一起出坏主意和坏手段,时常在路上一网子把一堆爪娃子网了,然后将别人抓来的鸟鱼据为己有,每逢此即,俩人还很兴奋的拿着战利品回去向爷爷炫耀。为此,小时候的许熠和云熙没少被老爷子惩罚,即便如此,俩人也不畏惧,似乎已经习惯了老爷子一次次严厉的惩罚。

然而,这样欢乐而充满童趣的日子在五年前被一场突来变故打破了,那是一个萧索的黄昏,老爷子上山打猎回来后显得很虚弱,躺在床上就不能下榻,许熠和云熙兄妹俩不知道老爷子为何会突然大病不起,没日没夜的守在老爷子床头,特别是云熙,天天以泪洗面,哭得是任何人看了都心疼。

老爷子这一躺就再也没有起来,不久便去世了,留下许熠和云熙俩个十来岁的孩子。幸好,老爷子生前收了一个仆人,在老爷子去世后,许熠兄妹俩有那仆人照料,不过,随着老爷子的去世,很多难以言语表达的情感都随之而去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许熠和云熙因为老爷子的去世,身心深受打击,自老爷子下葬的那天起就没有再调皮过,兄妹俩守在老爷子坟前,茶饭不思,若不是有仆人照料,两个小家伙或许早已憔悴致病。

每当想起老爷子,许熠心中都阵阵刺痛,无父无母的他与老爷子相依为命,是老爷子一把屎一把的拉扯大,如今长大成人的他对老爷子的这份情感触更深,可惜,天意弄人,老爷子还没有享受天伦之乐,五年前便撒手人寰。

夜,格外的静,繁星点点,一轮圆月高悬,小山村亮起了一簇簇烛火。许熠斜躺在草屋旁,望着夜空中一颗颗闪亮的星,心中难以平静,他眨了眨眼,喃喃自语:“五年了,爷爷走了五年,当年种下的树都已经能为爷爷遮挡风雨,可是云熙,你怎么还不回来?”

“少主,您已经两个日夜没有吃喝,这样下去身体会跨的!”不知何时,老仆站在了许熠身侧,他话语中有责怪之意。

“阿叔,已经两年了,云熙还会回来吗?”许熠依旧望着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有些无力的开口,显然,两天两夜的不吃不喝使得他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

老仆见了,摇了摇头,道:“云熙姑娘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少主若是想她,可去寻她。”

“寻她吗?”许熠测过脸,看了看老爷子的孤坟,撑着背后的巨石站了起来,轻语道:“爷爷的祭日快到了,若那时她不回来,五年守孝期过后,我去寻她。”

夜里微风吹打着脸,有些凉,许熠说着,眼中的惆怅被坚定取代,他继续说道:“阿叔,你可知爷爷去世前为何要我和云熙在十八岁成亲?”

许熠这一问使得老仆顿时一愣,五年来,许熠除了守在老爷子坟前诚心尽孝,从来没有这般问过他关于老爷子去世前要求云熙兄妹俩十八岁成亲之事,今夜,不知为何,许熠竟突然问起。

老仆的反应许熠看在眼里,对于此事,许熠一直没有想明白,他曾经怀疑两年前云熙无故留书出走,或许就是因为此事,再有几天,他为老爷子守孝的时间就满了,所以,他才问起此事,想要去将云熙找回来。

因为云熙的出走,他变得更加惆怅,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两年来,他经常守在老爷子的坟前,一守就是几天不吃不喝,以此消沉而作践自己的方式来抵御心中对老爷子和云熙的思念。

对于云熙,他更有特别的情愫,无论妻子,还是妹妹,他都不允许云熙流落在外。

“阿叔,你知道缘由吗?”

老仆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主人这么做必有其深意,少主遵循便是。”这样说来,老仆是知道缘由了,只是他不想说而已。

许熠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这个老仆对他恭敬,对那逝去的老爷子却是忠心耿耿,对老爷子一向言听计从,他这般,必然是老爷子叮嘱过不允许说。

“少主还是歇息吧,若是云熙姑娘有心,主人祭日那天,她会回来。”两年来,这句话老仆也不知道了说了多少遍,去年老爷子的祭日云熙没有回来,今年的祭日,云熙是否会回来,老仆心里没底,他转了身,回到了草屋。

夜空下,孤坟旁,只剩下许熠一个人独自望着天宇中的星辰,云熙是否会回来,他心里也没底,只是期盼着云熙能回来。他没有回屋,就地而躺,靠在那块大石上,心中又思念云熙和爷爷了!

渐渐地,夜深了,许熠已经睡去,这个时候,老爷子的坟前出现了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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