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所谓的王牌,就是文试上他吟出的那首《征人怨》!
没错,正是这首《征人怨》,能够左右战局,扭转乾坤。
因为它是一首阵列诗,一首阵列诗的效力,往往可以摧枯拉朽,匹敌一整个军团。
但阵列诗也是有使用次数限制,不是可以随时随地使用的。若是平日里随便乱用,等到战场上真的要用的时候,只能是徒呼奈何。
而用在这个时候,虽说有点大材小用,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刘闯闭上眼睛,将脑袋里的《征人怨》重又释放出来。
天空之上,一道金色的霞光霹了下来,耀在《征人怨》之上,金灿灿的诗句字字耀眼,字字杀人。
“岁岁金河复玉关,
朝朝马策与刀环。
三春白雪归青冢,
万里黄河绕黑山!”
顷刻之间,角斗场上风云突变,猪羊变色。一条宽阔的大河流淌而出,金色的余晖上玉关耸立。关口之上,无数条骏马和横天的刀环高挂城墙之上,随时准备蓄势待发。更不消说那白雪皑皑,青冢乱岗,鬼哭狼号的肃杀之景,黄河和黑山纷立于两侧,壮美之中却有一股杀戾之气喷涌而出。
而真正神奇的,却是这一切场景的配合,好像无数个诗人联合作战一般,各种元素纷至沓来,绝非一人一力能够匹敌。
孙可望看得惊奇,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看见阵列诗登场,没想到比他想像中还要壮阔。刹那间,那一片片刀环驼在骏马之上,在昂扬的号角声中冲天而起,潮水般朝自己涌杀而来。
孙可望宛若置身于混战之中,敌人万千而己方却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他纵是诗气二级,却也根本无力抵御数倍于自己力量的攻击。更不消说稍后大地耸动,黄河潮水泛滥,夹杂着泥沙汹涌而来,将他那可怜的青气掩埋得无影无踪。
突而天边暴风卷起,奄奄一息的青气,被随之而来的洪水盖住,连一丝烟气都不再存在了。
完败!彻彻底底的完败!
孙可望心中闪现过这样一个念头。
这时候,他突然又感觉那根暴雨梨花针买的真是太值了!
仅仅十块金币,就可以买到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狠狠地感谢那个奇怪的黑衣人!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孤注一掷,将所有剩下的气力都释放在暴雨梨花针之中。
隐而不见的暴雨梨花针,从袖口疾速飞出,穿透黄河和黑山,穿透马策与刀环,长驱直入刘闯的腹地。
去你的黄河黑山,去你的马策刀环,我只一根针,就教你玩完!
刘闯却是淡定自若,好像早有应对之法似的。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因为这个暴雨梨花针本身就是他自己做的。
只消轻轻一捏,暴雨梨花针便轻易被掌控在自己手中,不费吹灰之力。
孙可望的眼神里,瞬间透露出一股得意的神色。
这暴雨梨花针的真正恐怖之处,并不在于能够穿透身体,而在于其毒性巨大,只要稍稍沾上人的身体,便能将整个人体腐蚀殆尽,求死不能。
“你这是自寻死路。”
望着刘闯紧捏着暴雨梨花针的手,他冷冷地笑了一声。
刘闯却是毫不在意,轻轻将针丢在一边。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二十秒过去了。
“不对啊,怎么毒性还没有发挥功效?”
孙可望简直快要发疯了。
怎么可能?难道卖针的人骗了我?
“你不用看我了,你那点雕虫小技,早就不奏效了。”
刘闯将头转向裁判席,施施然说:
“裁判,我举报!孙可望违反比赛规定,利用毒气暗器伤人!”
整场哗然,方才那银针的速度极快,除了刘闯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觉察到。
赵守敬也是惊讶得站了起来,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看着刘闯脚底下明晃晃得银针,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他再怎么想要偏袒孙可望,也是难以说出口来。毕竟旁边的诸多裁判也不是吃素的,万一将此事禀告经诗院,那自己的官位都可能倍革除。
他吃瘪似地封住了口,再也不去看孙可望可怜巴巴的眼睛。
“大胆狂徒,居然公然犯规!”
赵诗官身后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大呵一声:
“来人呐,给我将他丢入天牢!”
“廖县令,我看此事是不是从长计议?”
赵守敬看到情况如此不可收拾,终究还是过意不去,站出来说了一句好话。
廖县令却是横眉冷对:
“怎么,你还想包庇他不成?”
“不是,不是,”
赵守敬连连摆手,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几个身材强壮的高大男子,赤膊着身体,从角斗场四面八方汹涌而出,将孙可望横架出去,径直丢进一顶巨大无比的轿子里。廖县令大手一挥,轿子就飞将起来,直奔天牢的方向。
“这小子的下半辈子,也算是完了。”
凌霄兔坐在位置上,不由得叹了口气。
“谁让他跟闯哥做对。”
望着小狐狸花痴的眼神,凌霄兔不由得白了她一眼。